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暮色如血,林家老宅的飞檐挑破天际火烧云,将林锦瑟单薄的身影钉在青石板上。
她攥着半截鎏金簪子的指节发白,缠丝牡丹的鎏金花瓣剐蹭着掌心,混着尚未凝固的血珠滚落——那是三刻钟前,大伯母带着族中女眷闯进祠堂时,她咬破舌尖喷在簪头的铁证。
"锦丫头要验身?
"大伯母朱红丹蔻戳向祠堂匾额,金丝雀纹的袖口扫过供桌香炉,"你娘偷汉子生下你这野种,也配进林氏宗祠?
"林锦瑟忽地嗅到一缕苏合香,那是大伯父常年熏染的香料。
她盯着供桌下漏出的半片靛蓝绣样,昨夜梦境里的血泊似在眼前漫开——三十八岁的她攥着同样半幅《百鸟朝凤图 》倒在绣坊,而绣样边角赫然绣着"林记染坊"的暗纹。
"验身自然要验。
"她突然扬手扯落发簪,鸦青发丝泼墨般散开。
簪尖挑开衣襟的刹那,祠堂梁柱间忽有金丝雀惊飞,翅羽掠过她锁骨处的鎏金胎记,与簪头牡丹纹路严丝合缝。
围观女眷倒吸冷气。
三叔婆颤巍巍举起西洋镜:"这...这莫不是林家嫡脉才有的丹凤朝阳印?
""假的!
定是这贱蹄子用染坊的靛青画的!
"大伯母劈手夺过簪子,却见牡丹花心渗出朱砂,在暮色中凝成"林氏婉娘"四个西夏小篆——正是她娘亲的闺名。
林锦瑟指尖抹过唇畔血痕,突然冲向祠堂东墙。
供桌被她撞得倾斜,香灰扑簌簌落进青砖缝隙,露出下方暗格里半卷《天工谱 》。
这是昨夜梦中三十八岁的自己用血指给她看的方位,泛黄的绢帛上赫然写着:"鎏金簪乃开宗太祖赐嫡脉信物,见印如见家主。
""诸位且看!
"她抖开绢帛,靛青染就的凤纹遇光竟化作星图,"三日前大伯父从染坊支走三百斤苏木,说是要给县太爷贺寿——可这贺礼清单上,怎的变成了西域胭脂十盒?
"人群嗡地炸开锅。
里正家那头瘸腿老驴恰在此时嘶鸣,车辕缝隙漏出的靛蓝布料,正是染坊失踪半月的贡品云锦。
林锦瑟突然想起梦中细节:前世今日,大伯母就是用这批贡品诬陷她娘亲与外男私通。
"验啊!
怎么不验了?
"她突然将染血的簪尖抵在大伯母喉头,"不如我们验验,你袖袋里那包砒霜,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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