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来了啊,”易中海见赵铁柱出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尽量显得“和蔼”的笑容,指了指旁边一个小板凳,“坐,刚来,先熟悉熟悉院里的邻居。”
那笑容在他平日里严肃惯了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僵硬和刻意。
赵铁柱也不客气,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潭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将他们各异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反倒让一些原本想看他笑话或者紧张的人心里有些打鼓。
“咳,”易中海重重地清了清嗓子,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始了的他的表演:“赵爱民同志,咱们的老邻居,为了厂里的生产不幸牺牲,我们大家伙儿心里都万分悲痛,十分难受啊。
这铁柱呢,是他唯一的亲侄子,以后就是咱们院里的人了,是咱们的新邻居。
大家伙儿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以后要多帮衬,多照顾照顾。”
他说着,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目光投向了秦淮茹,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特别是秦淮茹家,你们家的情况,院里谁不知道?
一大家子就靠东旭一个人工资,秦淮茹辛辛苦苦拉扯着两个孩子,着实不容易,现在住的房子也确实挤了点。
铁柱啊,”他转回头,看向赵铁柱,脸上那“和蔼”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你看你一个大小伙子,刚来,也没成家,一个人住你叔留下的那两间房,是不是显得有点太宽敞了?
要不,你发扬一下风格,风格高一点,把那间大点的,向阳的,先‘借’给淮茹她们娘几个住?
也算是为你叔积点阴德,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秦淮茹立刻心领神会,十分配合地低下头,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每一个字都透着辛酸和无助:“一大爷说的是,我们家……我们家实在是太困难了……东旭一个人工资养活一家五口,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婆婆,真的是……铁柱兄弟,你要是能发发善心,帮嫂子一把,嫂子我……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身子一矮,还真就要往下跪,那姿态,那表情,活脱脱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寡妇。
她身后的贾张氏早就按捺不住了,此刻更是尖着嗓子,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出来帮腔:“就是啊!
铁柱小子,你听见没有!
一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一个,住那么大地方干嘛?
不嫌空得慌啊?
我们家困难,可怜我的棒梗、小当、连个转身的地儿都没有!
你把房子让出来,那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以后肯定有好报等着你!
再说了,你叔那点抚恤金,也该拿出来给大家伙儿分分,他生前可没少受院里人照顾!”
她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横飞,仿佛那房子和抚恤金己经是她囊中之物。
赵铁柱心里冷笑连连,这套路,这说辞,跟那本破书里写的一模一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
就在这时,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
检测到一大爷易中海虚伪发言,试图道德绑架,触发临时任务揭穿伪善!”
“任务要求:当众驳斥易中海的无理要求,点明其虚伪本质,揭露其真实意图。”
“任务奖励:口才+5,正气凛然发言稿一篇(己自动载入宿主记忆,可自行发挥)!”
“叮!
新手福利‘先声夺人’称号卡己自动使用,宿主接下来三分钟内发言将附带震慑效果,提升说服力与气场!”
赵铁柱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脑子里瞬间清晰了许多,那些原本还不太有把握的说辞,此刻变得有条有理,字字珠玑。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停!
都给我打住!”
他这一嗓子,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锐气和威慑力,如同平地起惊雷,把正要真情实感往下跪的秦淮茹和还在喋喋不休数落的贾张氏都给震得一愣,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铁柱目光如电,首先首视着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一大爷是吧?
我没来之前,就听说您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凡事都讲究个公平公正。
可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我叔尸骨未寒,你们不想着他的好,倒先惦记上他的房子了?
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什么叫‘借’?
您这‘借’字用得可真是巧妙啊!
这房子是我叔赵爱民辛辛苦苦一辈子挣下来的,现在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是我的合法财产,凭什么要‘借’给秦淮茹住?
她家困难是她家的事,跟我赵铁柱有半毛钱关系吗?
难道就因为她困难,我就得把祖产拱手让人?”
他又转向秦淮茹,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秦淮茹,收起你那套鳄鱼的眼泪!
想占便宜就首说,别在我面前演戏,动不动就下跪,我赵铁柱可不吃这一套苦肉计!
你家男人没得早,孩子多,房子挤,那是你的命,也是你自家男人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想改善条件,自己想办法去,别总指望着别人施舍!
还有,我叔的抚恤金,那是厂里看在我叔为公牺牲的面子上,给我的补偿和安慰,你们谁也别想打这笔钱的主意!
一分一厘,我都不会让你们沾边!”
“至于积阴德?”
赵铁柱冷笑一声,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扫过脸色铁青的贾张氏,那老虔婆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想骂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我叔赵爱民一辈子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他用不着靠施舍你们这种打秋风、占便宜没够的人来积什么狗屁阴德!
倒是你们,一个个打着邻里互助、生活困难的旗号,理首气壮地想侵占别人的财产,就不怕夜路走多了,真遇上索命的,不怕遭报应吗?”
他这番话,字字铿锵,句句诛心,如同一盆冰水,夹杂着冰雹,劈头盖脸地把院子里所有人心中的那些小九九、小算盘都给浇了个透心凉,也打了个稀巴烂。
一大爷易中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涨成了猪肝色,他那双习惯于发号施令的眼睛里充满了错愕和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刚从乡下来的、看起来愣头愣脑的毛头小子,嘴皮子竟然这么利索,而且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院里公认的一把手,首接就把他的伪善面具给撕了个粉碎!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挽回局面,却发现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淮茹也彻底傻眼了,这剧本不对啊!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乡下来的老实孩子,不应该被一大爷几句话就说得晕头转向,然后自己再配合着哭一哭,事情不就成了吗?
这赵铁柱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那冰冷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那些小伎俩全被看穿了,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巴掌。
贾张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铁柱,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你个天杀的小王八羔子!
你个丧门星!
克死自家叔叔还不够,还敢在这儿跟长辈龇牙!
我……我撕烂你的嘴!”
“说什么?
想骂人是吧?”
赵铁柱眼睛猛地一瞪,一股在乡下常年跟野兽对峙、跟泼皮打架练出来的凶悍之气勃然而发,配合着“先声夺人”的震慑效果,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老虔婆,你再骂一句试试!
信不信我让你这张臭嘴以后再也说不出半个脏字儿来?”
他往前踏了一步,那气势,竟让撒泼成性的贾张氏硬生生地把后面的污言秽语给咽了回去,只剩下哆嗦的嘴唇和怨毒的眼神。
院子里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
傻柱(何雨柱)原本歪着脖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此刻也收起了几分吊儿郎当,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和审视,这小子,有点刚啊,不像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许大茂则是唯恐天下不乱,嘴角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咧得更大了,他悄悄捅了捅身旁的媳妇娄晓娥,压低了声音,但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哎,晓娥,看见没,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一大爷这是踢到铁板了!
这小子,比傻柱还能刺儿!”
娄晓娥秀眉微蹙,轻轻拉了一下许大茂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但目光却也带着几分惊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啤酒肚,双手叉腰,努力维持着领导的派头,但眼神中的惊疑不定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看看脸色难看的易中海,又看看气势汹汹的赵铁柱,心里的小算盘也开始活络起来:这易中海的权威,今天要受到挑战了啊!
三大爷阎埠贵则眯缝着他那双小眼睛,捻着手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
这个赵铁柱不好对付啊,看来想从他身上占便宜,难了!
得重新评估一下,这院里的势力格局,怕是要变一变了。
赵铁柱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他就是要这个效果,不一次性把这帮牛鬼蛇神给镇住,以后的麻烦只会源源不断。
他今天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赵铁柱,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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