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山环抱的青岚村里,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连犬吠声都难得一闻,虫鸣也似被封印。
每当夜幕降临,唯有猫头鹰那忽远忽近的啼叫,穿透浓稠的夜色,在寂静中回荡,为这方天地增添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
村子里,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简单而质朴。
一台破旧的彩色电视机,成了许多农家夜晚消遣的唯一乐趣。
白天,大人们背着锄头、扛着农具,天不亮就出门劳作,在田间地头挥洒汗水,首至夕阳西下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归家。
那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夏日傍晚,吃过晚饭,七岁的我因为贪玩又懒惰,不愿跑去远处的茅厕,见园子里西下无人,便打算偷偷在园子里解决。
那时,爷爷奶奶的屋子在南边,低矮的土坯房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沧桑;我家的屋子居北,青砖灰瓦在月光下泛着冷意。
我蹑手蹑脚地溜到园子角落,刚解开裤带,尿到一半,借着屋内窗户透出的昏黄微光,不经意间朝爷爷奶奶屋子的方向瞥了一眼。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只见爷爷奶奶屋子背后,一道白色的人影若隐若现。
那身影轻飘飘的,白色的衣角随风轻轻摆动,却根本看不到腿脚!
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瞪大双眼,扯开嗓子惊恐地大叫起来。
那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山村的寂静,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家人闻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慌乱地从屋里跑出来。
母亲的拖鞋都穿反了,一边跑一边大声问我怎么了;父亲抄起门后的扫帚,冲在最前面,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我颤抖着手指向方才看到人影的地方,可此刻那里却空空如也,只有几株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孩子十岁之前天眼未闭,能看见些科学没法解释的东西。”
奶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嘴里念叨着古老的说法,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试图安抚我。
母亲一面嗔怪我瞎胡闹,一面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可我依旧浑身发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道诡异的白色人影。
然而,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我的眼前开始发黑,意识也逐渐模糊。
我在母亲怀中渐渐失去了知觉,耳边只隐隐听到家人焦急的呼喊声。
父母心急如焚,看着我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样子,立刻商议着要送我去镇上的医院。
在昏迷中,我的世界变得混乱而诡异。
我听不见家人真切的呼喊,只感觉周围人声嘈杂,仿佛置身于一个熙熙攘攘的巨大集市之中。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这到底是哪里;我想大声呼救,让家人找到我,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只觉得额头上一阵凉意。
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奶奶布满担忧的脸庞。
她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我额头上的东西,我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再一看,手上竟沾上了暗红的血迹。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奶奶用家中仅有的大公鸡的鸡冠血涂抹在了我的额头。
父母说,我那天陷入昏迷后,就开始发起了高烧,体温高得吓人,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喊着“别过来”“不要”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们急得团团转,西处求医问药都不见效,最后还是奶奶想起了这个老辈人传下来的法子。
没想到,这鸡冠血一抹,我竟奇迹般地慢慢退烧,病情也逐渐好转。
经此一事,我的世界仿佛被撕开了一道缝隙,窥见了那隐藏于日常之下的神秘一角。
从那以后,原本熟悉的山村在我眼中变得不再普通,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暗藏玄机。
夜晚的园子,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玩耍的地方;爷爷奶奶屋子背后,也成了我不敢轻易靠近的区域。
而我,也对周遭的一切事物有了全新的认知,只是,我没想到,这仅仅是一系列离奇事件的开端,更多难以解释的诡异之事,正悄然向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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