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7 急诊科**萧瑾的止血钳夹住最后一块玻璃碎片时,急诊科的自动门被狂风撞开。
"多发伤!
钢管贯穿右胸,AB型Rh阴性血!
"她头也没抬,沾血的手套甩进医疗废物桶,不锈钢壁映出她眼底的红血丝——这是她连续值班的第36个小时。
轮床碾过满地的玻璃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患者是个年轻男人,苍白的脸半掩在血污下,轮廓分明得像被精心雕琢过。
一根钢管从他的右胸刺入,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折射出冰冷的光。
"血压70/40,血氧持续下降!
"护士急促地报告。
萧瑾扫了一眼病历板:陈默,34岁,建筑设计师。
名字下方用红笔标注着"术中知晓高风险"。
"联系家属了吗?
"她撕开手术衣包装。
护士举起仍在滴水的手机:"紧急联系人听到市中心医院就首接挂断了。
"她犹豫了一下,"但萧医生,您不觉得他有点眼熟?
三年前那个在咖啡馆..."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
---**手术室**无影灯下,陈默的身体像一座坍塌的建筑。
萧瑾的骨锯悬停在他肋骨上方,突然注意到他的左手——修长的手指正以建筑师绘图般的精准度,在手术单上无意识地画着首角。
"他在觉醒!
"麻醉师惊呼,"β波异常活跃!
""术中知晓。
"萧瑾迅速调整麻醉剂量,声音却哽在喉咙里。
医学上,这是最可怕的并发症之一——患者在全身麻醉状态下意识清醒,能感知每一刀切割,却无法动弹或呼救。
陈默半睁的瞳孔里映出她的影子,那目光让她想起三年前咖啡馆窗边,那个帮陌生老人捡起散落药片的男人。
当时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她摊开的病历本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自体血回输准备。
"萧瑾强迫自己集中精力。
手术刀划开胸腔时,她没注意到患者的右手正以微妙的节奏轻颤,仿佛在记录她每一个动作。
---**记忆闪回·三年前**春日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萧瑾正在修改病历。
一片阴影突然笼罩纸面——是个高个子男人俯身帮老人捡起散落的药瓶。
"阿普唑仑不能与葡萄柚同服。
"她脱口而出。
男人愣了一下,他背包侧袋里露出一角药瓶,标签上正印着这行警告。
他的无名指沾着某种胶水,在她病历本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指纹状凸起。
"建筑师。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晃了晃手里的比例尺模型,"总是不小心沾到UV胶。
"那时她不知道,三个月后她会在妹妹的遗物里发现一张校园导视牌设计图,署名正是"陈默"。
---**术后监护室**钢管取出的瞬间,窗外的暴雨骤然加剧。
萧瑾缝合最后一针时,陈默的心电图突然乱成一片。
"室颤!
准备除颤!
"当200焦耳电流贯穿他胸膛时,萧瑾的白大褂内侧传来轻微响动——那里藏着的抗焦虑药瓶与陈默背包里的药瓶,出自同一家德国小众药厂。
护士捡起从陈默口袋滑落的手机,屏幕亮起:最近拨出的22个未接来电,号码与萧瑾的只差最后一位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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