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喜娘嘹亮的声音在喜堂内回荡，我顶着足有八斤重的鎏金凤冠，透过细密的珍珠帘幕望向身旁身着大红喜袍的李承泽。
他剑眉星目，本该是春风得意的面容上却不见半分喜色，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中闪烁着令我心头一颤的冷意。
"二拜高堂——"我随着唱礼缓缓屈膝，大红嫁衣上的金线凤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就在我即将跪下的瞬间，耳边突然炸开一声冷笑。
"且慢！
"李承泽猛地扯下胸前那朵精心扎制的绸缎红花，在满堂宾客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掀开了我的红盖头。
珠玉碰撞声中，价值千金的凤冠重重跌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镶嵌的珍珠四散飞溅，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李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强压住声音里的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的体面。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柳明玥，你还有脸问我？
你与那城南教书先生私通的书信已被我截获，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今日这婚，我李承泽退定了！
"满堂哗然。
我听见喜娘倒吸冷气的声音，看见喜堂两侧的宾客们交头接耳，那些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来。
我愣在原地，还未及开口，一道娇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从堂外传来："姐姐，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
"我的庶妹柳如烟款款走入，一袭素白襦裙与满堂喜庆的红形成刺眼对比。
她今日特意打扮得清丽脱俗，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得意。
那双与我相似的杏眼里，盛满了恶毒的欢欣。
"这些信上分明是你的笔迹，"柳如烟将一叠信笺恭敬地递给李承泽，转头对我露出虚伪的怜悯表情，"字字句句都是对那教书先生的相思之情。
姐姐，你虽贵为嫡女，但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实在有辱我柳家门楣。
"我死死盯着那些信笺——那确实是我的笔迹，连落款处特有的花押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但我从未写过这些淫词艳语！
每一页纸上"思君念君"的字样都像毒蛇般噬咬着我的眼睛。
"这不是我写的！
"我厉声道，却在抬头的瞬间捕捉到李承泽与柳如烟交换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电光火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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