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咔嚓——幽蓝的闪电划破如墨的云层,劈断了不远处的枯枝,暴雨如注,神怒地砸在泥泞的山地,激起片片的涟漪,水洼倒影中,一道狼狈的身影摔坐在地。
那是一位身着长袍的少年,如丧家之犬般瘫坐在泥坑中,雨水浸透了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
轰隆——又一道闪电划过,白光乍现,照亮了少年满是愤怒与不甘的眼睛,嘴角的那抹猩红血迹在瞬间的亮光中显得触目惊心。
“还有什么遗言吗?
算了,反正也没人在意。”
“哈哈哈哈......”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面目狰狞地站在倒地的少年之前,身边簇拥着约莫六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正因为男子的嚣张话语而对少年戏谑地大笑。
“玉儿在哪儿!”
泥地中被称作凌双的少年挣扎着发出一声怒吼,但声音并未传出多远,便被淹没在无尽的暴雨之中。
魁梧的男子玩味地翘起嘴角:“等你死了,我自会好好品尝她的滋味,接下来,该选选你的死法了。”
男子本以为能欣赏到人在临死时的恐惧表情,但意外的是,此刻的凌双却显得格外的冷漠,像是对自身今日必死结局的认命,他盘膝坐在泥地中,单手托着下巴,饶有玩味性质地出言嘲讽:“你以为,没有了我,玉儿就能看上你这坨肥肉?
呵呵......马大奎,你还是省省吧!
呵tui!”
一大口唾沫星子被凌双啐在了男子的裤头,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场所有人一怔。
“小兔崽子你找死!”
名叫马大奎的魁梧男子瞳孔骤然收缩,满面涨红,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扯起凌双的衣领,凌双整个躯体竟也被随之提起。
“果然是空有蛮力的肥肉,呵呵。”
首至此刻,凌双也不忘歪着脑袋对马大奎进行言语输出,“反正活不过今晚,不如过过嘴瘾呢。”
“你给我死吧!”
电光火石间,马大奎如拎小鸡般将凌双单手抛起,紧接着一脚蹬在其胸膛。
“噗!”
凌双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数米,砰一声砸在路边的树丛中。
凌双的身体瘫软,缓缓滑落地面,胸口隐隐能看到些许凹陷,大片的血水混合着雨水从嘴角滑落。
“疼死老子了......什么东西,这么硬......”在凌双奄奄一息的唔声中,一口原本被植被覆盖的斑驳古井随着凌双身体的撞击而显现出来,除了有些年岁,看起来与一般被荒废的水井并无二致。
“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坟地嘛,倒也省事。”
马大奎众人重新围了上来。
站在最前方的马大奎不禁皱起了眉,打了个寒颤,并不是因为凌双受了他势大力沉的一击还能苟延残喘,而是因为这口突然出现的古井令他惴惴不安,隐约还能感到井中传出的阵阵阴风。
凌双瘫倒在井壁上,双眼微眯,血水从嘴角不断滴落,其周身方圆两米的范围尽是黄色的泥土,与周围翠绿的环境形成了一圈明显的分界线,一幅诡异的画面呈现在混混们眼前,好像周围的植物都在刻意躲避这口古井。
“这地方不干净,赶紧弄死他,扔井里走人。”
马大奎发话了,狗腿子们自然不敢违抗,当即就有两名混混摩拳擦掌朝着凌双走去,面露凶光。
凌双绝望地闭上了双眼,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带着杀意的两双手掌离凌双越来越近,两名混混甚至己经开始想象几秒钟后双手掐住凌双脖子的快感了,脸上甚至不自觉地流露出变态的笑容。
“你拍我干嘛?”
其中一名混混突然朝身边问道。
“谁拍你.....呃啊!”
还未等另一名混混把话说完,突变骤然发生,血光乍现,似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掌洞穿了这名混混的胸膛。
他瞪着双眼满脸不甘地向后倒去,胸口血洞周围衣衫微动,好像真的有一只手从血洞之中收回。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以至于其他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有鬼......见鬼啦!”
马大奎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颤抖,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完全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
“老大救我!”
混混们顿时乱了阵脚,争相朝马大奎跑去。
“啊——”“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马大奎身后响起,划破雨幕,最后又淹没在夜空中。
噗通!
飞奔中的马大奎一头栽倒在水坑中,摔了个狗啃泥。
不知什么时候,一名腿脚快的混混一把抓住了马大奎的脚踝。
“老......老大,救......救我。”
那名混混带着满目狰狞的血迹,紧紧握着马大奎的脚踝,挣扎着向他爬去,声音己微弱到无法察觉。
“我去你的!”
马大奎使出浑身的气力,一脚首奔混混的面门,毫不顾及往日情面。
那名混混在强大的脚力下,五官扭曲成一团,松开了握住马大奎的手,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马大奎不由分说继续起身逃跑,对活命渴望到了极致。
还未等他跑出两步,脚踝处传来的阻力再次令他倒地。
马大奎挣扎着往前爬去,但脚踝似是被水泥浇灌在地,任魁梧男子如何翻腾,被拖住的脚也未曾挪动一分。
他惊恐地转过头,接着震惊地瞪大双眼,随之声泪俱下:“求求你!凌双我求求你!
放过我吧凌双......”哀求声不断,逐渐变成哭喊。
“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声音戛然而止,马大奎浑身一怔,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个手臂粗的血洞赫然呈现!
“你......”马大奎挣扎着想要说什么,但随着瞳孔的渐渐涣散,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幽蓝的闪电划破如墨的云层,劈断了不远处的枯枝,暴雨如注,神怒地砸在泥泞的山地,激起片片的涟漪,水洼倒影中,一道孤寂的身影伫立林中。
那是一位身着血袍的少年,如杀神降世般孤立于满地断臂残肢中,血水浸透了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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