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冰柜的冷气扑在我脸上时,电视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根针,狠狠扎进我耳朵。
“...是的,感谢母校的栽培,也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家人朋友。”
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我猛地抬头。
收银台旁边那台小小的、落了些灰的液晶电视屏幕上,赫然是江临那张脸。
比我记忆中褪去了几分少年青涩,轮廓更分明了些,下颌线绷着一种刻意训练过的从容。
背景是母校一中那标志性的、被爬山虎覆盖的红砖墙拱门。
红色的横幅刺眼地挂着——“热烈祝贺我校江临同学勇夺省理科状元!”
“哎哟!
状元郎!”
旁边整理货架的王大妈也凑了过来,啧啧赞叹,“瞧这小伙子,长得精神,学习还这么好!
真给咱市里争光!
也不知道谁家姑娘有福气……”我手里的那瓶冰水差点没拿稳,塑料瓶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冰水顺着手指流下来,激得我一个哆嗦。
三年了。
距离他站在我家楼下,路灯把他影子拉得很长,用一种平静到残忍的语气说“林疏月,我们差距太大了,分开对彼此都好”,正好一千零九十五天。
他当时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而我刚把熬夜整理的、几乎涵盖了所有高考高频考点和冷门陷阱的笔记本塞给他,墨迹都还没干透。
那笔记本的扉页,还傻乎乎地写着“一起冲进京大!”。
电视里的采访还在继续。
记者问:“江临同学,听说你高三时成绩曾有过波动,是什么支撑你最终登顶的呢?”
江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眼神真诚得能穿透屏幕:“是信念吧。
我一直相信,只要足够努力,就能改变命运。
也特别感谢那时……一位重要的朋友给予的鼓励。”
他巧妙地顿了一下,没有提名字。
呵。
重要的朋友。
鼓励。
我心底那点被冰水浇熄的余烬,嗤啦一声,窜起一小簇带着辛辣讽刺的火苗。
他所谓的“波动”,是他拿到我呕心沥血整理的资料前,在年级排名表上那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跌出重点班的位置。
他所谓的“鼓励”,是我放弃了多少午休和周末,一遍遍给他讲题,分析他的薄弱点,甚至押中了好几道他后来在关键模拟考中提分的大题。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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