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符突然烫得灼手,饕餮纹吞尽血珠后泛起妖异紫光。
老刀疤的水壶碎片在镜面上剧烈震颤,倒映的尸塔开始渗出血雾,底层白骨的指节突然发出咔嗒脆响,攥着的半块摸金符竟与我掌心的符咒产生共鸣。
"分头跑!
"我拽着阿宁后退,靴底却像被沥青黏住。
老刀疤的工兵铲狠狠劈向地面,飞溅的碎石撞在石壁上竟化作蠕动的甲虫。
那些带着倒钩的虫足勾住我们的裤脚,在布料上啃出焦黑的洞。
阿宁脖颈的血洞突然涌出黑水,沾到甲虫身上便炸开腥臭的绿烟。
甬道尽头的黑暗中亮起两点幽绿,那是守墓灵的眼睛。
它的身形在烟雾中忽大忽小,每当铃铛声响过,就有新的锁链从穹顶垂落,将更多黑棺悬在我们头顶。
我瞥见某具棺椁缝隙里露出半截青铜环,那是上一世用来捆住我们的刑具。
"陈生!
看这个!
"阿宁突然撕开染血的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暗红的契约纹路,和石壁上的甲骨文如出一辙。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同样的纹路正在皮肤下蜿蜒生长,每道沟壑都渗出金粉般的光粒。
老刀疤闷哼一声,他缠着绷带的左眼竟渗出金血,在地面汇成发光的符号。
守墓灵发出尖啸,无数萤火虫组成的人脸突然裂开血盆大口。
我反手抽出黑驴蹄子掷去,却在半空被无形力量碾碎。
阿宁颤抖着摸向背包,掏出的不再是考古工具,而是刻满符咒的青铜匕首——那正是上一世血尸胸口插着的凶器。
"这是个血契..."阿宁声音发颤,匕首尖端抵住契约纹路,"我们早就和古墓签下生死状了。
"话音未落,老刀疤突然暴起,工兵铲首劈阿宁面门。
我猛地撞开少女,铲刃擦着耳际削落几缕头发。
退伍老兵的瞳孔完全变成金色,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祭品...归位..."穹顶的锁链开始疯狂摇晃,黑棺接连坠落。
我拽着阿宁滚向角落,某具棺椁擦着后背砸在地上,腐烂的棺盖弹开,露出里面穿着现代冲锋衣的干尸。
那具尸体的面容赫然是老刀疤,右手还握着半截断裂的镇魂铃。
阿宁突然举起匕首割破掌心,将鲜血抹在契约纹路上。
石壁上的甲骨文剧烈燃烧,整座墓道开始颠倒翻转。
我们头下脚上地悬在半空,守墓灵的脸近在咫尺,它张开的嘴里密密麻麻全是青铜倒刺。
我急中生智,扯下老刀疤腰间的雷管捆成一束,点燃导火索掷向空中。
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硝烟散去时,守墓灵化作漫天萤火,而老刀疤己经失去踪影。
阿宁虚弱地指着地面,原本的尸塔顶端多了具新鲜尸体,穿着的迷彩服还在滴落黑水。
我捡起半截镇魂铃,铃舌内侧刻着细小的篆字:"三魂不灭,血祭不止"。
"我们得找到主墓室的血契碑。
"阿宁擦掉嘴角的血,契约纹路正在缓慢消退,"只有毁了它,才能解开这个死局。
"她的目光扫过我手背的纹路,突然瞳孔骤缩:"陈生,你的契约...在往心脏蔓延。
"墓道深处传来铁链收紧的声音,新的镇魂铃在黑暗中次第亮起,这次的铃舌全是由人骨磨成。
我握紧发烫的摸金符,意识到重生带来的不仅是机会,更是更深的陷阱——我们早己成为古墓轮回的一部分,而每一次挣扎,都让血契的枷锁勒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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