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绝对没想到,自己那一拜竟然会天地改换、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若果有的选,他宁愿给那座破败的神庙再添一把火,让它彻底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也不会突然再见到那神像时,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想着给它磕一个保佑自己顺风顺水发大财!
大概是自己穷疯了,才会突然冒起那个念头来,然后那一跪一磕,再睁开眼就看到眼前这个家徒四壁、四处漏风房屋。
要不是自己老家那三间土墙瓦房早就在十几年前被拆掉了,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跟他恶作剧,可脑子里那些混乱残留的记忆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个孽障...那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对他出手...”
“娘~我错了...我也是不小心......”
“你是要气死为娘吗?你父亲刚走,你又欠下赌债...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呜呜......”
“娘......”
屋外传来呵斥之声,接着便是妇人呜呜哭泣之声,屋内躺在床榻之上的陈玄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换在前世,就算混的最差做临时工、想躺平去救济站也不至于饿死,可在这个世界,想要吃得饱穿得暖、想要安安稳稳的活到老可并不容易!
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极高,外面的世界有开山裂石、飞天遁地的强大的修炼者,也有能口吐人言、化形成人以人类为食物的妖物。
虽然在人类的国度生存条件会好很多,但想要活的安稳、想要成为人上人的途径并不多!
经商、科举、修炼!
是这个世界能成为人上人的三大途径,由简到难经商虽然排在第一,但对于吃不饱穿不暖的普通人来说,那也是难于登天。
经商需要起步资金,没有所谓的白手起家一说,而且就算你有好的发家门路,还要担心被后面两种人强取豪夺。
科举似乎是所有底层人想要成为人上人唯一的出路,但读书要学费、还要要头脑,在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子都是家里主要劳力、少干一天活也许都要饿死的世界,穷老百姓哪有钱上学?
似乎科举也是城里那些有钱人才走得通的路子,但其实真正的有钱人都是直接拿钱买官的,毕竟这个世界想要当官并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
比如成为修炼者!
当你拥有一定的修为实力,你便能成为乡绅、富家的座上宾,去衙门也能讨到一份好的差事,只要实力够强就能一步步往上爬。
但修炼似乎也只是有钱人才走得通的路径!
拜师要学费、修炼要资源,似乎哪一种都离不开钱!
但偏偏这个家似乎已经拿不出一分钱来!
记忆中父亲是十四岁进入城中一家镖局,在镖局两年打杂、三年学徒才学到修炼之法,之后才算是转正,转正之后就是长达十二年的效力,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三境的修炼者,整整用了十七年。
直到五年前突破三境时才终于从一个趟子手成为镖师,每月俸禄有三两银子、家里的生活环境才算是有了些起色,也从偏远的村子搬到了城里,成为村里人人羡慕的存在。
家里兄弟二人都被父母寄予厚望,大哥陈云宝被父亲安排在镖局准备继续走他的老路,镖局里有他、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在,大哥想要成为他那样的至少能少走一半的弯路,将来成就未必会低于他。
而自己、或者说前身因为聪明脑子灵光、则是在城内的学堂读书识字作文章,家里准备让他走科举这一条路,而且前期花钱还少,毕竟一个小康之家是供不起两个三个修炼者的。
可惜好景不长,大哥陈云宝在镖局虽有父亲以及其同僚照顾,却依旧吃不了练武的苦,还认识了一些地痞流氓成为了狐朋狗友,染上了喝花酒和赌瘾,从此成为败家子,短短两年时间败光家财不说,还时常欠一屁股赌债。
大哥陈云宝的赌瘾越来越大,屡教不改,父亲那点积蓄和俸禄也无法填平他的亏空,最终又从城里搬回了村子,沦落为笑柄。
父亲一怒之下将大哥送去徭役,三个月丢了半条命却依旧不知悔改,还在村里偷鸡摸狗,最终父亲大义灭亲将大哥交给衙门又关了三个月,出来之后倒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可没多久又开始出入赌坊和青楼。
三个月前父亲押镖途中遭遇劫匪护镖而亡、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本以为如此大的打击会让陈云宝收敛学好,但就在为父亲办完丧事守孝之际,借着与同村几个伙伴进城做工为借口,悄悄去镖局将父亲的抚恤领走输了个精光。
前身原本一直在学堂寒窗苦读,被母亲寄予厚望,就连守孝之事都未让他来做,为的就是让他准备在今年秋考之中考个好成绩一举成为秀才。
可就在前日他从学堂休假回来,准备问母亲拿点银钱准备过几日去府城参加考试的,才得知父亲的抚恤金已经被大哥悄悄领走输光了。
一气之下他连夜赶回城找到在赌坊的大哥理论,最终陈云宝没忍住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动了手,陈前身打破了头奄奄一息。
昨日被送了回来还剩下一口气,还是村里的村老见他们家在村里时对人和善友好,这才拿出当年保存的一根参须给他服下保命。
只是看来依然没有起到效果,不然他也不会一醒来就到这个世界了!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好好地活下去才是!”
良久他定了定心神从床榻上坐起、穿衣下床,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他就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柔弱和虚弱,别说这这个武力值强大的世界了,就算放在前世估计连那些小鲜肉都不如。
“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心中一叹,来到门边看着母亲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呜呜啜泣着,那位好大哥陈云宝此时已经不见了身影,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去了!
“娘~!”
虽然极为不习惯,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叫这个字、但他还是张了张嘴开口叫道。
“玄...玄哥儿...你醒了?太好了!”
听到他的声音,母亲一脸难以置信的回头随即便化做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激动,连忙起身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在他身上又摸又捏。
“告诉娘,哪里不舒服......”
“饿不饿,娘去给你做饭,刚好牛婶儿早上给了几个鸡子和一只老母鸡我去给你炖上补补,这恩情要记着......”
陈玄摇了摇头,母亲转身便朝着厨房走去。
然而很快厨房里便传来母亲怒气冲冲的叫骂声,以及大哭之声。
原来,刚刚还被她关在笼子里的老母鸡那里还有其身影,早被那陈云宝悄悄拿走,多半又是卖了去赌了!
想到此,她不由得又恨又怒、不免悲从心来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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