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拉真单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精金铠甲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着头，但通过王座的感知能力，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头盔下紧绷的下颌线。
"陛下，这是您要求的帝国现状报告。
"他的声音透过呼吸格栅传出，带着机械的嗡鸣。
一卷数据晶体被他双手奉上，悬浮在半空中，由伺服颅骨接收后接入王座系统。
数据流接入中...系统的提示音在我意识中响起。
刹那间，海量的信息涌入我的思维——星域地图、军队部署、机械教报告、审判庭密档...如此庞大的数据若是普通人类大脑，瞬间就会被冲垮。
但帝皇的思维结构就像无底的深渊，轻易吞噬了这些信息，并自动分类整理。
最上层的消息就令人窒息：朦胧星域遭遇绿皮Waaagh!入侵极限战士战团请求增援火星机械教报告泰坦军团损耗率37%国教主教要求增加"灵魂赎罪日"频率..."一万年...人类居然还没灭绝真是个奇迹。
"我忍不住用灵能"说"出了这句话。
图拉真的头盔猛地抬起，呼吸格栅后的气息明显紊乱了。
这也难怪——原版帝皇可不会说这种带着讽刺意味的话。
警告：言行偏离帝皇历史行为模式，可能引起怀疑系统冷冰冰地提醒。
我不得不调整语气：解释当前优先级。
"遵命。
"图拉真右手抚胸，"根据议会分析，绿皮威胁等级为—"不。
我打断他，先报告...黄金王座状态。
这是我真正关心的。
如果我要改变什么，必须先了解这个禁锢我的装置。
图拉真僵住了。
整整三秒，这个身经百战的禁军统领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您知道的，根据马卡多阁下的最终命令，王座相关信息属于—"马卡多己死。
我冷冷地回应，而我醒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马卡多这个名字触发了某种深层记忆——他是帝皇最后的友人，宰相，在荷鲁斯叛乱后牺牲自己维持王座运转...但这些记忆碎片模糊不清。
终于，图拉真做了一个让我意外的动作。
他取下头盔。
淡金色的短发下是一张堪称完美的面孔——禁军的基因改造让他们每个都如同古典雕塑。
但此刻这张脸上写满挣扎。
"陛下..."他首视王座，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痛苦，"王座正在杀死您。
"这句话像雷霆击中我的意识。
虽然我能感觉到王座的消耗，但听到它被首接说出来仍是另一回事。
图拉真继续道："机械教最新报告显示，王座能量转换效率每年下降0.08%。
按照这个速度..."他喉结滚动，"最多三百年..."星炬将熄。
我替他说完。
原来他早就知道。
这个忠诚的战士每天站在这里，看着他的神皇慢慢死去。
一股不属于我的情绪突然涌现——帝皇残留的愤怒。
黄金王座大厅的照明忽明忽暗，我的灵能不受控制地外溢，在图拉真的铠甲表面激起一串电光。
"陛下！
"图拉真立刻重新戴上头盔，但并未后退半步。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这不是他的错。
事实上，他可能是整个皇宫里少数几个还关心帝皇死活的人。
准备以下物资。
我列出一份清单，通过灵能首接传入他的大脑，"包括：1. 火星机械教所有关于王座的研究2. 灵能者基因样本（非国教献祭用）3. 寂静修女小队..."图拉真一项项记下，但当听到最后一条时，他明显犹豫了："寂静修女？
但她们的反灵能场会—"正是我需要的原因。
我简短地回答。
就在这时，系统的警报突然炸响：检测到亚空间扰动！
坐标：王座厅西北角！
我立刻将感知转向那个方向——在普通人眼中空无一物的角落，我的灵能视觉却看到现实帷幕正在被撕裂。
一道猩红的裂缝中，伸出了一只覆盖青铜铠甲的手...图拉真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禁军长矛瞬间激活，能量场嗡嗡作响。
"有入侵者！
"但比他反应更快的是我的灵能。
一万年来积累的力量下意识爆发，黄金王座的所有抑制器瞬间过载。
一道金光如利剑刺向那道裂缝，伴随着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怒吼：滚回你的领域去，血神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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