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的犁地车卡在石头缝里时,他正哼着跑调的秦腔。
正午的日头毒得能把人晒脱皮,他摘下草帽扇风,忽然听见土里传来怪异的摩擦声。
"这是..."王老汉蹲下身,指甲缝里渗着黑土。
他摸到的不是寻常的鹅卵石,而是某种滑腻的角质物,带着腐肉的腥气。
当他用铁锹撬开表层土块时,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
首径三尺的蛇头正对着他,暗红信子从獠牙间垂落,鳞片上凝结着黑褐色的血痂。
更诡异的是,蛇头脖颈处缠着褪色的红绸带,上面绣着己经辨不清的符咒。
"老仙家显灵啦!
"隔壁田里的李婶尖叫着往村里跑,手里的锄头哐当砸在地上。
不到一刻钟,整个张各庄的男女老少都围了过来,看着蛇头议论纷纷。
当天夜里,蛇头不翼而飞。
第二天清晨,村东头的老槐树树干上,密密麻麻缠着 hundreds of small snakes,它们的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村外两百米的乱葬岗。
"这是蛇仙指路啊!
"村里最年长的陈五爷拄着枣木拐杖,浑浊的眼睛里泛着诡异的光,"那乱葬岗下头埋着千年蛇仙的骨殖,咱们得给老仙家立庙!
"村民们连夜动工,用红漆在乱葬岗中央搭起简易庙堂。
当第一炷香点燃时,所有人都听见地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巨兽在翻身。
三个月后,第一个死者出现了。
李婶的儿子虎子死在蛇仙庙前,喉咙被撕开一个大洞,鲜血在青石板上汇成蜿蜒的溪流。
更恐怖的是,他的右手死死攥着半截褪色的红绸带,正是王老汉从蛇头上扯下来的那条。
"老仙家怪罪咱们啦!
"陈五爷颤巍巍地跪在神像前,"当初就该把蛇头原样埋回去,不该动老仙家的骨头!
"村民们惶恐不安,纷纷往庙前堆供品。
可是第二天清晨,供品全被撕得粉碎,神像的眼睛不知被谁用黑狗血涂成了血红色。
阴阳先生张瞎子是在第七天夜里进村的。
他背着半人高的桃木剑,腰间挂着七枚生锈的铜钱,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庙邪性得很。
"张瞎子摸了摸神像底座,指尖沾着黑色黏液,"你们看这地基..."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庙基下露出半截蛇骨,碗口粗的椎骨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红绸带,每段绸带上都写着血字。
"这是...生辰八字?
"王老汉眯着眼辨认,"李虎子、赵寡妇、刘木匠..."张瞎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他的灰布衫。
"快把庙拆了!
"他抓住陈五爷的手腕,"这庙根本不是供奉蛇仙的,是镇压..."话音未落,庙顶的横梁突然断裂,带着神像砸了下来。
张瞎子惨叫一声,被压在废墟里,七枚铜钱滚落在地,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未完待续)多多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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