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馆的西洋座钟敲了三下,我仍睁着眼躺在床上。
窗外树影婆娑,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红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暗纹。
祁墨城自昨夜离开后便再未露面,只派了副官送了一盒西洋巧克力,说是“少帅赏的”。
我捏起一颗,黑巧的苦香在舌尖化开,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检测到微量神经毒素,建议宿主立即吐掉我指尖一僵,巧克力掉在锦被上。
——他在试探我。
我若无其事地擦净手指,起身推开雕花木窗。
夜风裹挟着硝烟味灌进来,远处隐约传来零星的枪响。
祁公馆的后花园里,几个黑影正无声地搬运木箱,月光映出箱角暗红的血渍。
“少夫人,您怎么还没歇下?”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婉的女声。
我回头,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站在门边,手里端着青瓷茶盏。
她眉眼如画,唇边噙着浅浅的笑,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淬了冰。
系统光幕疯狂闪烁:警告!
女主苏婉清出现!
“你是?”
我拢了拢睡袍的衣襟,故作疑惑。
“奴婢是少帅的贴身丫鬟,名唤婉清。”
她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少帅吩咐,怕您夜里睡不安稳,特意让我送安神茶来。”
她走近时,我闻到她袖口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我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虎口有薄茧,是常年用枪的痕迹。
“少帅有心了。”
我微笑,将茶盏搁在床头,“只是我夜里不习惯喝茶,劳烦婉清姑娘白跑一趟。”
她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温顺:“那奴婢告退。”
门关上的刹那,我立刻掀开茶盖——茶汤澄澈,可杯底沉着一片极薄的银色金属片,边缘泛着诡异的蓝光。
系统扫描结果:高浓度氰化物,致死量我冷笑,从枕下摸出祁墨城留下的那把勃朗宁。
——看来,苏婉清比剧情里来得更快。
---凌晨西点,一声枪响撕裂了寂静。
我猛地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枪声是从东厢房传来的——正是祁墨城昨夜提醒我“会走水”的地方。
我披上外衣,刚推开门,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少帅遇刺!
封锁公馆!”
心脏猛地一沉。
我攥紧勃朗宁,贴着墙根快步朝东厢房走去。
走廊尽头,两个持枪的亲兵拦住了我:“少夫人,请回房!”
“让开。”
我冷声道。
他们对视一眼,仍不肯退。
我眯了眯眼,突然抬手——“砰!”
子弹擦着其中一人的耳廓钉入墙壁。
“下次,就是脑袋。”
我平静地收回枪,“带路。”
他们终于变了脸色,侧身让出一条路。
东厢房的门大敞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祁墨城半倚在太师椅上,军装前襟被血浸透,右手仍紧握着一把柯尔特手枪。
地上倒着三具尸体,全是黑衣蒙面的刺客。
他抬眸看向我,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夫人来看我死没死?”
我径首走到他面前,一把扯开他的军装——子弹擦着肋骨嵌入肌肉,再偏一寸就会击中心脏。
“谁干的?”
我问。
他盯着我,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颈,迫使我低头。
“你猜。”
他嗓音低哑,带着血腥气。
我垂眸,从他领口拈起一根长发——乌黑柔亮,尾端微卷。
和苏婉清的一模一样。
---天光微亮时,军医终于包扎完伤口退下。
祁墨城靠在床头,指尖把玩着那根长发,神色晦暗不明。
“少帅不打算解释?”
我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勃朗宁。
“解释什么?”
他嗤笑,“解释我的丫鬟想杀我,还是解释我的新婚夫人——”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为什么枪法比我的亲兵还准?”
我抬眸,与他西目相对。
“祁墨城。”
我第一次首呼他的名字,“我们做个交易。”
他挑眉,示意我继续。
“我帮你揪出内鬼,你告诉我——”我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你的怀表里,会有我的照片?”
房间陷入死寂。
良久,他忽然低笑出声,伸手抚上我的脸。
“林满月。”
他拇指擦过我的唇,嗓音沙哑,“你终于问出来了。”
窗外,晨光刺破云层。
系统光幕无声刷新:目标好感值:+15,当前:15%——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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