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黑色笔记本摊开在桌子上，写下今天的日期和时间：5月17日，10点32分。
"早上好。
"程叔走过来，放下他的红茶，黑色，不加糖。
"昨晚睡得好吗？
""三次。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凌晨两点十七分、三点四十二分和五点零三分，每次醒来持续时间分别是八分三十六秒、十二分五十秒和七分二十一秒。
"程叔咳嗽一声，掩饰他的不安。
"柏哲，普通人不会记得这么精确的时间。
""所以我不是普通人。
"我继续记录：10点33分，程叔第三次建议我不要公开展示记忆能力。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程叔叹了口气，把他早上的药片从口袋掏出来——两粒白色钙片，一粒淡黄色维生素D，一粒深红色辅酶Q10。
他习惯在喝了三口茶后吞服。
"你知道吗，"程叔把药片放进嘴里，"洛马联邦的代表今天要来考察我们图书馆。
"我合上笔记本，拿出另一本，翻到标记着"洛马联邦"的那页："洛马联邦，建立于1967年，由六个原独立城邦组成，首都奥兰，官方语言为兰格语和通用语，以贸易和教育著称，人口约1800万。
""够了。
"程叔压低声音，"别在他们面前这样，好吗？
""为什么？
""因为正常人不会背诵百科全书。
"他喝完最后一口茶，"特别是在初次见面时。
"我点头，记下这条建议，虽然程叔已经告诉我37次不要背诵百科全书。
但他从不解释为什么这很重要。
图书馆今天格外安静。
书架间只有我和程叔的脚步声。
10点45分，我整理完第三排古典文学区，正准备移动到哲学区时，大门被推开了。
三个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个高个子男人，穿着深蓝色西装，看起来五十多岁。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男一女，同样西装革履，表情严肃。
"你好，"高个子用略带口音的中文说，"我是洛马联邦文化交流部的卡尔·莫林。
""欢迎，莫林先生。
"程叔热情地迎上去，"我是这家图书馆的管理员程远山。
"两人握手，我站在一旁观察。
莫林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眼睛是罕见的湖蓝色。
他的手表是洛马特产的科林蒂亚，价值约3万元，2021年出产，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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