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的伤口需要每日换药。
我端着药盘站在书房外，听见里面传来电报机急促的“滴滴”声。
副官守在门口，见我来了，犹豫一瞬，低声道：“少帅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瞥了眼他腰间新配的南部十西式手枪——日本军官标配。
“包括我？”
我微笑。
副官额角渗出冷汗，还未开口，书房内传来祁墨城冷冽的嗓音：“让她进来。”
推门而入的刹那，浓重的烟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祁墨城半倚在红木办公桌后，军装敞着，绷带渗出暗红。
他指尖夹着半截香烟，面前摊开的电报码本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少帅该换药了。”
我将药盘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墙角那台仍在运转的德制电报机。
祁墨城没动，只是眯着眼看我，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昨晚死了六个。”
他突然开口，“全是跟了我五年的亲兵。”
我拿起剪刀，剪开他被血浸透的绷带：“所以？”
“所以，”他掐灭烟，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夫人觉得，内鬼会是谁？”
他掌心滚烫，虎口的茧磨得我皮肤生疼。
我垂眸，用镊子夹起酒精棉，径首按在他伤口上。
他肌肉猛地绷紧，却没吭声。
“少帅心里早有人选，何必试探我？”
我慢条斯理地擦拭伤口，“苏婉清今早出门了，去的可是日本领事馆后巷的绸缎庄。”
祁墨城瞳孔骤缩。
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需要我帮您……清理门户吗？”
他忽然笑了，染血的手指抚上我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林满月，”他嗓音低哑，“你究竟是谁？”
---深夜，祁公馆西侧的佣人房亮起一盏孤灯。
我贴着墙根潜行，袖中藏着祁墨城书房顺来的鲁格手枪。
系统光幕在黑暗中泛着幽蓝：苏婉清正在销毁证据，倒计时12分钟木门虚掩着，屋内传来纸张燃烧的焦味。
我闪身而入，枪口首指正在烧信件的苏婉清后心——“别动。”
她背影一僵，缓缓转身。
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唇角却勾起诡异的笑：“少夫人夜半持枪闯入下人房里，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我瞥了眼铜盆里未燃尽的信纸，残片上的日文依稀可辨：三日后码头……祁墨城必死“日本特务？”
我冷笑，“你们倒舍得下本钱，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原剧情里，苏婉清为取得祁墨城信任，曾替他挡过一枪。
她突然抬手，袖中寒光一闪！
我侧身避过，匕首擦着耳际钉入身后门板。
几乎同时，她扑向床头柜上的警报铃——“砰！”
我一枪打碎铃铛，子弹擦着她脸颊划过，血珠溅在雪白的枕巾上。
“你杀了我，祁墨城永远找不到那份名单！”
她喘着粗气，眼底闪着疯狂的光。
我眯起眼：“什么名单？”
“当然是……”她声音突然放轻，“骗你的。”
脑后骤然袭来劲风！
我矮身翻滚，原先站立处的墙上己钉入三枚手里剑。
阴影里走出三个黑衣忍者，刀光如雪。
系统警报狂闪：高危战斗场景！
宿主武力值临时增幅200%！
我反手一枪爆了最近忍者的头，夺过他手中的太刀。
刀刃相撞的火星中，苏婉清尖叫着冲向窗户——“噗嗤！”
太刀贯穿她肩膀，将她钉在窗框上。
我揪住她长发逼她仰头：“谁指使你接近祁墨城？”
她满嘴是血，却咯咯笑起来：“你……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物……”突然，她瞳孔放大。
我猛地回头——祁墨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枪口还冒着烟。
苏婉清眉心多了个血洞，缓缓滑倒在地。
“审讯不是这样审的，夫人。”
他踏过血迹走来，军靴碾碎地上未烧完的信纸，“要留活口。”
我盯着他握枪的手——稳得可怕。
“少帅早就知道她是间谍？”
他弯腰捡起一片残纸，火光映出他侧脸锋利的轮廓：“现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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