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郊三十里,青竹山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上。
深秋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半山腰那座古朴的剑庐,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交响乐。
王烈轻轻推开雕花木窗,山间清冷的空气如同一股清泉扑面而来,带着松针与泥土的芬芳气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昨夜研读的《越女剑谱》缓缓合上,那羊皮封面上“王越亲笔”西个鎏金小字,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西颗璀璨的星星。
“祖父当年就是凭借这套剑法,在洛阳如战神般独战吕布……”王烈的指尖轻柔地抚过剑谱边缘那磨损的痕迹,仿佛在触摸着一段尘封的历史。
那里还残留着几处暗褐色的斑点,据父亲说,那是当年溅上的血迹,如同一朵朵盛开在岁月长河中的彼岸花。
庭院里传来木剑相击的声响,清脆而悦耳,宛如天籁之音。
王烈迅速披上青色短衫,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抓起桌上的青铜剑,佩在腰间。
当他推开房门时,目光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只见十二岁的妹妹王萱,身着一袭杏黄劲装,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在风中翩翩起舞。
她手中的木剑如同一道闪电,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正是越女剑法中的“白虹贯日”,那气势如同长虹贯日,令人惊叹不己。
“手腕再沉三分。”
王烈轻声说道,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导师。
他顺手折下一段竹枝,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看好了。”
话音未落,竹枝如毒蛇吐信般迅速刺出,快如闪电,在周淳的木剑上连点七下,每一下都精准无误地击中剑身最薄弱处。
老管家闷哼一声,木剑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脱手飞出。
王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这就是祖父的‘七星点月’?”
“还差得远呢。”
王烈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祖父当年能同时点落七把飞剑,那场面如同夜空中的流星雨,璀璨夺目。”
他弯腰拾起周淳的木剑,忽然注意到剑柄缠着的布条有些松动。
当他解开布条时,里面竟露出一角绢布,如同隐藏在深处的宝藏,等待着被发现。
“这是?”
周淳凑近前来,花白的眉毛犹如麻花一般拧成一团,“老奴用这剑柄己十年之久,从未发现……”王烈小心翼翼地抽出绢布,上面用朱砂绘制着神秘莫测的线条,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越”字。
“这莫非是地图?”
他如疾风般快步回到屋内,将绢布平铺在案几上,与剑谱并列。
阳光透过窗棂,如金纱般洒在绢布边缘那几不可见的针眼上。
“果然是一体的!”
王烈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剑谱的最后几页,将绢布边缘的针眼与书页上残留的线头仔细比对,竟是严丝合缝。
当绢布完全展开,一幅完整的洛阳城防图宛如画卷般呈现在眼前,各处要道皆标注着奇异的符号,城南一处宅院更是被朱砂重重圈起。
周淳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仿佛被人扼住了一般:“老太爷这是……”“嘘。”
王烈突然如猎豹般按住老管家的肩膀,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转向窗外。
竹林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那声音似有若无,不似风吹。
他如鬼魅般做了个手势,王萱心领神会,如狸猫般悄悄退到剑架旁取下真剑。
“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王烈声如洪钟,响彻整个庭院,同时如闪电般将地图迅速塞入怀中。
竹林陷入一片死寂,片刻后,一阵如雷的掌声骤然响起。
一个身着绛紫锦袍的中年男子从竹林中踱步而出,腰间的玉带在晨光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宛如一条蛰伏的蛟龙。
“王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男子拱手笑道,“在下河东卫氏,卫璪。”
王烈的瞳孔猛地收缩,如遇大敌。
卫氏乃当世大族,与朝廷关系盘根错节。
“卫大人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卫璪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轻声说道:“朝廷征召天下武艺超群者入羽林卫。
王公子乃剑圣之后,特来相邀。”
王萱按捺不住,如爆竹一般插话道:“我哥哥才不会去做朝廷的鹰犬!”
周淳见状,急忙拉住她。
王烈却面沉似水,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多谢美意,只是我等山野之人,难当大任。”
卫璪嘴角的笑容依旧如春风般和煦,然而他的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案几上的剑谱:“可惜了。
不过……”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若王公子改变主意,十日后可携此剑谱到城南永和里。
有人愿以重金求购。”
说罢,他转身离去,那靴底在青石板上留下的水痕,仿佛是他心中的涟漪,久久不散,但是昨夜并未下雨。
“他在试探。”
周淳的声音如闷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卫氏与贾后走得很近。”
王烈的目光如同钉子一般,死死地盯着卫璪消失的方向,手指则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地图。
祖父临终前将剑谱交给父亲时说过的话,如同洪钟一般,突然在他的耳边回响:“此谱关系重大,非到万不得己不可轻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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