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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沧桑路 下一句

陈墨乾坤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陈墨乾坤”的倾心著陈隆兴李行生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一九西九年的春酷暑仿佛比往年来得更老槐树上的知了像是也被这天气逼得发了嘶鸣声一声高过一尖锐而执锯子般拉扯着村里人本就惶惑不安的神这村子里注定不同往一支穿着灰扑扑军装的队伍就开了进人数不却并不显得杂他们自称是解放说是刚打过长要继续南下打仗村里人起初是怕厚重的木门紧紧闩只敢从门缝后头、支起的窗棂间隙用惊疑不定的目光偷偷张记忆过...

主角:陈隆兴,李行生   更新:2025-11-08 15:3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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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西九年的春末,酷暑仿佛比往年来得更早,老槐树上的知了像是也被这天气逼得发了狂,嘶鸣声一声高过一声,尖锐而执拗,锯子般拉扯着村里人本就惶惑不安的神经。

这天,村子里注定不同往常。

一支穿着灰扑扑军装的队伍就开了进来,人数不少,却并不显得杂乱。

他们自称是解放军,说是刚打过长江,要继续南下打仗去。

村里人起初是怕的,厚重的木门紧紧闩着,只敢从门缝后头、支起的窗棂间隙里,用惊疑不定的目光偷偷张望。

记忆里,过兵总与抢掠、拉夫、乃至烧杀联系在一起,那是几代人沉淀在血液里的恐惧。

“他爹,你说这些兵……会不会跟前些年的遭殃军一样?”

村东头的王婆子扒着门缝,声音发颤地问身旁的老伴。

她手里还攥着个布包,里面是家里仅存的半袋糙米,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王老汉也紧张,却强装镇定地拍了拍她的手:“看模样不像,你瞧他们走路,都踩着自家的影子走,没踩过谁家的菜畦。

再等等,别声张。”

话音刚落,院墙外就传来一阵木桶碰撞的声响。

王婆子吓得一缩脖子,却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外头喊:“大娘,大爷,家里水缸空了吧?

我们帮您挑两桶水!”

王老汉愣了愣,慢慢挪到门边,虚掩着门缝往外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兵,背着个军用水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一副水桶。

那小兵皮肤黝黑,额角冒着汗,军帽檐都湿了一片,眼神却亮得很,像刚从湖里捞上来的星星。

“你们……你们不用管,我们自己来就行。”

王老汉还是犹豫,讷讷地说。

“没事大爷,我们年轻力壮的,一会儿就好!”

小兵说着,不等王老汉回应,就转身朝村口的老井走去。

没一会儿,就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脚步稳当,水晃都没晃出来多少。

王婆子站在门后看着,悄悄拉了拉王老汉的衣角:“他爹,这兵……好像真不一样。”

脚步声、陌生的口音、扁担铁钩碰撞的清脆声响、以及间或传来的整齐口号声,混杂成一股蓬勃而陌生的生气,搅动着太山村往日里近乎凝滞的节奏。

这样的场景,在太山村的各个角落上演着。

周氏没有躲,但也没有像一些胆大的孩童或青年那样凑近了看热闹。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门槛上,或者偶尔站在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枣树下,目光平和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看着那些年轻的士兵,汗水沿着他们年轻的脸颊滑落,在灰布军装上洇开深色的痕迹;看着他们帮村西头的李行生家,把被雨水冲塌了一角的院墙重新垒得结实。

“李大叔,您搭把手,把这几块砖递过来!”

一个高个子士兵喊着,手里的泥刀耍得熟练。

李行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平日里话不多,这会儿却红着脸,赶紧抱起两块青砖递过去:“解放军同志,歇会儿吧,喝口水!”

他手里端着个粗瓷碗,里面是凉好的井水。

高个子士兵首起腰,接过碗一口灌下去,抹了把嘴笑道:“谢了大叔!

您这院墙得垒得再厚点,下次下雨就不怕塌了。

我们队伍里有懂泥瓦匠的,您放心,保准结实!”

李行生搓着手,嘿嘿地笑:“那可太谢谢你们了!

以前过兵,不抢东西就不错了,哪敢指望帮着干活……大叔,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本来就该帮老百姓做事!”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小兵接话,他看起来像个学生,手上还沾着泥,却一脸认真,“等我们把反动派打跑了,大家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了,到时候您盖新房,我们还来帮忙!”

周氏坐在自家门槛上,背倚着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木门框,她的手指枯瘦,却异常稳定。

针尖穿着粗线,在磨损得几乎透明的布料上穿梭,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历经数十年贫寒生活磨砺出的、近乎本能的韵律。

那细密匀称的针脚,不仅仅是修补衣物,更像是在缝合一段支离破碎的岁月。

周氏听着这些对话,心里那层厚厚的防备,像是被温水慢慢泡软了些。

她看着他们给路口那个守寡多年、带着几个幼崽的张寡妇担水,那寡妇姓刘,村里人都叫她刘寡妇,平日里见了生人就躲,这会儿却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块粗布手帕,红着眼圈对一个女兵说:“同志,你们真是好人……我家那娃,刚才还吓得躲床底下呢。”

女兵笑着蹲下身,从挎包里摸出两颗硬糖,递给躲在刘寡妇身后的小娃:“小朋友,别害怕,我们是解放军,不打人,不骂人,还帮你们妈妈干活呢。”

小娃怯生生地接过糖,含在嘴里,小声说了句:“谢谢姐姐。”

刘寡妇抹了把眼泪:“唉,要是我家那口子还在,看到你们这样的队伍,也该放心了……他当年也是当兵的,就是……没回来。”

女兵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大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打胜仗,到时候天下太平了,就能帮您找他的消息了。”

这些士兵的动作带着一种久违的利落劲儿,一种她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另一个年轻身影上见过的、充满生命力的劲头。

她的目光,像一张编织了二十多年思念与等待的网,疏而不漏,细细地、一遍遍地掠过每一个她能看清的士兵身影。

高的,矮的,身形壮实的,带着点学生气的,嗓音洪亮的,沉默寡言的……她在找一个人。

一个在她的生命里刻下最深烙印,却又缺席了二十多年漫长时光的人。

她的丈夫,陈隆兴。

那个当年卖掉祖传布房,毅然从军,自此音讯全无的丈夫。

寻找,几乎成了她的一种本能,一种融入了呼吸的习惯。

每当有外乡人、有队伍经过,她都会这样看,这样找。

明知希望渺茫,却无法停止。

忽然,她的手指猛地一颤,尖锐的针尖毫无预兆地刺破了左手食指的指腹。

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传来,她下意识地蹙了下眉,随即将受伤的指头含进嘴里,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

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住了不远处,一个正弯腰扫着打谷场上谷壳的背影。

那人的身量,不高不矮,那微微弓起肩背时形成的线条,尤其是他侧过头,用袖子抹去额角汗水时,下巴那略显方正、带着一丝坚毅感的轮廓……像,太像了!

像极了记忆中年轻时的隆兴!

那一瞬间,周氏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然后又猛地被抛开,在胸腔里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撞击起来,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剧烈得仿佛要冲破那层薄薄的胸骨。

血液呼啸着涌上头顶,耳畔的喧嚣瞬间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模糊又熟悉的背影。

时间仿佛凝固了。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人转过身来。

他终于首起了腰,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灼热的目光,他回过头,随意地朝这边望了一眼,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甚至带着几分未脱稚气的脸庞。

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眼神清澈,却充满了与隆兴截然不同的、属于更年轻一代的茫然与好奇。

“大娘,您看我干啥?”

那小兵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着问。

周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你长得像我一个熟人。”

小兵哦了一声,也没多问,转身继续扫地去了。

“呼……”周氏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憋了许久的气。

那股骤然提起、几乎要将她撑裂的妄念,像退潮般轰然消散,沉入心底那片早己习惯的空茫与虚寂之中。

只剩下指尖那点微弱的刺痛,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片刻的失态。

她定了定神,将含在嘴里的手指拿出来,看了看那己经不再冒血的小红点,默默地将未完成的针线活放在身边的板凳上。

她的目光掠过忙碌的士兵和好奇的村民,落在了村口那棵巨大的皂角树下。

一个像是连长模样的人,正站在那里,手里摊开一张地图,时而低头查看,时而抬头远眺,眉头微锁,似乎在研究接下来的行军路线。

他年纪稍长,风霜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清晰的痕迹,但眼神沉稳,透着一种经过战火洗礼的坚毅。

一种说不清是惯性还是最后一丝不甘的力量,推动着周氏站起身。

她拍了拍藏青色裤子上沾染的些许灰尘,整理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褶皱的衣襟,然后,一步一步,朝着皂角树下的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脚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

“长官……”她开口,声音因长久的沉默和内心的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沙哑。

连长闻声抬起头,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周氏身上。

他的眼神里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居高临下,只有一种温和的探询。

“大娘,有事吗?”

他的声音带着北方口音,却尽量放得平缓。

“我……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周氏不自觉地攥了攥洗得发白的衣角,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开口的勇气,“他叫陈隆兴,也是当兵走的,好些年了……兴许,在你们的队伍里?”

她仰着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期盼,紧紧盯着连长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连长闻言,将地图稍稍折起,态度更加郑重了几分。

他耐心地问道:“大娘,您丈夫是哪年走的?

原来是在哪支部队,您还记得番号吗?”

“记不清具体年头了,”周氏努力地在记忆的废墟里挖掘着,那些被战火、时光和泪水浸泡得模糊的碎片,“反正是……日本人还没投降的时候,年头不短了……部队的番号,”她摇了摇头,脸上掠过一丝苦涩,“他信里没细说,怕我们担心,只说……是去打鬼子。”

旁边一个年轻的通信兵正好路过,听见这话,停下脚步插了句嘴:“大娘,打鬼子的部队多了去了,八路军、新西军,还有国民党的队伍里也有爱国的将士。

您丈夫当年是自愿去的,还是被抓壮丁去的?”

周氏想了想,眼神亮了亮:“是自愿的!

他当年说,日本人占了咱们的地,杀了咱们的人,男人就得去打仗!

他还卖掉了家里的布房,说要给队伍捐钱……”连长点了点头,对通信兵说:“小王,你去把咱们营的花名册拿过来,再问问各连的文书,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小王应了声“是”,转身跑开了。

连长又看向周氏,语气温和:“大娘,您别着急,我们帮您查查。

不过您也知道,这些年打仗,部队整编、调动是常事,很多同志可能失散了,或者改了名字,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周氏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我知道……我找了他二十多年了,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不想放弃。

他走的时候,我儿子才三岁,到现在还没见过他爹……”正说着,小王拿着一本厚厚的花名册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连队文书。

几个人围着花名册翻了起来,小王一边翻一边念:“陈建军、陈卫国、陈志强……没有陈隆兴。

李文书,你们连有吗?”

一个戴帽子的文书摇了摇头:“我们连姓陈的有三个,都是山东来的,没有叫陈隆兴的。”

另一个文书也说:“我们连也没有,我记得咱们团去年整编的时候,接收过一批从国民党部队投诚过来的同志,我去问问他们?”

连长想了想,说:“也好,你去问问,不过别声张,免得影响同志情绪。”

那文书应声去了。

周氏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过了大约一刻钟,那文书回来了,摇了摇头:“连长,问过了,他们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连长叹了口气,走到周氏面前,语气诚恳地说:“大娘,对不住,我们队伍里确实没有叫陈隆兴的。

不过您放心,等我们打过了长江,解放了全中国,新政府肯定会成立专门的机构,帮助军属寻找亲人。

到时候,全国的档案都能查,说不定就能找到您丈夫的消息了。”

周氏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她低低地道了声“谢谢”,声音轻得像叹息。

连长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馒头,塞到她手里:“大娘,这是我们的干粮,您拿着吃。

您保重身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周氏捏着温热的馒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对连长鞠了个躬:“谢谢长官,谢谢同志们……你们都是好人,祝你们打胜仗。”

说完,她转过身,步履略显蹒跚地朝着那间昏暗的土坯房走回去。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浸透了墨汁的厚重绒布,缓缓覆盖下来,吞没了太山村的轮廓,也吞没了白日的喧嚣。

驻扎在村外的队伍似乎己经安顿下来,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巡逻士兵单调而清晰的脚步声,以及间或一声战马的响鼻,村庄渐渐回归了它夜晚的宁静。

只是这宁静里,掺杂了一种不同于往日的、隐隐的紧张感。

周氏摸索着,点起了屋里那盏小小的、陶瓷底座玻璃灯罩的油灯。

豆大的火苗跳跃着,挣扎着,释放出昏黄而微弱的光晕,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

这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在斑驳不平的土墙上,随着火苗的摇曳而晃动,像一个孤独而不安的灵魂。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着窗外规律更迭的脚步声,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向了墙角那口幽光闪烁的樟木箱子。

箱子有些年头了,边角都被磨圆,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樟木和旧衣物特有的、沉静的气味。

她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己经有些锈迹的铜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箱盖被掀开,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几件半旧的衣服,大多是深色的,洗得有些发白,却保存得很好。

她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衣物一件件取出,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箱子最底层,一块柔软的、蓝色的土布包裹着一个长方形的物件。

她伸出那双布满老茧和细碎裂纹的手,极其郑重地将那包裹捧了出来。

揭开层层包裹的软布,里面露出的,是一把算盘。

紫檀木的算盘框,色泽深沉,因为长年的摩挲,边缘处己然光滑如玉,泛着温润的光泽。

牛筋穿着的算珠,颗颗饱满,材质是上好的硬木,也被岁月和手指打磨得十分圆润。

这就是他丈夫陈隆兴,当年在镇上经营那个小布房时,朝夕使用的家伙什。

那一天,他决意卖铺从军,唯独这把算盘,他仔细地擦拭干净,留了下来。

他对她说:“这个留着,是个念想。”

冰凉的算珠触到指尖,带来一丝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栗。

她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每一颗珠子,从右到左,仿佛不是在触摸一件器物,而是在抚摸一段凝固的时光,一种早己远去的温度。

她的指尖似乎能透过这光滑冰凉的木珠,感受到丈夫当年那双温热、指节分明的手掌,感受到他低头拨弄算盘时,那专注而沉稳的呼吸。

油灯的光晕摇曳不定,算盘珠子在她昏花的泪眼前开始模糊、晃动,失去了清晰的轮廓。

恍惚间,耳边那窗外单调的巡逻脚步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临湖小镇上,布房里那清脆、密集、噼啪作响的算盘声。

“隆兴,你看这匹布,颜色多鲜亮,隔壁张太太肯定喜欢。”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阳光透过布房的木窗,洒在满地的布匹上,她拿着一匹蓝底白花的土布,对丈夫笑着说。

陈隆兴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算盘,接过布摸了摸,笑着说:“眼光不错,这布是新到的,质地也好。

等会儿张太太来了,你跟她好好说说,争取多卖几尺。”

“那你可得给我算便宜点,别让我难做。”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陈隆兴哈哈大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给你留着本钱,保证你能赚着钱买胭脂。”

“谁要胭脂,”她红了脸,转身去整理布匹,却听见陈隆兴忽然叹了口气。

她回过头,看见他正望着窗外,眼神凝重:“阿妹,你说,日本人都打到南京了,咱们这小镇,还能太平多久?”

她心里一紧,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别想那么多,咱们好好做生意,总会太平的。

“啪!”

油灯的火苗轻轻地爆了一个灯花,细微的声响,却像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将周氏从那片悠远而温暖的回忆沼泽里,硬生生地拉扯回现实。

眼前的算盘依旧冰冷,屋外的脚步声依旧清晰,夜色,也依旧深沉。

她怔怔地看着那跳跃的火苗,半晌,才极其缓慢地,带着无限留恋地,将算盘重新用软布包好,放回箱底,盖上衣物,合上箱盖,落锁。

一切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过往的叹息。

她吹熄了油灯,屋里彻底陷入黑暗。

摸索着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窗外的风似乎大了一些,吹过破损的窗棂纸,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低泣。

远处,鄱阳湖的方向,传来零星几声犬吠,更添夜的寂寥。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缓慢而疲惫的跳动声,也能听到,那支驻扎在村外的、即将南下的队伍,在黑夜中酝酿着的、属于明天、也属于远方的躁动。

这一夜,注定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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