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团餐订在酒店附近一家饭馆。
第一顿晚餐，预期要把握恰当，标准太好，往后几天的预期就高，但也要在水准之上，不然客户会一路挑毛病。
导游，就得在这中间找平衡。
餐厅包房整洁，灯光温暖，墙上挂着多张川西黑白老照片，相框大，留白多，射灯投下光斑，很有艺术感。
大家各自坐下，唐惟还在盯着老照片欣赏。
安笛转身出门，通知餐厅起菜。他和司机小周另吃，这是行规。
导游餐三菜一汤，朴素了点，但吃饭时不用服务客户，也能松口气。
他正要伸筷子，警报拉响了。
导游导游
安笛条件反射般抬头，包房门开，严莉莉半截身子探出来。
快过来
严莉莉招手，声音不容置疑: 小唐哭了，快来看一下她怎么了这大家还怎么好好吃饭
唐惟?吃饭怎么吃哭了?
来不及多想，急匆匆进包房。
唐惟坐在正对房门的主位。因为最后入座，只有这个尴尬位置剩下。
此刻，她低着头，一只手撑额，另一只手正用纸巾捂着眼，虽没出声，但肩膀紧缩，不时抽泣。
包房其实很宽敞，但餐桌紧凑，因为只有六个人，安笛是特意选的小桌房，想的是大家挨着坐，正好互相认识一下。
这下没加深了解，倒加深了尴尬。
一屋子人都茫然，冯金娟放下了筷子，嘴还在不自觉地嚼，唐惟边上的刘许琳正递纸巾给她，仝歌笑一会儿看安笛，一会儿看唐惟，孙小妹也不看安笛，也不看唐惟，只看着眼前筷子。
严莉莉进门后，就站在离唐惟最远之处，脸上相当不耐烦。
安笛用眼神问她，怎么啦?
严莉莉飞快摇头，意思大概是——不知道，别问我。
安笛走到唐惟边上，刘许琳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聊天，说了几句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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