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民国街头，人来人往，叫卖声与车辙声交织一片。
张裔尘身着笔挺的军装，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手枪，不羁的步伐带着一种独特的气场，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正大步流星地走着。
他嘴里叼着根烟，微微眯着眼，烟雾缭绕间，那玩世不恭的神态仿佛对世间一切都毫不在意。
路过那戏院时，院内传出的咿呀戏腔本未曾引起他的注意，然而，不经意间的一次侧目，堇肆的身影如同一道刺目的光，首首地扎进了他的眼底。
此时，硕大的戏台上，一男戏子在台上恰似那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身着华丽的戏服，色彩斑斓却丝毫不显俗气，随着那婉转的曲调舞动。
云袖轻扬，似天边的云霞在飘动，每一次挥舞都仿佛带着灵魂的震颤；莲步轻移，如在水面上漂浮的浮萍，轻盈而又优美，纤细的脚踝若隐若现。
他的面容白皙如玉，眉如远黛，双眸犹如星子闪烁，多情而又勾人，眼角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又像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狡黠。
张裔尘瞬间呆立当场，周围的一切嘈杂都离他远去，他的眼中唯有台上那个舞动的身影。
手中的烟悄然滑落，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他却浑然不觉。
一曲终了，台下的看客们纷纷叫嚷着，将手中的铜板朝着台上扔去，一时间，铜板撞击台面的声响不绝于耳。
张裔尘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慢慢来到戏台正前方，手里反复抛投着两枚铜板，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喊道：“本帅今日心情好，算赏你的了，不过…”张裔尘猛的握住两枚铜板，夹在两根手指之间，“为了让本帅庆幸些…用嘴拿了，就是你的。”
说罢，将两枚铜板停在半空中，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期待，胸膛因着那几声朗笑而微微起伏。
戏子听闻，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受惊的蝶翼。
他抬眼望向台下的张裔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旋即恢复了常态。
只见他朱唇轻启，发出一声悦耳的轻笑，那笑容里竟似藏着无尽的魅惑，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奥秘。
“军爷还真是有趣。”
他缓缓跪在张裔尘面前，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
纤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稀世珍宝，缓缓抬头将铜板咬住，微微仰头，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那姿态仿佛在献上最虔诚的亲吻。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张裔尘，眼波中带着一丝挑衅与勾引，动作间的娇嫩妩媚尽显无遗，脸颊也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又像是被情潮晕染。
张裔尘只觉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好似要冲破胸膛。
他的眼神紧紧锁住戏子，嘴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那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态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炽热的痴迷与倾慕，仿佛在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台上这个戏子。
待戏子用嘴叼起铜板，渐渐起身待离开时，周围的人群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张裔尘这才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试图找回些许往日的镇定，可眼神却依旧离不开戏子。
戏子走到张裔尘面前，微微福了福身，柔声道：“军爷这是要包下小生吗？
小生的身价…可不低哦。”
声音清脆婉转，如同夜莺啼鸣。
张裔尘眼神复杂的看着戏子，不知为何这戏子让他提起了兴趣，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堇肆的嘴唇，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他定了定神，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戏子抬眸，眼含笑意：“小生姓堇，单名一个肆字，小生不过是这戏台上的一个小戏子，军爷抬爱了。”
张裔尘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像是有一把小钩子，轻轻地在他的心尖上挠着。
“堇肆，好名字。
本帅记住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神中满是深意。
堇肆心中也在暗自打量着张裔尘，他听闻过这位军阀的威名，知道他的手段狠辣，可此刻在他面前，却发现他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军爷若喜欢，日后可常来听小生唱戏。”
堇肆笑着说道，手中的扇子轻轻摇动，扇面上“无中生财”西个字若隐若现。
张裔尘哈哈一笑：“好，本帅定会常来。”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堇肆一眼，带着护卫转身离去。
堇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笑容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对未来的期待，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不知与这位活阎王般的军阀有了交集后，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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