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道长死了。
消息如野火般烧遍相府,下人们交头接耳,眼神惊恐地瞥向祠堂方向 —— 那位号称能驱邪避灾的道长,今早被人发现浑身溃烂,七窍流血,死状竟与当年苏半夏的生母一模一样!
“妖女!
一定是那妖女干的!”
苏玉柔在闺房里摔碎了第三套茶具,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昨夜柴房里的画面仍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 苏半夏指尖滴落的毒血,瞬间腐烂婆子的手臂……那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
“小姐,夫人让您过去。”
丫鬟战战兢兢地禀报。
苏玉柔咬牙,披上外袍匆匆赶往主院。
—— 她必须让母亲尽快除掉那个祸害!
柴房外,看守的家丁们正小声嘀咕着青云道长的死状,神色慌张。
苏半夏在柴房内,透过门缝静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晨光从缝隙中挤进来,洒在她苍白却透着坚毅的脸上,映出一双幽深如潭的眼。
她指尖把玩着一只青瓷小瓶,里面装着从青云道长身上找到的蛊虫。
“原来是你啊……”她轻声呢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昨夜祠堂的 “闹鬼” 自然是她的手笔 —— 她趁着看守疏忽,悄悄溜出柴房,在道长的茶水里下了毒,又用特制的药粉让牌位渗出血色。
但这只是开始。
她需要查清的,是当年生母死亡的真相,而青云道长身上的蛊虫证明 —— 凶手不止林氏一人!
“苏半夏!”
突然,柴房外传来尖利的呵斥,她透过门缝看到苏玉柔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冲来。
“你这妖女竟敢害死青云道长!”
苏玉柔厉声喝道,“来人!
把这柴房围起来,别让她跑了!”
家丁们迅速将柴房团团围住,可想起昨夜中毒婆子的惨状,谁也不敢率先冲进柴房。
苏半夏在柴房内轻笑一声,提高音量说道:“姐姐这么急着定我的罪……”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瓶,“莫非是怕道长临死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苏玉柔脸色骤变。
“你胡说什么!”
苏玉柔猛地抬手,对着柴房门狠狠拍去,“你给我出来!”
伴随着 “吱呀” 一声,柴房的门缓缓打开。
“姐姐慌什么?
不过,你这么想让我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在柴房里琢磨出来?”
苏半夏微微扬起下巴,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你胡说什么!”
苏玉柔猛地抬手,一巴掌朝苏半夏扇去——“啪!”
她的手在半空被死死扣住!
苏半夏五指收紧,指甲轻轻划过苏玉柔的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
苏玉柔尖叫着挣脱,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腕上渗出的血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半夏歪头一笑:“姐姐慌什么?
不过是轻轻划了一下……”她忽然凑近,在苏玉柔耳边低语:“还是说……姐姐知道我的血,碰不得?”
苏玉柔浑身发抖,踉跄后退,却被苏半夏一把拽住!
“放开我!
你这贱——”“嘘。”
苏半夏指尖抵在她唇上,笑意森冷,“再骂一句,我就让你尝尝……浑身溃烂的滋味。”
半个时辰后,相府主院。
“母亲!
救我!!”
苏玉柔跌跌撞撞冲进屋内,涕泪横流地举起手腕 —— 那道被苏半夏轻轻划伤的地方,竟己泛起诡异的紫黑色!
林氏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是、是苏半夏!”
苏玉柔哭嚎道,“她在柴房划伤了我,还说…… 还说我会像青云道长一样烂掉!”
林氏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攥紧帕子。
她早该想到的…… 那个贱人的女儿,怎么可能简单?
“去请太医!”
她厉声吩咐,又压低声音对心腹嬷嬷道,“把库房里那瓶‘雪蟾丹’取来。”
—— 那是她当年从苗疆带来的解毒圣药,专克剧毒!
夜深人静,柴房内。
苏半夏坐在草堆上,慢条斯理地擦拭银针。
月光从狭小的窗户洒进来,映出她冷静的眉眼,以及…… 窗外悄然出现的玄色身影。
“殿下夜探柴房,传出去怕是有损清誉。”
她头也不抬地道。
萧景琰低笑一声,从窗外轻巧地翻进柴房,苍白修长的手指搭上窗棂。
“苏小姐给嫡姐下的毒,倒是别致。”
他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七日腐心散’…… 本王竟从未见过。”
苏半夏指尖微顿。
他怎么会知道?
这毒是她用现代方法改良的,按理说这个时代根本无人能识破!
“殿下消息灵通。”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银针,“不过,您深夜造访,总不会只是为了夸我的毒术吧?”
萧景琰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放在她面前的破桌上。
“林氏派人去取了‘雪蟾丹’。”
他意味深长地道,“可惜…… 这药解不了你的毒。”
苏半夏挑眉:“哦?”
“因为……”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淡蓝色的血管,“你的毒,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对吗?”
—— 他看穿了她!
苏半夏瞳孔骤缩,而萧景琰己松开手,转身走向窗户。
“三日后,醉仙楼。”
他回头,凤眸里暗光流转,“本王请你…… 看一场好戏。”
话音未落,人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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