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校准公式实验楼的防弹玻璃在暴雨中震颤，沈星遥的虹膜倒映着监控屏上跳动的红色警告框。
十七个摄像头同时黑屏前的0.3秒，她捕捉到江澈翻进图书馆通风口的残影——这个总在《金融计量学》课上打瞌睡的男生，此刻灵活得像只夜行的黑豹。
"权限认证：破晓07。
"警告框弹出的血红色代码在视网膜上灼烧，沈星遥的指尖悬停在自毁程序启动键上方。
身后传来皮革摩擦声的刹那，她旋身将万宝龙钢笔刺向来人咽喉，笔尖弹出的三万伏电弧在空气中炸开幽蓝火花。
"沈同学好身手。
"戏谑的男声从通风口飘落。
沈星遥抬头时，江澈正倒挂在钢架上，湿透的衬衫下腹肌轮廓若隐若现。
他指尖弹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量子芯片，精准嵌入实验室门禁读卡器："不过对付陈家的疯狗，得用这个。
"警报声戛然而止。
全息投影自动展开三维地形图，七个猩红光点正在B3通道蛇形前进。
沈星遥突然发现所有监控画面都有精确的0.7秒延迟——正是上周三江澈帮她调试"织星"系统时，随手修改的缓冲参数。
"你篡改了我的防火墙架构？
""是优化。
"江澈翻身落地，发梢的水珠溅在实验报告上，"你第47行代码把余弦函数写成正切了，就像..."他突然贴近她耳畔，"把茉莉香精加进氰化钾。
"钢化玻璃爆裂声撕裂雨幕。
江澈揽住沈星遥的腰滚向设备柜，三枚亚音速弹头在他们头顶凿出冒着青烟的孔洞。
沈星遥的掌心贴上他胸口，隔着湿透的棉质衬衫摸到异常缓慢的心跳——每分钟32次，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频率。
"闭眼。
"江澈的犬齿擦过她耳垂。
黑暗中有金属扭曲的尖锐呻吟。
沈星遥的睫毛颤动时，瞥见江澈的瞳孔泛起诡异的银灰色。
他甩出的学生证在空中解体，十二道微型激光束从夹层射出，在墙面投射出七个奔跑的全息人影。
"在那边！
"陈子豪的咆哮裹挟着雨声传来。
待脚步声远去，江澈突然闷哼着单膝跪地。
沈星遥摸到他后背黏腻的温热，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满手猩红刺痛视网膜——以及嵌在他肩胛骨里的银色弹头，表面蚀刻着江氏科技的三叶草logo。
"这是三年前实验事故的..."她的声音卡在喉间。
江澈反手拔出弹头，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纳米级修复机器人，父亲送的成年礼。
"他扯下染血的衬衫，锁骨处的疤痕像道撕裂夜空的闪电，"现在你欠我件衣服。
"沈星遥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他后腰的战术腰带缝隙间，改装版92式手枪的枪柄泛着冷光，上面雕刻的莫比乌斯环——与她父亲失踪前研究的拓扑模型完全一致。
暴雨拍打着通风管道，某种精密机械运转的嗡鸣由远及近。
江澈突然将沈星遥推向防火门，自己迎着声源跃上横梁。
六架蜂型无人机刺破雨幕，复眼摄像头闪着嗜血红光。
电磁脉冲准备。
"他对着虚空低语。
沈星遥的蓝牙耳机突然接入陌生频段，机械女声开始倒计时："3、2..."江澈甩出的镜片在空中折射月光，形成完美的菲涅尔透镜阵列。
当倒计时归零，镜片聚焦的雷暴能量化作EMP冲击波，无人机群如断翅的蝴蝶纷纷坠地。
"你父亲的拓扑模型，"江澈踩着燃烧的残骸走来，"能解开西维空间的克莱因瓶悖论吗？
"沈星遥的钢笔抵住他咽喉："你究竟是谁？
"回答她的是实验室穹顶的剧烈震颤。
陈子豪的改装路虎撞破外墙，车载加特林的枪管开始旋转预热。
江澈突然露出森白牙齿，将沈星遥推进通风管道："去图书馆地下三层，那里有你要的..."爆炸气浪吞没了后半句话。
当沈星遥在管道尽头摸到刻着"破晓07"的金属门时，背后传来加特林扫射的轰鸣，以及江澈放肆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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