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密藏在梧桐巷尽头的合欢树下。
九岁那年，我在树根旁埋下铁皮饼干盒时，蝉鸣正掠过树梢。
盒子里装着从陆明川课桌里偷来的半块橡皮，上面有他削铅笔时留下的齿痕。
那天下午的太阳把塑胶操场晒出沥青味，我把脸贴在冰凉的课桌边沿，看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铅笔转出漂亮的花。
"苏晚，你的作业本。
"前桌的周子墨突然转身，橡皮擦骨碌碌滚到我的草稿纸上。
我慌忙把草稿纸上的"陆"字揉成一团，抬头看见少年后颈被阳光镀上金边，校服领口翻起的一角像蝴蝶振翅。
初三毕业那天，我又往铁盒里放了张泛黄的作文纸。
那是我偷偷从陆明川作文本上撕下来的，题目是《我的理想》。
他用蓝黑墨水写着："想当航天工程师，造能飞到银河尽头的飞船。
"我把纸折成纸飞机，在顶楼天台看着它栽进暮色里的香樟树冠。
"丑小鸭还看言情小说呢？
"林晓晓把《会有天使替我爱你》摔在我课桌上时，我正在给陆明川的期中考试卷做错题集。
她的美甲划过我手背，留下月牙状的红痕。
我盯着自己微胖的小腿肚，突然想起上周值日时，陆明川弯腰帮我擦黑板处，薄荷味洗衣粉的味道和他耳后细小的痣。
高二开学典礼那天，我在礼堂后台攥着白色芭蕾舞裙发抖。
镜子里少女纤细的脖颈上系着淡蓝丝带，锁骨凸起的弧度像振翅欲飞的蝶。
三年舞蹈室的把杆练习让驼背变成优雅的直角肩，当追光灯笼罩住我绷直的足尖时，我听见观众席传来清晰的抽气声。
"同学，能看看你的学生证吗？
"图书馆三楼，顾言的手指停在我借阅的《飞鸟集》扉页。
这个总穿白衬衫的研究生学长有双含笑的桃花眼，他指着我的借书卡轻笑："苏晚？
名字和你眼睛一样好看。
"我下意识望向斜对角那个熟悉的背影，陆明川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
樱花纷飞的四月，我在暗房冲洗照片。
显影液里渐渐浮现出陆明川的侧脸，他站在天文馆的星图前，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
快门按下时我躲在廊柱后，却不知道那天他也拍下了玻璃幕墙上我的倒影。
十年后的同学会上，林晓晓的钻戒在红酒杯上敲出清脆声响。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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