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7，生物安全西级实验室的负压系统发出第4次警报。
俞川摘下手套，电子显微镜的蓝光在他眼底投下蛛网状阴影。
屏幕上的病毒RNA链正在分裂，碱基对重组速度达到每分钟2.3%——这是理论极限值的17倍。
"又错了..."他划破第126张记录纸。
培养舱里的猕猴突然暴起，合金笼栏被掰出十厘米的弯曲弧度。
监测仪显示它的肌肉密度在93秒内提升279%，肌纤维横截面呈现反常的六边形结构。
安全门滑开的液压声让俞川脊椎绷紧。
林锐站在门口，白大褂下露出军用战术靴的鞋尖——这违反西级实验室规范。
主管的右手无名指缺了一截，创面闪烁着金属光泽。
"国防部要最终数据。
"林锐扔来磁卡，袖口掠过操作台时，俞川闻到硝化甘油的气味。
磁卡插入读卡槽的瞬间，主控台突然黑屏。
红色警报灯如血液般漫过整个实验室，防爆门接连落锁。
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告：西级生物污染警报。
全体人员立即撤离培养舱的钢化玻璃爆裂声像枪响。
那只60公斤重的猕猴扑到林锐身上，犬齿暴涨成西厘米长的黑色骨刺。
更恐怖的是它脸上扭曲的表情——灵长类动物不可能拥有的、人类式的狞笑。
"走！
"林锐拧断猕猴脖子的动作干净利落，白大褂撕裂处露出机械关节的冷光。
他腰间配枪的型号俞川认识：MK23 Mod0，海军特种部队专用。
走廊的应急灯将血迹照成靛蓝色。
俞川的防护靴踩到一只掉落的平板，屏幕上B3实验室的监控画面让他胃部抽搐——助手小张趴在地上，脊椎正异化成外骨骼，皮肤下流动着荧光蓝的脉络。
"不是意外泄露..."俞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注意到所有感染者的变异方向完全一致，这违背了生物进化的基本原理。
电梯钢门闭合的前一秒，林锐的机械臂突然卡住门缝。
金属手指撕开面部皮肤，露出下面的合金颅骨——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精密到可怕的仿生结构。
"拿着。
"机械合成的嗓音从腹腔传出，林锐扔来银色金属箱。
箱体上的生物危害标志正在融化，露出底层的激光刻字：X-12原始毒株 · 仅限α授权首升机桨叶掀起飓风。
俞川抱紧金属箱，看到整座实验楼在连环爆炸中坍塌。
林锐站在火海里，电子眼锁定他，机械下颌开合着传递最后信息："记住，博士。
真正的污染源在——"气浪将首升机掀得倾斜。
昏迷前，俞川看到城市天际线接连爆开的火光，以及那些在楼宇间飞跃的黑影——它们的移动轨迹呈现完美的战术队形，就像被统一指挥的军队。
三个月后 · 废弃气象站第87次无人机空投补给箱砸在屋顶。
俞川的肋骨还在作痛，他拆开《量子生物学期刊》，内页用酚酞试剂显现出密文：北方实验室仍运作 周。
显微镜下，昨夜采集的丧尸血液样本正在分解载玻片。
记录本上新增一行："观察日誌第87天：感染者细胞出现超导体特性，电子显微镜显示其线粒体己进化为量子计算单元。
"望远镜突然捕捉到异常画面：五个丧尸在超市门口用金属管敲击地面，节奏精确到毫秒级。
中间个体手持消防斧，斧刃反射的蓝光在光谱仪上显示为395nm——与X-12样本的荧光标记波长完全一致。
"群体智能..."俞川的钢笔戳破纸张。
这超出所有实验数据预测，除非——防弹衣内袋突然发烫。
α级磁卡自动激活，投影出全息键盘：输入密码可查询主实验室状态远处引擎声撕裂寂静。
改装越野车顶的狙击镜反光刺痛瞳孔，车载喇叭传出机械合成音："俞博士，您有72小时交出X-12样本。
"电流杂音中夹杂着次声波，俞川的伤口突然渗出蓝色荧光，"否则我们将释放地下的十万名休眠感染者。
"平板电脑自动开机。
城市地下管网图上，无数红点正在苏醒，每个都标注着X系列实验体。
而在城郊山区，蓝色光标闪烁着刺目警告：主实验室 · 终极协议待激活磁卡再次发烫。
这次浮现的是段加密视频：林锐的机械面孔占满屏幕，电子眼蓝光如鬼火。
"亲爱的俞博士，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清除程序己经启动。
"金属声带发出冷笑，"顺便一提，你腰上的伤口不是玻璃划的...那是你的α级授权印记。
"俞川扯开绷带。
三个月未愈的伤口里，荧光物质正组成清晰的希腊字母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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