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快要吵起来了,在这时,宫里的总管大太监李德全来到了宰辅府,制止了二人的争吵:“长公主殿下,君宰辅,皇上传令命你们赴宫中晚宴,皇后娘娘的皇长子,贵妃娘娘的公主,三岁生辰。”
两人齐齐行礼:“是,公公,替我们回禀皇上,按时赴宴。”
李德全眼神打量着婴儿床中的女婴,回过神后,“旨意己告知二位,那咱家就回去复命了。”
话完,李德全便领着一众人回到宫中。
宫中夜宴,金烛高照,玉盏盛琼浆,珍馐列雕盘,锦缎垂檐,珠光映鬓,丝竹绕梁,鎏金兽炉中香雾袅袅,琉璃盏内烛影摇红……殿内烛影摇红,群臣、将军按位肃坐,玉带垂珮轻响,侍卫们按剑侍立,甲胄生光,长公主、宰辅执手于膝,眉目微敛,君姒被侍女抱在手上在君墨染身侧,众人屏息间鎏金屏风后忽有环佩声碎,方知圣驾将至。
只听殿外尖细嗓音陡然扬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驾到——”声浪如穿云裂帛,鎏金铜铃随夜风轻晃,红墙下暗影里宫人皆垂首敛袖。
群臣按品秩俯伏地,高呼“万岁”声震殿梁,见圣驾上座,皇后凤仪端严,贵妃珠翠耀目,乃齐声道:“恭祝皇上皇后千秋,贵妃娘娘金安。”
殿角兽炉香雾袅袅,映得玉阶人影皆覆鎏金,好不热闹。
等皇帝先落座,后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落座:“众爱卿平身。”
声线清润如鸣玉,殿上明黄帷幔随气流微动,群臣方敢首起腰背,腰间玉佩相击,碎作一室琳琅。
金銮殿内烛影摇红,皇帝龙御天年15 心机深沉 幼时长公主为他上阵杀敌,极为尊重长姐执酒盏笑望群臣:“今日,是朕的大皇子和二公主的三岁生辰,大家放开喝,尽兴!
哈哈哈哈~”言罢举杯,殿中丝竹骤起,琉璃盏碰响间,檐角铜铃随夜风轻颤,满座簪缨俱贺“圣嗣延绵”皇后长孙婳(huà)长孙家族嫡长女 年15 心思深沉,善谋算,居后宫博弈中心凤冠上东珠映着烛火,格外尊贵贵妃萧砚秋年15 出身武将世家,性格果决,不爱红妆爱权谋鬓边牡丹与公主襁褓上金线绣的并蒂莲,皆染了一室融融喜气。
宴上鎏金烛火摇曳,长公主龙鳞执酒盏轻笑:“听闻大人府中梧桐缺凤栖?”
言罢掩唇而笑,珠串垂肩轻晃,满座贵胄皆屏息。
她指尖叩击案几,声如碎玉:“本宫这柄金错刀,可是专为斩大人这缕妄念备的!”
她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请皇上下旨成婚!”
宴间觥筹交错声渐低,群臣目光纷纷落在长公主和宰辅,有人以袖掩口轻笑:“当年漠北之战,公主敢单骑闯敌营,如今却肯为宰辅簪花递盏。”
另一人望着阶下宰辅案头堆起的蜜渍金桔——皆知是公主素日最爱——摇头叹道:“这满城金枝玉叶,偏生折在书生腰间玉带上了。”
皇上自然是同意这门亲事,毕竟可以拉宰辅府入皇家这一边,但还是得看君墨染的意思。
皇帝快速起身走到她身边,扶起她,眼神指望着君墨染:“爱卿,意下如何?
朕长姐,才貌双全,从幼时便倾心于你,你莫辜负。”
君姒被这动静吵醒了,便看到了这一幕,“这么刺激了吗?
一上来就逼婚,哦吼吼吼,答应她,答应她!”
“不对,万一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那我后来日子不得更难过。”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观察着在场的人的一举一动,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终于君墨染站起身来,指节捏得泛白,目光扫过殿上明黄帷幔,他喉间滚过一声涩哑的“诺!”
“啊?
这就答应了?
我嘞个亲爹呀!”
听到他的回答,全场皆惊,这京城谁人不知,龙鳞长公主痴情于君宰辅,先帝在位时便给二人订了婚约,迟迟未完婚,没想到今天竟然答应了。
皇帝牵着长公主的手放于君墨染手中,很是高兴:“爱卿,长姐朕放心的交给你了。”
长公主害羞的低头,君墨染趁机提了个要求:“婚姻正常举行,但是公主必须善待我女儿君姒,把她当做你自己亲生的,可否做到?”
君墨染示意侍女抱上前来,从侍女手中接过君姒,君姒卡姿兰大眼睛望着他们。
龙鳞长公主在晚宴之前便让自己的暗卫去调查了这个女婴的来处,并非君墨染他亲生便能容得下:“好,本公主答应你,今后我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抚养。”
宫中祭司定好了成亲之日,成亲当天,金銮殿外祥云绕梁,长公主凤舆由十六抬金顶轿辇抬入,轿帘掀开时,明黄翟衣上的金线鸾鸟仿佛要振翅欲飞。
宰辅身着赤金蟒纹婚服,玉带钩上悬着长公主早年所赠的玉佩,在红毯尽头单膝触地时,阶下钟磬齐鸣,惊起檐角群鸽盘旋成“囍”字。
帝后亲临主婚,长公主执金错刀为宰辅簪上并蒂莲华冠,刀尖擦过他耳垂时,忽而低笑:“今日起,大人的墨笔该写‘臣与妻’了。”
满座贵胄皆见宰辅耳尖微颤,却在他展开婚书时,指腹轻轻抚过她亲笔所书的“死生契阔”西字,眼底翻涌的墨色化作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
夜宴之上,公主卸去凤冠,乌发间只插一支宰辅送的竹簪,举杯向满堂宾客时,腕间玉镯与他腰间玉佩相撞,清响竟盖过丝竹。
烛影摇红里,她忽然握住他执笔的手,在洒金红笺上落了个歪斜的“合”字,满殿哄笑中,宰辅垂眸替她补全笔画,指缝间漏出的,是她腕间常年戴着的、他当年所赠的半块平安锁。
他们二人有年少相知的情谊,有战场朝堂上的相扶之情,礼完,送入洞房。
喜烛映得纱帐泛红,长公主卸去翟衣,只着茜素纱襦,腕间玉镯轻晃,指尖挑起喜帕时带起一缕甜香。
宰辅垂眸避开她眼底笑意,却在她将合卺酒递到唇边时,忽然握住她手腕——酒液顺着指缝滴在婚服上,晕开小片水痕,恰似他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她抬眸看他耳尖红透,忽然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半块平安锁与他腰间所佩拼合,锁芯“咔嗒”轻响,惊得帐外宫人屏息。
他望着交叠的锁纹,喉结滚动,终是伸手替她卸下竹簪,乌发如瀑倾落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混着烛爆声碎在帐里:“公主可曾想过,这一锁,便是生生世世了。”
红烛燃至三分之一,她歪头枕在他膝上,看他执朱笔在她掌心写“愿”字,墨迹未干便被她指尖抹开,在他衣襟洇成小片朱砂。
帐外更漏声远,他忽然低头吻去她眼角金粉,却被她反手勾住脖颈,耳侧传来她带笑的低语:“宰辅大人,今夜起,你我便只有‘我们’,再无‘君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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