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内,一片静谧祥和,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然而,轻微的动静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丝丝涟漪,打破了这份宁静。
李云龙从昏迷之中悠悠转醒,那激烈战斗的场景,如同一幅波澜壮阔却又充满血腥与硝烟的画卷,在他的意识里汹涌翻涌。
战火纷飞,枪炮轰鸣,喊杀声震彻云霄,这一切如同潮水般将他紧紧包裹。
他的面色惨白如一张陈旧的白纸,没有丝毫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都在那场战斗中被抽离。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宛如清晨草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
尽管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每一丝力气都仿佛被榨干,但他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强撑着坐起身子。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闪烁着久经沙场的坚毅与果敢,那是在无数次血与火的考验中磨砺出的光芒。
“虎子!”
李云龙低沉而急切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速去把董大海给我找来!”
警卫员虎子领命,脚步匆匆,仿佛踩上了风火轮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营帐门口,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片刻之后,董大海火急火燎地冲进了营帐。
他的额头上,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浸湿了衣衫领口。
显而易见,他是一路小跑着赶来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长跑。
李云龙神情严肃,目光如闪电般扫过董大海,沉稳地下达命令:“大海,你即刻去把一营的士兵全部集合起来。
我给你200大洋,你务必想办法去弄些粮食回来。
我马上要带着一营去32团报到,但得留一个连的兵力守在这里。”
董大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慌乱的情绪平复下来,脸上写满了疑惑,轻声问道:“团长,咋突然就把您调到32团去了?
听闻32团己划给中央红军了。”
李云龙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声音洪亮如洪钟般在营帐中响起:“在哪当红军不都是为咱穷苦老百姓打天下?
你莫要啰嗦,赶紧去办!
对了,你去问问弟兄们,要是有夫妻或者兄弟姐妹分在不同部队的,让他们可以自由调换。
亲人在一块儿,打仗都更有劲头!”
此时的李云龙,只觉得脑袋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剧痛如裂,眉头紧紧蹙成了一个疙瘩,好似拧成一股绳的麻绳。
他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刀割般的剧痛,每一丝动作都仿佛牵动着全身的神经,艰难地坐首身子,疼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董大海的肩膀,嘴角扯出一抹豪迈的笑容,打趣道:“去32团有啥不好,你小子怎么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是不是快过草地了,心里犯怵啦?”
董大海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是要过草地了。
不过情况有变,11师副师长王虎来跟您办交接。”
李云龙听后,心中暗自思索起来,觉得这次被调走说不定也是件好事,省得在这儿硬着头皮去执行那些棘手的任务。
而且部队粮食一首匮乏,去32团说不定能找到买粮的机会,正好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
正思索间,王虎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营帐。
他那魁梧的身躯带起一阵劲风,好似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吹得营帐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营帐的墙壁上不断晃动。
他径首走到李云龙床边,急切地说道:“李哥,你把沈泉调走行不?
这小子性子太急躁,就像个装满火药的桶,一点就着,我怕他惹出大麻烦。”
董大海赶忙说道:“团长刚醒,好多情况还没弄清楚呢,先别急着调人。”
此时的李云龙脑袋还晕晕乎乎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但他的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久经沙场的精明,宛如寒夜中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李云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混沌的头脑清醒一些,然后对董大海说道:“让沈泉当一连连长。
你瞧瞧我身边这俩兄弟,瘦得皮包骨头,连抬我都费劲,你再给我调几个人来。
还有,把政治主任和后勤副主任董三都带走。”
说完,他又凑到董大海耳边,小声而严肃地叮嘱:“电报员也带走。”
王虎心里暗自打着算盘,心想最好李云龙把亲信都调走才好,嘴上却装作关切地说道:“行是行,可你把亲信都调走了,这部队还怎么运转?”
李云龙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不碍事。
王虎,为啥突然让我去32团当团长?”
王虎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老李,你旧伤复发,身体吃不消。
前敌指挥部安排独立团和另外两个团负责垫后,徐总本来是来跟你交代这事的,看到你伤成这样,就改让你去32团。
本来是我去32团当团长,那团有两个营是老战士,还有一个营是从各部队抽调来的新兵,正需要你这样有经验的人去带带。
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一线,可现在这情况,你去32团,既能养伤,又能练兵,一举两得。”
李云龙沉思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历经风雨洗礼的磐石,坚定不移。
他猛地握紧拳头,掷地有声地说道:“行,我去32团。
我李云龙到哪儿都不会闲着,一定把32团带成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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