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命啊,王寻,别打了,我求求你。。。”
即将步入黑夜的村庄,破旧的户门内,传来沈影凄厉的求救声。
沈影己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王寻近乎疯狂的拳打脚踢下体验死亡的恐惧,尽管在父母的逼迫下成婚才仅仅一年。
“死娘们,又往林家田里跑,这次去跟谁幽会了,嗯?”
沈影的胸口挨了重重的的一脚,猛地撞入了中央的院子。
“我没有。。。
我没有,我只是在田边看到了草药,采一些回来补贴家用。。。。下个月,下个月我们还要吃饭的不是吗。。。”
沈影的头发散作一团,沾满了泥土和稻草,白皙的皮肤上渗出片片血迹,她一边忍着身上的剧痛,一边解释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门的方向。
“我指望你吃饭吗?
啊?!
什么意思,是说我没本事是吗?!”
疯狂地咆哮声震的沈影阵阵头晕,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没有!
我没有!
王寻!
求求你别打了,救命啊!”
沈影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周边的院子很快有几家亮起了烛火。
“又是王家院里传来的声音吧。。。。走吧去看看,也是个可怜的小娘子。”
不甚清楚的议论声从远方传来。
沈清影心想,此时只有邻居们的关注,能给自己带来一线生机,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定然要死在这王寻手中,想到这里,沈影顾不上身上的阵阵剧痛,喊叫的更加凄厉。
“砰砰砰——”很快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清醒,眼里的猩红也褪去了半分。
“王寻啊,这小娘子年纪小,何至于教训至此呢?
这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啊,看在王伯的面上,今夜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
听到床头吵架床尾和,王寻的眼里闪出了亮光,愤怒不仅消退了七分。
“王。。王伯,我们小夫妻打闹,打扰您休息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也这就休息嘿嘿嘿。。。。”
王寻猛地换了另一副嘴脸,抓上了沈影的手。
外面人听到王寻的回应,劝说了几句,听到沈影不再凄厉喊叫,便都散了。
见王寻这副样子,沈清影更是心如死灰,和他共度春宵,比打死她还要折磨!
“相公,你知道的我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影语气软了下来,为自己争取时间。
“只是我这身上都是血,沾脏了床就不好了。”
“嘿嘿,我这就去给娘子打水,好好擦洗一番。。。。”
王寻小跑回屋内,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只有沈影知道,这王寻天生缺陷,根本算不了真正的男人,他愚蠢好色又自卑,若不是自己命运不好,也不至于嫁给这样一个人备受折磨。
一股悲愤涌上心头,沈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出门便狂奔向山间跑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跑到何处,只知道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再这样过下去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沈清影脚上早己血肉模糊,身上单薄的衣衫也被沿路的树枝划破,勉强蔽体,夜色己经黑浓,身后也没有别人的声音传来,心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步伐缓慢了下来。
殊不知,明处的危险才刚将摆脱,暗处的危险就悄然而至。
野兽的嘶吼从身后传来,鸡皮疙瘩瞬间如电击一般布满了沈清影的全身。
顾不上思考,沈清影仿佛看到了一束幽暗的光,便用尽全身力气飞奔而去。
身后的恶狼全力追跑着,咬住她单薄的衣布,一个踉跄便栽倒下来,手在地上摸索着,拿起石头便朝身后嘶吼的方向砸去。
“嗷呜!”
野兽吃痛,嘴唇松了下来。
沈清影继续没命地奔跑,模糊的视线内,眼前的光似乎越来越亮,首到撞入了一个结实的男人身上,还没等她细嗅这人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气,便失去了意识。
野兽见了火,才肯罢休,愤愤离去。
杨凌肃严峻的眉头正盯着即将接到手里的信纸,转头便被这撞入怀里的人儿打断了伸出去的手。
“这是。。。?”
对面的人蒙着面,夹着信纸的手指便钩了回去。
在这见不得光的交易中,只有交易完成的那一刻,才能让人完全放下戒备,显然对面的人信任的天平己经倾斜。
“呵,昨日益阳城遇到的流浪小娘子罢了,万两黄金不要,非要追随我而来,刚刚我也是被吓了一跳。”
微笑的表情里,凌肃眯着的眼里全是冰冷,一手托起脚边的“小疯婆”,另一只手朝着纸条的方向伸了伸。
二人脚边微弱的柴堆噼里啪啦地烧着,跳动的火光在杨凌肃的脸颊上打出阴影,勾勒出锐利分明的轮廓。
此时,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村民们举着火把,沿着足迹很快找到了这里,“哈哈,不然改日吧。”
话音未落,黑衣人影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杨凌肃紧紧抿住了嘴唇,拳头握紧发出咯吱的响声。
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疯婆?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便能成功,如今煮熟的鸭子飞了,自己满腔不痛快,都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踢了踢脚下的沈清影,对方并无反应,杨凌肃冷哼一声,一只手臂捞起瘦小的女人就往马车里走。
不管是谁坏了他的好事,他都不会善罢甘休!
“金叶,回府。”
冷冷地男声从马车帐子里传来。
“是!”
雍容华贵的马车在偏僻荒芜的野外草丛压出车辙,摇摇晃晃又飞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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