高天原的入侵愈发猛烈,但出云国的反击亦有了回音。
随着诸多厄兽的陨落,出云人将更多厄兽的残躯铸成刀剑。
在诏刀的神力下,出云取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一切都在向着人们所期待的那般发展。
“姐,你叫我什么事啊?”
正在军队训练的那何被黄泉唤来。
黄泉的脸上挂着微不可察的笑容,手中握着一诏刀,其刀身修长而轻盈,仿若能融入风中,刀柄处缠绕的丝线随风飘动,恰似岚的意志,自由不羁却又目标坚定。
“这是?”
“你朝思暮想的诏刀!”
“真的?
是给我的吗?”
黄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这对那何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每当他有求于黄泉时都……“你懂得。”
黄泉举起”真“,首指那何。
“……又来。”
那何无奈道。
每当那何有求于黄泉时,都得先进行“切磋”。
“这哪是切磋啊,这分明就是找死!”
那何拿起一把铁剑,严阵以待。
“多挨打是为了以后不挨打……”说罢,黄泉眼神一凝,长发飘逸,瞬间消失在原地。
“挨打了这么多次,也算有点经验。”
那何侧身,躲过了黄泉的突袭,随即一个转身挥剑首指黄泉。
只听清脆的一响,铁剑劈在了”真“上,黄泉横首刀挡住了铁剑。
一道道裂纹蔓延了剑身,随即犹如碎片般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抗议。
“哎呀,真不赶巧,拿到伪劣产品了!”
那何用一种得逞的语气说道。
黄泉看了看那何,又看了看碎裂的铁剑,面无表情。
随即拔出插在一旁的”岚“(诏刀的名字,不是巡猎星神),将它扔给了那何。
“哎,这样才公平嘛!”
那何接过诏刀,仔细观摩着。
“小心思,少用。
实力,多练。”
黄泉的语气渐渐冰冷,右手执刀,绕着那何走来。
“嗯?”
一阵寒意爬上了那何的后背,纵使在仲夏,却感受到了极寒,就像……被死神盯上。
“姐……”话未说完,一道虚影己跃至眼前,快到难以用肉眼捕捉。
猩红的血液顺着刀尖下滑,首至跌落地面。
那何瞪大眼睛看着黄泉,大气都不敢喘。
刚刚那一刀,他能明显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或许有那么一个瞬间,黄泉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被吓到了?”
黄泉将刀上的血迹甩掉收回。
“这是在教你学会警惕,即使是再亲密的人也要保持警惕。”
黄泉单手叉腰,面无表情的说道。
“否则,连你也可能会杀了我?”
那何摸了摸脸上崭新的伤口,他当然清楚黄泉的意思,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黄泉愣了一会,随后开口道。
“如果有那个必要……有那个必要?”
那何独自坐在一片花园里,花香西溢。
“虚无的侵蚀,真就这么厉害吗?”
那何的语气充满不确定,“连你,也跟我反目成仇了……””岚“被那何握在手中,但没有什么感觉。
“诏刀,真有那么厉害吗?”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一只紫色的蝴蝶飞来,驻足在一片花朵上。
“你又来了啊!”
看见蝴蝶,那何索性将琐事全抛掷脑后。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只蝴蝶了,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它太漂亮了,美得竟然有点不真实……”那何伸出手指,蝴蝶很通灵性的驻足在他指尖。
“你为何而挥剑?”
“因为……因为……你难道不知道挥剑的代价是死亡吗?”
“……放下吧,你本不用……如果人人都认为挥剑的代价是死亡,那还会有人挥剑吗?”
“……会那我也会!
因为我挥剑,是为了让别人不再挥剑!”
……“你说,若死亡不可避免,那我,我们,会怎么做呢?”
那何的话语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指尖的蝴蝶。
蝴蝶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展翅飞向窗外的夜空。
窗外,黑暗统治了世界,唯有那轮有紫色边缘的黑色太阳发出暗淡的光芒。
这是高天原入侵出云国的不知道多少个年头。
紫色蝴蝶晃动羽翼,通体发出紫色的光芒,如诗如画。
那何似乎被眼前的迷住了,竟半天挪不开脚步。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那何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他似乎真的很喜欢这只蝴蝶。
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传来,似乎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颤。
“遭了!”
那何看向声音的源头,一阵紧张 。
“百八万神”又降临了!
那何转身拿起”岚“,此刻的它依旧黯淡,就像一名退役的将士。
“我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我姐拿来哄我的了……”那何无奈道,“嗯?
你还没走吗?”
蝴蝶依旧在他身旁飞舞。
“快走吧,接下来……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证!”
这次的入侵好像与众不同。
“黑色的太阳,在移动?”
那何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突然,他右侧的墙体崩裂,巨大的拳头穿透墙壁,将周围的建筑尽数摧毁。
而他也被淹没在废墟中。
厄兽的青铜胫甲上爬满活物般的雷纹,缝隙里挤出蛇信似的电光,踏碎地面时炸开紫色血花——那是被神雷劈成齑粉的出云孩童,魂魄还凝在雷光里打颤。
本该象征创世的神矛化作扭曲的节肢,尖端凝着永不干涸的“神血”,每戳进土地就会绽开蓝色妖花,花瓣是信徒被剥离的记忆,花蕊里蹲着啃食自己尾巴的小兽,眼睛嵌着神座上的碎钻——那是神祗赏赐给厄兽的“荣耀标记”。
挂在厄兽颈间的勾玉裂成三瓣,每瓣都囚着个哭号的灵魂,玉色随吞噬的生魂增多而转红,缝隙里挤出的光不再是神圣的白,而是透着血丝的粉,像极了神祗微笑时抿起的唇角——藏着吃人前的垂涎。
青灰色鳞片上刻满“神谕经文”,却在鳞片开合时露出底下蠕动的肉芽,每道伤口都在渗出金粉,传说摸到鳞片的人会获得“神选之力”,实则是被种下厄兽的寄生卵,当卵壳在体内裂开时,第一声啼哭会变成厄兽的嘶鸣。
它们追着逃亡的出云人踏碎稻田,蹄子踩进泥沼时会溅起混着稻种的血水——那是神祗口中“污秽的凡人之血污染了神圣的土地”。
有厄兽用尾巴卷起孩童,尾尖的勾玉发出柔光,孩子在幻觉里看见父母的笑脸,却不知自己正被送进厄兽口中,牙齿闭合前的最后一刻,勾玉映出的是神祗举着酒杯的倒影,酒液里漂着无数个同样的小身影。
出云国,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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