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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鬼的人

拉胯电工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抓鬼的人》是作者“拉胯电工”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符咒自动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最后一抹夕照在青瓦上流淌檐角铁马会突然发出清越的铮这是川西坝子独有的暗号——祠堂门前的石狮在暮色中缓缓眨青苔斑驳的砖缝里渗出丝丝凉连终日聒噪的蝉都识趣地噤了穿靛蓝短褂的汉子总在此时踏着石板路上的苔痕而樟木箱角十二枚铜铃撞出碎玉般的声惊得竹篾灯笼里的烛火齐齐一九岁的我常蹲在滴水檐下数铜张端公的箱角挂着三对铃老辈人说这是天地人三才铃——天铃镂着二十八星地...

主角:符咒,自动   更新:2025-03-24 11: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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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夕照在青瓦上流淌时,檐角铁马会突然发出清越的铮鸣。

这是川西坝子独有的暗号——祠堂门前的石狮在暮色中缓缓眨眼,

青苔斑驳的砖缝里渗出丝丝凉气,连终日聒噪的蝉都识趣地噤了声。

穿靛蓝短褂的汉子总在此时踏着石板路上的苔痕而来,

樟木箱角十二枚铜铃撞出碎玉般的声响,惊得竹篾灯笼里的烛火齐齐一颤。

九岁的我常蹲在滴水檐下数铜铃。张端公的箱角挂着三对铃铛,

老辈人说这是"天地人"三才铃——天铃镂着二十八星宿,地铃刻着七十二煞位,

人铃则密密麻麻排满《百家姓》篆文。当他的千层底布鞋踩过祠堂门槛,

铃铛上的铜绿便会簌簌剥落,在夕阳里化作金粉,引得梁间乳燕争相啄食。

"起——神——图——"随着沙哑的长调,三尺黄绫在香烛烟雾中倏然抖开。

朱砂绘制的判官像竟在明灭光影中蠕动起来:那对铜铃巨眼随着烛火忽大忽小,

判官笔尖的墨汁仿佛要滴落人间。最诡谲的是夜游神足下的白骨,

细看竟是由无数蝇头小楷拼成,记载着历代横死者的名讳生辰。女人们惊惶的抽气声里,

我清楚看见夜叉獠牙间的襁褓渗出暗红,在黄布上泅出朵朵血梅。牛皮鼓响起的刹那,

祠堂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掐住了咽喉。张端公褪去粗布短打的身躯竟膨胀了三分,

玄色法衣上金线绣的六丁六甲符咒次第亮起,腰间五色丝绦无风自动,

在青砖地上扫出蜿蜒的轨迹。他抓起的陈年糯米在半空爆出蓝焰,

火星坠地时化作跳动的鬼脸,引得围观孩童尖叫着后退。"天火焚邪祟!

"端公的川剧唱腔带着砂纸打磨般的粗粝。铜铃在他枯瘦的指间翻飞,时而如银蛇吐信,

时而似北斗列阵。当铃音攀至最高处,他突然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神案上的青铜镜。

镜面霎时泛起涟漪,隐约映出无数扭曲的面孔——据说这是被困在阴阳界的游魂。

八仙桌上的陶罐开始剧烈震颤,盖碗茶的青花杯碟叮当乱跳。端公额间青筋暴起,

法衣后背渗出大片汗渍,在烛光下泛着油亮的光。他突然抓起桃木剑刺向虚空,

剑尖竟凭空燃起幽绿火焰,空气里弥漫开毛发焦糊的臭味。角落里李老太突然瘫软在地,

口中发出年轻男子的哭嚎:"我不甘心呐!"多年后我才知晓,

那些诡谲仪式里藏着多少机巧。青铜镜是特制的凸面镜,糯米里掺了硫磺粉,

至于陶罐跳舞的秘密,全在神案下那个踩动机关的徒弟。但那个暴雨夜撞破的秘密,

却让我对鬼神之说有了新的认知。那夜我因贪玩蟋蟀误了时辰,

蜷在祠堂匾额后等待法事结束。寅时的梆子敲过三巡,香烛残烟里,

褪去法衣的张端公竟显露出佝偻的老态。他颤抖着从樟木箱底取出傩面,

那狰狞的鬼王面皮下,赫然藏着张女子肖像!

"整整二十年了..."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画像,月光照亮画中人眉心的胭脂痣。

画像边缘题着褪色的诗句:"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人"。后来听更夫老赵头说,

当年红巾军过境时,有个怀孕的戏班花旦被吊死在祠堂梁上,腹中胎儿出世即夭折。

那夜暴雨如注,我目睹张端公戴着女子画像傩面起舞。没有鼓点铜铃,

只有赤足踏在青砖上的闷响。玄色法衣化作水袖,判官画像在闪电中扭曲成挣扎的人形。

当他最后以头抢地时,梁上积年的灰尘簌簌而落,恍惚间竟似下了一场纸钱雨。

这个秘密像毒藤般在我心底疯长。

我开始注意到更多端倪:被"驱赶"的鬼魂总爱附身欠债不还的赌徒,

所谓"显灵"的血手印多在为富不仁者家中出现。直到那个中元节,

我终于明白张端公在偿还怎样的孽债。

他在江边焚烧的纸扎格外精巧——不是寻常的金山银山,而是戏台上的刀马旦行头。

火焰吞没彩绘雉翎时,我听见他哼着陌生的戏文:"妾身本是良家女,

奈何风雨摧飘萍..."突然,燃烧的纸灰逆风而起,在他周身旋成灰色漩涡。

更骇人的是漩涡中的影子。三个透明人形在火光中浮现:挺着孕肚的戏装女子,

襁褓中的婴孩,还有个戴枷锁的书生。张端公跪在鹅卵石滩上磕头直至出血,

向远方:"当年不该为十两银子作伪证...不该说看见陈秀才私藏反诗..."那夜之后,

张端公右耳失了聪。有人说看见水鬼扯他耳垂索命,只有我知道,

江风中那声若有若无的婴啼,让他余生再不敢直视襁褓中的孩子。他金盆洗手那日,

全村人都听见祠堂传来震天响的铜锣声。三十六面傩面在院中列成方阵,

从青面獠牙的鬼王到慈眉善目的土地公,每一张都对应着某桩陈年旧案。张端公赤着上身,

后背用朱砂写着血红的"债"字,在傩面阵中跳起诡异的舞蹈。这次没有硫磺没有机关,

但围观众人皆毛骨悚然。他每踏一步,青砖缝里就渗出黑水;每转一圈,

梁柱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当舞至祠堂东南角时,那尊百年未动的城隍像突然眼眶淌血,

吓得王地主当场失禁。舞毕,张端公将桃木剑横在膝头,一掌劈成两截。飞溅的木刺中,

有眼尖的人看见每片断茬都渗着血丝,仿佛这木头是活物筋骨。他最后看了眼檐角铁马,

把樟木箱推进沱江,箱中飘出的黄裱纸铺满江面,

墨迹在月光下清晰可辨——全是密密麻麻的认罪书。如今祠堂早已改作学堂,

只有暴雨夜隐约能听见铜铃声响。教书先生说那是穿堂风作祟,但每当我望向神龛后的暗格,

总能想起那夜傩面女子画像上滚落的水痕——不知是夜露,还是迟来二十年的眼泪。

二阴阳界上人张端公右颊的疤痕总在月圆之夜渗出青苔。这道自眉骨斜贯至下颌的伤痕,

像极了《酆都鬼录》里记载的"阴纹"。据更夫老秦头说,当年张端公在三十三岁生辰那夜,

背着五斤糯米、三丈招魂幡独闯黑松林时,林间磷火比往常亮了三倍,

照得墓碑上的朱砂铭文都沁出血来。"要取九十九根野鬼头发,

得用浸过七七四十九日黑狗血的桃木剑。"张端公啜着老荫茶,茶汤里浮沉着几粒朱砂,

"每斩断一根,剑身就重一分,等凑足数时,那剑沉得像是从地府拔出了半座奈何桥。

"他说到此处总要解开衣襟,

露出心口处暗红的掌印——这是被百鬼噬心时留下的"阴阳契"。最骇人的是那道疤的来历。

那夜子时,当他将第九十九根鬼发缠上剑柄时,乱葬岗的坟茔突然裂开七道地缝。

无数青灰色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甲缝里嵌着腐肉与蛆虫。张端公挥剑劈砍时,

一道黑影从古槐树洞窜出,利爪带着阴沟里淤积百年的怨气,在他脸上犁出深可见骨的血槽。

"知道为啥选三十三岁?"他蘸着酒液在桌上画出三重八卦,"天三生地,地三生鬼,

人三生孽。"酒气蒸腾间,我仿佛看见他伤口里爬出细小的白蛾,扑棱着飞向窗外的月光。

赵寡妇家闹鬼那阵子,整个村子都浸在黄连般的苦味里。

她亡夫李铁匠的魂魄似乎把生前的火爆性子带进了棺材,夜半常听见铁砧叮当作响,

灶膛里未燃的柴禾上会凭空出现牙印。最邪门的是那对挂在门楣上的辟邪铜镜,

某日清晨竟照出密密麻麻的手印,像是无数透明人整夜在拍打镜面。张端公作法那夜,

我蹲在院墙外的老槐树上偷看。他先让赵寡妇取下所有金属物件,

连发髻里的银簪都换成桃木的。当浸透尸油的引魂幡插入坟头时,

幡尾缀着的青铜铃突然疯狂自转,却诡异地不发出半点声响。五只黑猫不知从何处聚来,

围着坟茔摆出五芒星阵,绿莹莹的眼睛在夜色里像飘浮的鬼火。"李老三,

阳关道你不走——"张端公突然暴喝,手中铜钱剑劈向虚空。剑锋过处竟迸出火星,

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臭。赵寡妇的绣花鞋无风自动,在泥地上踩出两行脚印,

直通向西厢房锁着的工具箱。当工具箱砰然炸开时,十二把铁锤齐齐飞向法坛,

却在触及糯米画的结界时凝滞半空,锤头渐渐显出水渍般的青斑。东方泛起鱼肚白时,

张端公用黄裱纸包住那些铁锤,纸面立刻浮现挣扎的人形。他将纸包投入熬煮雄黄酒的陶瓮,

瓮中顿时传出闷雷般的吼叫,震得围观者耳膜生疼。直到正午时分,

瓮底只剩下九枚生锈的铁钉,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多出的两颗,

老辈人说那是李铁匠生前打棺材多收的昧心钱。中元节的捉鬼戏码,

向来是孩子们最期待的幽冥狂欢。张端公的法坛布置极讲究:案头供着三牲,

须是未阉的黑猪头、断冠的公鸡和独眼山羊;地下铺七色米,

按二十八宿方位摆成困鬼阵;最妙的是那盏人皮灯笼,据说是用难产而死的妇人腹皮制成,

烛光能照见三刻后的未来。"看好了!"张端公将掺了朱砂的鸡血泼向半空。血珠并未落地,

反而凝成无数猩红的蝌蚪,在月光下游弋成符咒。黄表纸自动飞起吸附血雾,

浮现出清晰的手印——那掌纹竟与三日前暴毙的刘货郎分毫不差!女眷们的尖叫中,

纸上的血手突然屈指成爪,将黄表纸撕得粉碎。贴满符咒的陶罐开始跳踢踏舞时,

张端公的徒弟敲起了阴锣。那锣声像是从地底传来,每敲一下,

罐身上的钟馗画像就褪色一分。当最后一笔朱砂消失时,罐口猛地喷出黑烟,

在空中聚成戴枷锁的人形。前排的王小胖尿了裤子,

因为他认出那黑影穿着他溺水身亡哥哥的靛蓝短衫。压轴的"阴兵借道"更令人胆寒。

张端公将香灰撒成九宫格,灰粉落地的瞬间,整个院子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香灰上浮现的脚印大小不一,有的似马蹄,有的如鸟爪,

最中央却是个裹脚老妪的三寸金莲印。这些脚印行至神龛前突然凌乱,香灰轰然腾起,

在空中拼出"冤"字。多年后我拜访过隐居的张端公。他的法坛早已改成佛堂,

却仍保留着那柄铜钱剑——如今剑身缠满红线,铜绿中渗出暗褐色的血渍。醉酒后他透露,

所谓阴兵借道,

则是用磁粉混合骨灰的戏法;陶罐跳舞全靠案底暗藏的鲛人筋操控;至于预测死亡的血手印,

不过是提前拓印将死之人的掌纹。"但李铁匠的锤子..."我刚开口,

就被他眼中骤然腾起的恐惧噎住。这个曾直面百鬼的老人,此刻竟颤抖如风中残烛。

他掀开蒲团,露出地板上深深的抓痕——不是人类指甲能留下的痕迹,

每道裂痕中都嵌着漆黑的颗粒,细看竟是碳化的骨渣。窗外忽起阴风,铜钱剑无风自鸣。

张端公往剑身泼了半壶雄黄酒,嘶声道:"有些东西,比鬼可怕..."话音未落,

剑柄处七枚铜钱同时裂开,露出内里暗藏的人牙。月光斜照在那些牙齿上,

我分明看见其中一枚刻着极小的"李"字。三三更索命客梅雨把山道泡成了黄泥汤。

张端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靛蓝布鞋早被染成赭色,每步都带起黏腻的啪嗒声。

褡裢里的银元本该叮当作响,此刻却像浸了水的哑铃,沉沉坠着右肩。他伸手抹了把脸,

指尖触到的不单是雨水——林间飘荡的蛛网混着纸钱灰,在皮肤上结出冰凉的黏膜。

山涧在左侧翻涌,泛着尸衣般的惨白。那些被梅雨泡胀的松树根,像极了溺毙者浮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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