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冷,烧的滚烫的土炕上。
一个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的小姑娘眉毛紧紧地蹙着。
秦淑雪想不明白,自己那冰凉的石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滚烫。
尽管没有睁眼,她的手一直在身下不停地摸索着,手上的触感过于温热,她并不喜。
她的功法修炼,让她更适应寒凉的环境。
这时脑海里大量的片段与自己的记忆相互融合着,她顾不得脑海里纷繁的片段,急于缓解这种不适。
身体慢慢有了力气,手掌撑着自身一个用力翻越,许是内力犹存,许是土炕并不结实。
秦淑雪的一掌下去,小小的屋里土屑横飞,看似坚实的炕瞬间分崩离析。
“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惊醒了隔壁小憩的秦母。
“淑雪,淑雪你在哪儿,这是咋的了?”
小老太太呛的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胸口问道
而秦淑雪早在火炕坍塌的第一时间飞身出了事故现场,这会儿全盘接受了原主记忆的人,也颇有些懊恼。
根据记忆得知,原主一直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秦母是远近十里八村有名的极品,她爱占小便宜,更爱斤斤计较。
按照乡下的说法,那就是十足十的泼皮无赖之流。
但秦母一直将原主照顾的极好,小姑娘读了高中后,一直没上工,仅仅在家里给秦母收拾收拾家里,送送饭。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皮肤保养的光滑细腻,在这家家户户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里,也是异常少见的。可见秦母对女儿有多疼爱。
原主的好颜色在远近十八村那都是非常出名的,虽然也有村里来说媒,但都被秦母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给骂了回去。
一来二去,远近乡里都听说了老秦家姑娘眼光高,那是要做官太太的,渐渐媒人都没了。
眼看原主年纪越来越大,秦母越加焦急,偏偏赶上大雪天,原主一时兴起出去堆雪人,被做任务的一个军人误伤。
秦母见领头的军人长得英俊,尤其所有人对其异常的恭敬,直觉这是头肥羊。
她眼睛一转,心里打起了算盘,愣是说这些军人蓄意伤人,一直跟踪自己姑娘,不怀好意云云。
军人们一时间都被秦母这一哭二闹整迷糊了,只想快些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孰料秦母竟然狮子大开口,让那明显是管事儿的军官娶自己女儿,这事儿才能做罢。
在所有人义愤填膺想要反驳之际,孰料意外发生了。
那领头的军人也仅仅是看了秦母片刻,一瞬间的思考后并未争辩,临走扔下两百元钱,说会来娶她。
原主对那男人也算一见倾心,她本到了婚嫁的年龄,奈何这十里八村也没个相看的,如今竟然有个一看就是当官的军人说要娶她。
自然喜不自胜,秦母收了两百块钱,心里异喜滋滋的。
怎料当娘俩再次见到自称是秦淑雪的男人出现时,尤其自他说明原委起,犹如当头棒喝,秦淑雪整个人都不好了。
曾经俊逸白净的人霎时成了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黑脸包公,换做是哪个小姑娘,恐怕都是很难接受的。
秦母哆哆嗦嗦的指着眼前的男人,直呼骗婚,拒绝履行承诺。
并且喊着那贰佰元钱当给自己闺女压惊,她们不会还了。
男人并未言语,转身离开,也算是默认了。
秦淑雪心情大起大落间大病一场,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结果被秦母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蘑菇干弄了个食物中毒,昏迷至今。
一直到古代的秦淑雪穿越过来。
秦淑雪暗暗摇头后,不得不接受现实,无奈学着原主的口吻出声道,“咳…妈…我在屋外面,您还是先出来,屋里灰大。”
健步如飞的老太太一把凑到自己女儿跟前,上下打量着,又哭又笑,
“还好没事儿,还好没事儿,人好好的就行了,
是不是饿了,妈去给你炖肉。”
摸了摸有些空落落的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妈,我刚醒过来,
您准备些粥就好了,不吃肉。”
秦母一拍大腿,“妈晓得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呢!
你瞧瞧我这个脑子,真是坏掉了,怪妈。
你先去我那屋休息会儿,妈妈去做粥,一会儿再给你整一整塌掉的炕。”
秦母是个麻利的,说干就干。
不待秦淑雪回答,人已经进屋将米下了锅,点起了火。
路上几个路过的村民见到原主显然都比较吃惊的,他们面上有着疑惑,
不过似乎忌惮着什么,皆是点头笑笑便离开了。
直到人走远了,秦淑雪才听见那小声的议论。
“嗨,这姑娘明显的瘦了一圈,秦寡妇还说什么吃了毒蘑菇害的,
我看八成是被人甩了。”
“可不是嘛!据说那秦寡妇就是大着肚子来的咱们村子。
一个有娘没爹的孩子,这种出身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有人要就不错了,
偏偏秦寡妇还护得跟个眼珠子似得!挑三拣四……”
“嘘,那你们可别说了,万一被听见可有的闹了,惹不起,惹不起……”
秦淑雪的脚步微顿,在这简短的对话里,她对秦母又多了丝了解。
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娇养着自己的女儿长大,她的强势、小民或许不过是女儿的铠甲!
“淑雪,快来喝粥了,你这孩子冷不冷啊?怎么还不回屋?”
一双粗粝却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搭在了自己手上,一脸关切。“还好,不是很凉。”
“嗯,好。”
这边的母女两人还在喝着热粥谈着话,尚且不知道命运已经悄悄地将两个人连在了一起。
京市陆家这会儿人人皆是噤若寒蝉。
原因无他,陆家老爷子,军区里数一数二的老首长发火儿了。
旁边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同样面色不好。
作为陆家长孙的陆泽楷竟然结婚了,甚至结婚证都办好了。
陆老爷子一直对其寄予厚望,他的亲事虽不一定要门当户对,至少也该是一个正常家庭的姑娘。
岂能如此随意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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