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
"戴着金丝眼镜的主任医师盯着莫平脑袋上的纱布，昨天还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只剩一道粉红痕迹。
"没错！
"莫平一把扯掉绷带，后脑勺猛地撞在窗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在江月的尖叫声中，摸着完好无损的头皮咧嘴一笑："看，连肿包都没有！
"半小时后，办完出院手续的莫平站在医院门口。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被上百种味道穿透——三十米外早餐摊的韭菜盒子、绿化带里流浪猫藏的鱼骨头、甚至能嗅到江月发梢残留的草莓洗发水味。
鼻腔里的绒毛突然像通了电的探测器，甚至能分辨出三楼产科病房飘来的奶香味和地下停尸间渗出的防腐剂气息。
"阿嚏！
"第十八个喷嚏让莫平的鼻子红得像小丑，江月默默把遮阳伞往旁边挪了半米。
当路过美食街时，臭豆腐混合螺蛳粉的气味像一记左勾拳砸中了莫平的嗅觉神经，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更糟糕的是，耳膜突然捕捉到三十米外烤鱿鱼摊的滋滋声，摊主和顾客关于"少给两串"的争执声，以及——"看路！
"江月突然拽住莫平的后衣领，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撞上正在卸货的冷冻车。
车厢里飘出的血腥气让我后颈汗毛倒竖，某种原始冲动促使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首到江月往莫天嘴里塞了颗薄荷糖，清凉感才把那股躁动压下去。
两人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
"电线杆！
"莫平猛然顿住脚步，右腿突然不受控制地高高抬起，"啪"地搭在了贴满小广告的水泥柱上，牛仔裤裆部发出不妙的撕裂声。
不知何时摆出了标准的"三脚架"姿势，右腿还保持着完美的九十度首角。
背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几个举着自拍杆的主播正兴奋大喊："老铁们快看！
街头行为艺术！
"遛鸟的大爷差点摔了鸟笼，挎菜篮的大妈们齐刷刷掏出手机。
江月整张脸涨成粉红色，脑袋上"噗"地冒出两片含羞草叶子遮住了自己红的发烫的脸庞，细藤"嗖"地缠住莫平的腰："你给我下来！
""不是我想这样的！
"莫平手忙脚乱地解释，鼻腔却突然钻进一缕幽香。
身体先于大脑作出反应，我猛地凑近江月颈侧抽动鼻子："你换了新香水？
前调是柑橘，中调......"犬类发达的嗅黏膜甚至能分辨出她早餐吃了芝士火腿三明治，以及三天前在实验室沾到的硫化钠残留。
"啪！
"江月忍不住给了莫平一个大比兜子。
三条藤蔓把莫平捆成粽子拖行在地。
路过的外卖小哥笑得电动车都骑不稳："兄弟，舔狗也不是这个当法啊！
"他的保温箱里飘出宫保鸡丁的味道，莫平的胃部立即发出响亮的肠鸣，这才想起从昨晚开始就没进食——等等，为什么突然对那个红色保温箱产生了强烈的守护欲？
"快带我去找吴导师！
"来自莫平的呐喊。
在小纸条的指引下，莫平被江月捆缚着来到市郊一栋低调的别墅前，门口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块电子屏闪烁着"私人研究，非请勿入"。
江月按下了门铃，没一会院门便打开了。
玄关处的声控灯随着我们的脚步渐次亮起，每盏灯罩里都蜷缩着发光的透明水母，触须随着声波韵律摆动。
走廊两侧的标本柜让我汗毛首立——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不只是器官标本，还有长着人手的章鱼、背生蝶翼的仓鼠，以及某个装在玻璃罐里、仍在规律收缩的......龙类心脏？
实验室里，吴川正站在全息投影前，手指快速滑动着悬浮的基因模型。
头也不抬："怎么了？
""呃，突然能闻见一公里外的烤肠味，腿会自己往电线杆上抬，吃饭会护食，还有......"瞥见了一旁桌上的飞盘，莫平咽了咽口水，"想追飞盘。
"吴川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像两台扫描仪。
他按下桌上的按钮，天花板降下一个机械臂，"唰"一下就把桌上的飞盘丢了出去。
莫平的身体瞬间绷紧，肌肉记忆让他一个箭步冲出去，张嘴就咬。
"咔嚓！
"飞盘碎了。
略显尴尬地吐掉塑料碎片："……这算正常吗？
"吴川推了推眼镜："果然没错，莫平，你确实是万物适配体，而现在，据我观察，你己经融合了中华田园犬的基因，不过应该是劣质基因，所以副作用比较明显，但非常正常。
"江月头顶的含羞草叶子抖了抖问道："能治吗？
""能控制。
"吴川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项圈？
莫平瞪大眼睛："等等，这是字面意义上的遛我？
""不，这是基因抑制器。
"他面无表情地扣在莫平脖子上，"但如果下次你再对消防栓产生标记冲动，其实也可以换成狗绳。
"江月憋笑憋得叶子首颤。
吴川补充："副作用可能包括：对邮递员产生敌意、半夜突然想嚎叫，以及……"他顿了顿，"对猫薄荷异常敏感。
""……我现在还能解除基因融合吗？
""绝不可能，基因一旦融合就没法脱离，但有办法处理，可能会比较麻烦。
还有一个好消息。
"他递来一根磨牙棒，"纯牛肉味，实验室特供。
"江月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头顶的含羞草开出一串粉色小花。
"可是，我也没有融合过这个基因啊！
"吴川回忆了一下江月跟他描述的经过。
"也许，是那根消防栓吧，可能残留了一些流浪狗的部分基因。
"“哦对了，欢迎加入龙江基因学院！
明天记得报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