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见边国顺用头撞碎土地像时,血水正从神像底座汩汩渗出。
1986年长合营修庙那晚,全村人都听见了敲门声——不是用手,是用头。
李独眼儿说庙压了阴煞地脉,没人信,直到白家娃子半夜用脑门哐哐砸墙,边国顺被捆在百年老柳树上癫笑:“土地爷吃人,得用活牲祭啊。”
钱师父在边家门槛弹的墨斗线全断了,我蹲在窗台下,看见边国顺直挺挺往土地庙冲,月光照出他后颈密密麻麻的柳叶形尸斑。
庙里碎裂的神像眼眶中,正缓缓淌出混着香灰的黑水。
全村人门缝都塞着红绳,可我的炕沿下,还压着那天从庙里捡的半截黄符——符纸背面,全是李独眼儿用朱砂写的村民生辰八字。
11986年,对于长合营这个小村子来说是难得的丰收年,对于全村七成以上都是农户的地方而言,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为了能够让村子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村长和几个村里颇有威望的老人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在村子的东头修建一座庙宇,希望能够保佑村里人能够年年有余粮。
在农村,修庙这样的大事一定要有经验的老匠人来做,唯恐惹了忌讳。
想来想去,本村的李独眼儿自然是最佳人选。
李独眼儿只有一只眼睛是正常的,另一只眼睛则是只剩下泛着青色的眼白,看上去有些吓人。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天生的。
李独眼儿本名叫做李青山,一个很秀气的名字。
听说他以前和师傅学手艺的时候,有一次师傅带着他去邻村做泥瓦匠活计,雇主是村里的大户,因为之前祠堂里的神像有些残破,这个大户便想为神像重塑金身。
李独眼儿师父手艺自不必说,周围几个村里都是响当当的名气。
那个时候李独眼儿年纪还小,做活的时候爱玩闹,在雕塑神像时,不小心将神像的一只眼睛给弄坏了,留下一个缺口。
虽然之后神像的眼睛被李独眼儿的师父修复好了,但是当天夜里,李独眼儿开始觉得自己的左眼火烧一般的疼。
他痛苦的叫喊声惊醒了熟睡的父母,等到他们赶来一看,李独眼儿的左眼已经变成了青白颜色,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他们也曾找过医生,然而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之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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