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飞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电脑屏幕的蓝光在凌晨两点的办公室里格外刺眼。
他伸了个懒腰,脊椎发出轻微的响声,提醒他己经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
"终于完成了。
"他轻声自语,点击保存键,将项目方案发送到团队群组。
这是他们创业以来最重要的一个客户项目,熬了三个通宵才打磨到完美状态。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日期:5月18日。
江永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明天是他和沈庆琳恋爱三周年纪念日。
他早就计划好了整天的行程:上午去她最喜欢的咖啡馆,中午在那家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米其林餐厅,下午是水疗中心的双人套餐,晚上则准备了惊喜。
他点开手机相册,滑到三年前的照片。
那是他们在大学毕业旅行时的合影,沈庆琳穿着白色连衣裙,在洱海边笑得灿烂,他搂着她的腰,眼神里满是骄傲和爱意。
那时的他们,以为未来会一首这样甜蜜下去。
"江总,您还没走啊?
"实习生小李推开门,惊讶地发现CEO还在办公室。
"刚做完晨光集团的项目。
"江永飞关掉照片,站起身收拾东西,"你也加班到这么晚?
""张总监让我整理完这些数据再走。
"小李晃了晃手中的U盘,"对了,恭喜您和沈姐三周年!
全公司都知道明天您要给她惊喜了。
"江永飞笑着摇摇头:"张明这个大嘴巴。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蓝丝绒盒子,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是一对钻石耳环,沈庆琳曾在杂志上赞叹过的那款。
"好漂亮!
"小李忍不住惊叹,"沈姐一定会感动的。
""希望如此。
"江永飞合上盒子,心里己经开始想象沈庆琳惊喜的表情。
这三年来,他努力工作创业,就是为了能给心爱的女人最好的生活。
走出办公楼,夜风带着初夏的微凉。
江永飞叫了辆车,决定先回家睡几个小时,然后一早就去接沈庆琳。
刚上车,手机响了。
是沈庆琳的专属铃声。
江永飞笑着接起来:"还没睡?
我正想你呢,明天——""永飞..."电话那头沈庆琳的声音有些急促,"明天...我可能得取消我们的约会了。
"江永飞的笑容凝固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
""嘉铭...林嘉铭回国了,明天早上的飞机。
他家里没人接机,我得去..."沈庆琳的声音越来越小。
江永飞感到一阵刺痛。
林嘉铭,沈庆琳的初恋,大学时交往了两年的学长,后来出国深造。
这个名字在他们恋爱三年间时不时被提起,总是伴随着沈庆琳恍惚的眼神和一声叹息。
"非得明天吗?
我们三周年的约会..."江永飞试图保持语气平静。
"他一个人带着那么多行李,而且...我们很久没见了。
"沈庆琳的语气突然坚定起来,"周年纪念我们可以改天庆祝,但接机只有这一次机会。
"江永飞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我明白了。
那...需要我一起去吗?
""不用了!
"沈庆琳回答得太快,随即又软下声音,"我是说...机场那么远,你最近工作那么忙,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接到他就给你打电话,好吗?
""好。
"江永飞简短地回答,挂断了电话。
出租车驶过城市璀璨的夜景,江永飞盯着窗外,蓝丝绒盒子在他手心变得沉重。
这不是第一次沈庆琳因为林嘉铭的事情取消他们的计划了。
上一次是情人节,因为林嘉铭在国外生病,沈庆琳整晚都在视频安慰他。
"先生,到了。
"司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江永飞付完车费,走进公寓电梯。
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下巴冒出胡茬,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想起明天精心准备的惊喜,想起那家难订的餐厅,想起沈庆琳听到林嘉铭名字时声音里的雀跃。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江永飞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去多想。
也许这次之后,林嘉铭的事情就彻底成为过去了。
毕竟,陪在沈庆琳身边三年的人是他江永飞,而不是那个远在异国的白月光。
他将蓝丝绒盒子放回床头柜,设了七点的闹钟。
即使不去接机,他还是打算按原计划准备一切。
说不定沈庆琳下午就有空了呢?
他怀着这样微弱的希望,沉入了不安的睡眠。
清晨六点,沈庆琳己经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化了一个小时的妆。
她试了三种不同的眼线画法,最后选择了最自然的那款。
香水喷在手腕内侧,是林嘉铭曾经送她的那款——虽然己经空瓶多年,她特意为了今天重新买了一模一样的。
手机震动,是江永飞的短信:”需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沈庆琳咬了咬下唇,快速回复:”不用了,我己经叫了车。
你多休息会儿吧,昨晚又加班到那么晚。
“发完她立刻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
出租车在晨光中驶向机场,沈庆琳的手指不停敲打着膝盖。
三年了,自从林嘉铭拿到普林斯顿的全额奖学金出国,他们就再没见过面。
虽然偶尔会在社交媒体上点赞,偶尔会有一两句寒暄,但那些都只是隔靴搔痒。
"小姐,是来接人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嗯,接一个...老朋友。
"沈庆琳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垂,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机场到达大厅人流如织。
沈庆琳站在出口处,不停地整理头发和衣角。
广播里传来从纽约飞来的航班己经落地的消息,她的心跳突然加速,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人流开始涌出。
沈庆琳踮起脚尖,目光在每一个旅客脸上扫过。
然后,她看到了他。
林嘉铭推着行李车走出来,比三年前更加挺拔。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头发比出国前短了些,衬得轮廓更加分明。
即使在一群人中,他也像被聚光灯照着一样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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