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王妃一怒休夫完整版主角分别是萧凛苏作者“泡芙和可乐”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皇帝的白月光回宫那我烧了龙火苗蹿起半人映得满宫奴才脸煞萧凛冲进来那件明晃晃的龙袍刚好烧剩最后一只袖“蓝昭!”他眼珠子都红吼声震得梁上灰簌簌往下“你疯了!”我把火钳子随手一铁器砸在青砖地哐啷一声脆“没”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抬眼看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弱柳扶风似的苏正揪着他龙袍后吓得像只鹌“烧件衣裳而瞧把你心疼”“那是龙袍!是朕的...
主角:萧凛,苏瑶 更新:2025-11-08 17: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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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白月光回宫那日,我烧了龙袍。火苗蹿起半人高,映得满宫奴才脸煞白。
萧凛冲进来时,那件明晃晃的龙袍刚好烧剩最后一只袖子。“蓝昭!”他眼珠子都红了,
吼声震得梁上灰簌簌往下掉,“你疯了!”我把火钳子随手一扔,铁器砸在青砖地上,
哐啷一声脆响。“没疯。”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抬眼看他,
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弱柳扶风似的苏瑶,正揪着他龙袍后摆,吓得像只鹌鹑。“烧件衣裳而已,
瞧把你心疼的。”“那是龙袍!是朕的龙袍!”萧凛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指着我鼻子,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王法?”我嗤笑一声,径直走到他面前,隔着他,
盯着苏瑶那双泫然欲泣的眼。“苏姑娘回宫,圣旨下得比兔子跑得还快,
王法跟你讲过规矩吗?”苏瑶被我盯得往后一缩,眼泪珠子啪嗒就掉下来了,
声音细得跟蚊子哼似的:“姐姐…都是瑶儿的错…你别怪陛下…”“听见没?
”萧凛一把将她护得更严实,冲我横眉冷对,“瑶儿多懂事!再看看你!跋扈至此!
真当朕不敢废了你?!”“废我?”我眉梢都没动一下,
转身走到我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头,拉开抽屉,取出一卷明黄的帛书。那是我爹,
堂堂镇北王,用十万铁骑给我换来的护身符。“行啊。”我把那卷东西“啪”地拍在桌面上,
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殿瞬间死寂。“休书,我替你写好了。摁个手印,咱俩立刻桥归桥,
路归路。”空气凝固了。萧凛那暴怒的脸像是被冻住,错愕地看着桌上那卷东西,
又看看我平静得吓人的脸。他身后的苏瑶,连抽泣都忘了。满殿的太监宫女,
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没人想得到,皇后敢烧龙袍,更没人敢想,皇后敢拿出“休书”。
“你…你休想!”萧凛憋了半天,脸涨成猪肝色,憋出这么一句。他不敢接。
我爹的兵马就在北境虎视眈眈,他根基未稳,这休书他接了,
明天北境的铁骑就能打着“清君侧,正国本”的旗号杀到京城。“不敢接?”我笑了,
慢条斯理地把休书卷好,放回抽屉,锁上。“那就甭搁这儿跟我吼。苏姑娘舟车劳顿,
陛下还是赶紧带她去安置吧,别委屈了你的心尖尖。”萧凛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苏瑶怯生生地扯他袖子:“陛下…我们…走吧…”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蓝昭,
你给朕等着!”说完,几乎是拖着苏瑶,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殿门“哐当”一声巨响,
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我脸上的平静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等着?我当然会等着。好戏,
才刚开场。苏瑶回宫,封的是宸妃,位同副后。我的凤仪宫,彻底成了冷宫。
除了从小跟着我的两个心腹大宫女,春桃和秋杏,其他奴才都跑得差不多了,
连份例都开始克扣。“娘娘,御膳房今儿送来的,
又是些剩菜叶子…”春桃端着一个寒酸的食盒进来,眼圈红红的。
秋杏气得跺脚:“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以前陛下…呸!以前娘娘得势时,
他们恨不得跪着进来!”“急什么。”我拿起筷子,拨弄着那几片蔫黄的菜叶,毫不在意。
“让他们克扣。”春桃急了:“娘娘!您可是皇后!金尊玉贵的凤体,怎么能吃这个!
”“凤体?”我扯了扯嘴角,有点嘲讽。“在有些人眼里,我如今连地上的泥都不如。
”我抬眼看向窗外,高高的宫墙把天都割成了四四方方的一块。“我爹在北境,
怕是还不知道他的女儿快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了。”秋杏眼睛一亮:“娘娘,
咱们给王爷传信吧!”“传什么信?”我放下筷子,声音很淡。“告诉他,
他闺女在宫里被人欺负得快饿死了?让他提着刀杀回来?”我摇摇头。“没到那份上。
我蓝昭,还没废物到要爹娘护着才能活。”我站起身,走到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脸,
眉目依旧明艳,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沉静,或者说,冷冽。“春桃,去库房。
把本宫陪嫁的那几箱金银,清点一下。”“娘娘?”春桃和秋杏都愣住了。“这宫里的奴才,
眼珠子都长在头顶上,只认得权势和银子。”我拿起一支素银簪子,慢悠悠地把玩着。
“既然权暂时指望不上,那就用银子砸。”接下来的日子,凤仪宫依旧冷清,但下人们发现,
皇后娘娘出手变得极其阔绰。扫地的粗使太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普通的花瓶,
皇后眼皮都没抬,直接赏了他一锭银子压惊。御花园管花木的老嬷嬷,
皇后路过时夸了一句她养的牡丹好,第二天就得了两匹上好的锦缎。更绝的是御膳房。
送来的饭菜依旧差,但我从不吭声。只是有一次,萧凛不知抽什么风,
大概是想看看我落魄的样子,午膳时突然驾临凤仪宫。
正好赶上御膳房送来一份只有几根咸菜和半碗糙米饭的“午膳”。萧凛当时脸就绿了。
“这是给皇后吃的?!”他怒斥御膳房总管。总管太监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
支支吾吾:“回、回陛下…是…是按份例…”“份例?!”萧凛一脚踹过去,“狗奴才!
你敢克扣中宫?!”总管太监有苦难言,他克扣,是得了上头宸妃娘娘宫里人的暗示啊!
可他哪敢说?我在旁边,慢悠悠地喝着白水,火上浇油:“陛下息怒,许是御膳房忙忘了。
臣妾这几日胃口也不好,吃这个…也凑合。”萧凛被我噎得够呛,看着我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再看看地上抖成一团的总管,一股邪火发不出来,只能把气全撒在御膳房头上。
总管挨了板子,还被罚俸半年。经此一事,御膳房再不敢明着克扣。
送来的饭菜虽算不上多好,但至少是新鲜的,能入口了。春桃偷偷笑:“娘娘,您这招真高!
”我捻着一颗葡萄,没说话。用银子开路,不是长久之计,但能解燃眉之急。
我要让这宫里的人知道,我蓝昭,就算一时失势,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银子能买来暂时的安稳,也能埋下日后翻盘的种子。至于萧凛?他大概以为我是在示弱,
在用这种小手段博取同情?呵,他错了。我是在告诉他,没有他,我也能在这深宫里活下去,
而且,活得不那么憋屈。这只是开始。苏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整个后宫,不,
整个前朝,都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骚动起来。萧凛更是把她当成了眼珠子,护得密不透风,
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她身边。我这个皇后,彻底成了摆设。宫务?
苏瑶一句“身子重,怕操劳”,萧凛就全交给了她的心腹嬷嬷打理。我乐得清闲。这天,
难得出了太阳。我带着春桃在御花园偏僻处晒太阳,远远就听见一阵说笑声,
是苏瑶被一群宫人簇拥着,正在赏梅。她穿着绯红的宫装,披着雪白的狐裘,小腹隆起,
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和娇媚。“娘娘,咱们回去吧。”春桃小声说,一脸晦气。“回什么?
”我靠在铺了厚厚垫子的躺椅上,眯着眼,挺惬意。“这地方清净,太阳也好。
”苏瑶那一行人显然也看到了我,笑声停了停。很快,她扶着宫女的手,款款向我这边走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她微微屈膝,动作有点笨拙,带着刻意的炫耀。我没起身,
也没看她:“免了。宸妃身子贵重,还是小心些好。”苏瑶站直身子,抚摸着肚子,
笑得温婉:“谢娘娘关心。太医说,胎相很稳,陛下也说,这孩子定是个有福气的。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试探,“说起来,娘娘入宫也有三年了,这肚子…怎么一直没动静呢?
要不要妹妹让太医也给您瞧瞧?”这话,恶毒得很。春桃气得脸都白了。我睁开眼,
目光平静地落在她得意洋洋的脸上,然后慢慢下滑,停在她隆起的腹部。“本宫的身子,
就不劳宸妃费心了。倒是你,”我勾起唇角,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这肚子里的金疙瘩,
可得抱稳了。宫里头,路滑,风大,别一个不小心…摔没了。”苏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惧和怨毒。她强撑着:“娘娘说笑了…陛下保护得周全,
不会的…”“是吗?”我重新闭上眼,语气淡漠,“那就好。回吧,本宫乏了。
”苏瑶没讨到好,反而被我几句不软不硬的话刺得心慌,在宫女的搀扶下,悻悻地走了。
春桃朝她背影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仗着个肚子耀武扬威!”“由她去。”我淡淡道。
一个依靠胎儿固宠的女人,根基能有多稳?萧凛现在把她捧上天,可一旦孩子没了,
或者…生下来不是他想要的…我心里那个模糊的计划,渐渐清晰了一点。
机会来得比预想的快。年关将近,宫里要办宫宴。作为名义上的六宫之主,我不得不出席。
宴会设在麟德殿,灯火辉煌,丝竹盈耳。我坐在萧凛左手下方,苏瑶则紧挨着他右边,
位置几乎与我平齐。她穿着一身新制的华服,珠翠满头,挺着肚子,享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
萧凛心情似乎不错,频频举杯。我全程安静,只低头小口啜着温酒,像个透明的影子。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舞姬们跳完一曲,换上了一群扮作仙童的小太监,
捧着象征吉祥的玉如意、金元宝等物,穿梭在席间献瑞。
其中一个“小仙童”捧着个硕大的金玉满堂盆景,小心翼翼地走向御座方向。
就在他经过苏瑶身后时,不知是地上泼洒的酒水太滑,还是他太过紧张,脚下猛地一个趔趄!
“啊呀!”惊呼声中,那小太监整个人向前扑倒,手里沉重的盆景脱手飞出,
直直砸向苏瑶的后腰!变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惊呆了!苏瑶背对着,根本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安静坐着的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不是扑向苏瑶,
而是朝着她旁边那个捧着热汤的宫女撞了过去!“哗啦——!”滚烫的汤水泼洒出来,
大半淋在我挡出去的胳膊上,还有一部分溅到了苏瑶的裙摆和小腿上。“啊——!
”苏瑶被烫得尖叫起来,下意识地往前躲闪。就在她往前扑的同时——“砰!!!
”沉重的金玉盆景擦着她的后背,狠狠砸在了她刚才坐的紫檀木椅背上!
椅子瞬间被砸塌了半边!木屑飞溅!如果她没躲那一下,
或者我没“误撞”那宫女导致热汤泼洒让她吃痛前扑,那盆景,
绝对会结结实实砸在她后腰上!整个麟德殿,死一般寂静。
只有苏瑶痛苦的呻吟和我压抑的抽气声。“瑶儿!”萧凛最先反应过来,
脸色煞白地冲过去抱住苏瑶。“我的肚子…陛下…好痛…”苏瑶哭得梨花带雨,
蜷缩在萧凛怀里,手紧紧捂着腹部。“御医!快传御医!”萧凛嘶吼着,眼珠子都急红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我这边。“蓝昭!是不是你?!”他抱着苏瑶,
对我怒吼,“你好狠毒的心肠!竟敢当着朕的面谋害皇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有惊疑,有恐惧,有幸灾乐祸。
我捂着被烫红起泡的右臂,火辣辣的疼。我吸着气,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惊慌,
只有被冤枉的震惊和一丝…委屈?“陛下明鉴!”我声音不大,却带着清晰的颤抖,
“臣妾是看到盆景砸向宸妃,情急之下想去拉开她!谁知…谁知被地上的酒水滑了一下,
撞到了旁边的宫女…臣妾也…”我适时地露出烫伤的胳膊,那红肿水泡的模样,触目惊心。
这时,那个被我撞倒的宫女也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是奴婢没端稳…不关皇后娘娘的事啊!娘娘是好心想救宸妃娘娘…”萧凛看着我的伤臂,
又看看怀里疼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哭的苏瑶,再看看地上碎裂的盆景和倒塌的椅子,
脸色阴晴不定。“陛下,”负责宫宴安全的内务府总管连滚爬爬地过来,抖着声音禀报,
“刚、刚查了…是、是地上泼了酒,那小太监踩滑了…纯属意外…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意外?萧凛的眼神锐利如鹰,
在我痛苦苍白的脸上、在苏瑶惊魂未定的泪眼上、在总管太监磕出血的额头上扫过。
他想从我脸上找出丝毫伪装的破绽,可我疼得冷汗都下来了,眼神坦荡又带着几分心寒。
“意外?”他咬着牙,声音冷得掉冰碴,“朕看这意外,未免太巧了!
”“陛下若认定是臣妾所为,臣妾无话可说。”我放下捂着伤臂的手,
任那狰狞的烫伤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挺直了背脊,声音带着一种心死的平静,
“臣妾愿领责罚。”这一下,连几个宗室老王爷都看不下去了。“陛下,
老臣瞧着…皇后娘娘确实是想救人…”“是啊,烫伤不轻…”“那盆景砸下的位置,
若不是宸妃娘娘恰好往前躲了一下,
后果不堪设想啊…”“意外而已…”萧凛看着我被烫伤的胳膊,又看看怀里苏瑶的惨状,
再看看众臣的目光,那口咬定是我作恶的怒气,硬生生被堵了回去。他憋得脸色铁青,
最终只能怒吼:“都给朕滚!滚出去!”御医匆匆赶来,七手八脚地把苏瑶抬走了。
萧凛也跟了过去。一场热闹的宫宴,不欢而散。我站在原地,看着手臂上那片刺目的红肿,
火辣辣的疼钻心。春桃哭着给我找药膏。“娘娘…您何苦…”她心疼得直掉眼泪。“值得。
”我盯着地上那片狼藉,声音很轻,只有她能听见。这点皮肉之苦,
换一个让萧凛和苏瑶吃下哑巴亏的机会,太值了。更重要的是,经此一事,
苏瑶肚子里的那块肉,在所有人眼里,包括萧凛自己心里,
都彻底成了个“意外”就能轻易夺走的脆弱存在。这根刺,算是扎下去了。苏瑶动了胎气,
卧床静养。萧凛把怒火全撒在了内务府和当晚当值的人身上,一批奴才遭了殃。
麟德殿那晚的事,被强行定性为“意外”,但“皇后救宸妃反被烫伤”的说法,
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宫里宫外悄悄传开了。我的日子,表面依旧平静。
烫伤在御医和春桃的照料下慢慢结痂。萧凛再没踏足过凤仪宫,
大概是看到我就想起那晚的憋屈。这正合我意。我开始频繁地“生病”。
起初只是“偶感风寒”,后来就变成了“忧思成疾,卧病不起”。御医来瞧过几次,
也瞧不出大毛病,只说是心气郁结,需要静养。我让春桃有意无意地把话透出去,
说我病得重了,时常咳血其实是朱砂混了水。很快,宫里宫外都在传,
皇后娘娘因为宸妃之事,郁结于心,又受了惊吓烫伤,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娘娘,
苏瑶那边派人来探过几次口风了。”春桃一边给我手腕上抹着类似淤青的药膏,一边低声道。
“嗯。”我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前朝呢?”“王爷那边递了消息进来,
说…朝中几位老臣,还有御史台,最近上了好几道折子,劝谏陛下不可过于专宠宸妃,
以致中宫失位,动摇国本。尤其…是在皇后娘娘‘病重’的当口。”我睁开眼,
眼底一片清明。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利用舆论,把我和北境军权的分量,再次摆到萧凛面前。
“时机差不多了。”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像是要下雪了。“春桃,把药端来。
”我喝下那碗特制的药,很快,气息变得微弱,脸颊却诡异地泛起一层红晕。春桃按照计划,
惊慌失措地跑出去大喊:“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好了!”凤仪宫顿时乱成一团。
消息飞速传到了萧凛那里。他正在苏瑶的寝宫陪她用膳。听到太监急报,
说皇后娘娘咳血不止,气息微弱,怕是…不行了。他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抖。
“陛下…”苏瑶柔声唤他,想留他。萧凛脸色变幻不定。皇后“病重”的流言他早就知道,
一直没当回事,甚至觉得是蓝昭在耍花招。可这次…连咳血、不行了的话都传出来了?
万一…万一她真死了…镇北王蓝铮!那个手握重兵、脾气火爆得像炮仗一样的岳父!
萧凛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朕去看看!”他终究还是来了。凤仪宫内殿药味浓重,
一片愁云惨雾。我躺在层层锦帐之后,只露出半张脸,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睛紧闭,
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春桃跪在床边哭。萧凛站在几步之外,
看着榻上那个仿佛随时会消散的人影,一时竟有些恍惚。
这还是那个敢烧他龙袍、敢拍出休书的蓝昭吗?怎么才短短时日,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走近两步,沉声问御医:“皇后如何?”御医跪伏在地,
声音发颤:“回陛下…娘娘…娘娘心脉微弱,
气血两亏…恐…恐是…油尽灯枯之兆啊…”萧凛的心猛地一沉。油尽灯枯?
他下意识地看向我的脸。记忆中那张总是带着倔强和锋芒的脸,此刻只剩下脆弱。
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终于爬上了他的眼底。蓝昭可以被他冷落,可以被他厌弃,
但绝对不能死!至少,不能是现在!不能是在他专宠苏瑶、皇后“病重”的当口死!
“给朕治!用最好的药!”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治不好皇后,朕要你们的脑袋!
”御医们磕头如捣蒜。萧凛烦躁地在殿内踱了两步,目光扫过这清冷的宫殿,
掠过那些简陋的陈设,最终定格在我毫无生气的脸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压抑的低吼,转身大步离去。他走后,殿内安静下来。春桃抹掉眼泪,
轻轻掀开帐子。我缓缓睁开眼,眼神清亮,哪有一丝病气。“娘娘,成了。”春桃低声道。
“嗯。”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药效带来的虚弱感还在,但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些许。
萧凛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他怕了。怕我真的死了,无法向我爹交代。我的“病重”,
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这剑,握在我手里。
我的“病情”在萧凛的严令和御医的“精心”治疗下,暂时“稳定”了下来,只是仍需静养,
不能劳神。萧凛大概是为了安抚朝臣和我爹那边,也或许是为了安抚他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开始隔三差五派人送些东西到凤仪宫。名贵的药材,稀奇的贡品,流水似的送来。
东西我照单全收,人却是一个不见。只让春桃对外说,娘娘病体孱弱,怕过了病气给陛下。
这招以退为进,效果出奇的好。连带着宫里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
对凤仪宫都重新恭敬了几分。就在我以为能稍微喘口气的时候,苏瑶那边,终于按捺不住了。
那天傍晚,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我刚用过晚膳,准备看会儿书,
凤仪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宸妃娘娘驾到——!”通报声拖得长长的,
带着一股刻意的高调。苏瑶?她来做什么?我放下书,皱了皱眉。春桃和秋杏如临大敌。
苏瑶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了。她穿着厚重的貂裘,肚子已经很大了,脸上扑着厚厚的粉,
也掩不住那一丝病态的憔悴和怨毒。显然麟德殿那次“意外”,让她元气大伤。
她没让人通报就直接闯进内殿,
目光扫过我榻前小几上摆着的几支品相极好的老山参——那是萧凛上午刚派人送来的。
她眼神一冷,随即堆起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听说姐姐身子好些了,妹妹特意来看看。
陛下对姐姐真是挂念,这么好的参,怕是库房里都没几支了。”我靠在软枕上,
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淡淡道:“有劳宸妃挂心。本宫病体沉疴,就不起身见礼了。
宸妃也快临盆了,大雪天的,何必跑这一趟?万一再摔着碰着,陛下该心疼了。
”我特意加重了“再”字。苏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中怨毒更深。她抚摸着肚子,
走到我榻前:“妹妹身子好得很,不劳姐姐费心。倒是姐姐,”她弯下腰,凑近我,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该不会是…装的吧?
”她离我很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脂粉香下,透着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药味。
我抬起眼皮,平静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本宫听不懂宸妃在说什么。装病?
本宫为何要装?”“为何?”苏瑶冷笑,声音更低了,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为了博取陛下同情?为了让你那手握兵权的爹,给陛下施压?蓝昭,你真是打得好算盘!
你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的位置?”我看着她眼底那几乎要喷出来的嫉恨和疯狂,
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争来争去,不过都是困在这四方城里的可怜虫。“你的位置?
”我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本宫从未想过要你的位置。这皇后之位,你若稀罕,
大可拿去。只是…”我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刺向她,“你得坐得稳才行。”“你什么意思?
!”苏瑶脸色一变。“没什么意思。”我重新靠回去,语气疲惫,“本宫乏了。宸妃若无事,
就请回吧。春桃,送客。”“你!”苏瑶被我毫不客气的逐客令气得发抖。她猛地直起身,
大概是想发作,手却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就在这时,她身后一个端着热茶点心的宫女,
大概是地砖太滑,端着托盘的手一歪——“小心!”春桃惊呼出声。
那托盘连同上面滚烫的茶壶,朝着苏瑶的侧腰就砸了过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她躲得太过慌乱,
完全忘了她站的位置旁边就是我的卧榻!她整个人失去平衡,
直直朝着我榻边那个坚硬的紫檀木雕花脚踏撞了过去!“娘娘!”“宸妃娘娘!
”尖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吓傻了!
就在苏瑶的肚子即将撞上那坚硬脚踏的瞬间——我动了。几乎是本能地,
我猛地从榻上扑了过去!不是去推她,而是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了她和那坚硬的脚踏之间!
“砰!”一声闷响。苏瑶沉重的身子,结结实实撞在我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我一起滚倒在地。“唔…”腹部一阵剧痛传来,我眼前发黑,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娘娘!”“皇后娘娘!”混乱中,我听到春桃撕心裂肺的哭喊,
听到秋杏的尖叫,听到苏瑶惊恐的喘息。“肚子…我的肚子…”苏瑶在我身上挣扎着,
声音带着哭腔,但更多的是恐惧。预想中的剧痛没有降临,她似乎没事?
内侍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把苏瑶扶起来。她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除了惊吓,
好像并无大碍。而我…“血!皇后娘娘流血了!”一个眼尖的宫女指着我的下身,失声尖叫。
浅色的寝衣上,一片刺目的殷红正在迅速洇开。那是我扑过去时,
腹部重重撞在脚踏棱角上的结果。剧痛让我几乎昏厥。“昭儿!
”一声惊怒交加的吼声在殿门口炸响。萧凛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脸色铁青,
难以置信地看着殿内的狼藉——被扶起来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的苏瑶,
和倒在地上、身下洇开大片血迹、面色惨白如纸的我。他的目光,
第一次真正地、充满了惊骇,落在我身上。剧痛像是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子,
在我小腹里反复搅动。冷汗瞬间浸透了寝衣,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春桃和秋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娘娘!娘娘您撑住啊!
”“御医!快去叫御医!”混乱的脚步声,惊恐的尖叫,
还有苏瑶那带着哭腔的喘息:“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没事吧?陛下…”我努力想睁开眼,
想看清萧凛的表情,但视线一片模糊,
只能感觉到一股沉沉的、带着巨大压迫感的影子笼罩过来。“怎么回事?!
”萧凛的声音炸开,带着雷霆之怒。“回…回陛下…”苏瑶身边的大宫女抖着声音抢答,
“是皇后娘娘…她…她突然扑过来…撞倒了宸妃娘娘…”“胡说!
”春桃的哭喊声尖利地刺破喧嚣,“是宸妃娘娘自己没站稳要撞到脚踏上!
是我们娘娘用身子护住了她!我们娘娘是为了救宸妃娘娘才受伤的!陛下明鉴啊!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陛下…臣妾…好怕…”苏瑶适时地呜咽起来,柔弱地靠向萧凛。殿内死寂了一瞬。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萧凛身上,聚焦在倒地的我和哭泣的苏瑶身上。萧凛站在那里,
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他的目光扫过苏瑶惊魂未定但明显无恙的脸,最终,
死死地钉在我身下那片迅速扩大的、刺目的鲜红上。那血色,比龙袍燃烧的火焰更灼目,
比苏瑶的眼泪更直击人心。他脸上的暴怒和惊疑,一点点褪去,
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难以置信?震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御医!御医死哪去了?!”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咆哮,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颤抖。
他猛地推开试图靠过来的苏瑶,大步跨到我身边。明黄的龙袍下摆扫过冰冷的地面,
沾上了点点血迹。他蹲下身,似乎想碰我,手指却僵在半空,看着那片血污,
眼神剧烈地挣扎着。最终,他朝旁边怒吼:“都死人吗?!把皇后抬到床上去!轻点!
”几个内侍手忙脚乱地来抬我。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我死死咬着下唇,
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御医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被侍卫拖进来的。
看到我的情形,老太医的脸唰地就白了。“快!快施针止血!”他声音都在抖。
殿内一片兵荒马乱。苏瑶被宫人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捂着脸嘤嘤哭泣,
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我这边。萧凛站在我的榻前,背对着所有人,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僵硬。
他听着御医急促的指令,听着我压抑痛苦的抽气声,肩膀绷得死紧。
“陛下…”苏瑶哀哀切切地唤他。萧凛猛地转过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阴鸷和暴怒,
但不是对我。他冰冷的目光刀子一样刮过苏瑶和她身边那些宫人:“都给朕闭嘴!滚出去!
全部滚出去!皇后需要静养!”这声怒吼,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
吓得苏瑶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她大概从未见过萧凛用这种态度对她。
她身边的宫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扶着不甘心的苏瑶,仓惶地退出了凤仪宫。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御医和我的两个宫女。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我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最后看了一眼萧凛。他正侧对着我,
看着御医忙碌,紧握的拳头放在身侧,骨节捏得发白。那张总是对我怒目而视的脸上,
此刻写满了焦灼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茫然。这一眼,成了我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的画面。
坠入深渊般的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泥沼里,每一次试图挣脱,
都被剧烈的疼痛拖拽回去。小腹那里像被掏空了一个洞,
又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钢针在不停地扎刺。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感透过眼皮。
耳边有低低的啜泣声,是春桃。“…娘娘…您醒醒啊…”还有压低的说话声,是秋杏和御医。
“……万幸…万幸娘娘身子骨底子好…这血总算是止住了…只是……”“只是什么?
”秋杏的声音带着哭腔。
…太重了…那脚踏棱角正好撞在要害…日后…怕是…怕是再难有孕了…”轰——最后这句话,
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再难有孕?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光线让我不适地眯了眯,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凤仪宫承尘。“娘娘!娘娘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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