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是落叶灌木吗

我是一只小花妖，化形那日，我见到了贯穿我一生的人类，他叫纪千宁，初见时，

他双手叉腰，笑的张扬“哈哈，你叫我叔叔，以后我护着你。”我初初化为人形，懵懂无知，

怯怯的叫了声“叔叔。”1雾蒙山，望月峰。清晨，山中水雾蒙蒙，

这是我吸收山间清露，深夜月华的第一千年。望月峰，是这雾蒙山中赏月最佳的一处山峰，

也是吸收月华最好的地方。我是一株六月雪，机缘下得到修炼为人的机会，今日，

就是我化形成功的日子，再此之前我陷入了窒息与黑暗，再次清醒时，我躺在花丛中，

我惊喜又好奇的坐起身，兴奋的看着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我捏了个小诀，面前出现一块水镜，

我美滋滋的看着水镜中的自己，喃喃‘我可真好看。

’我正美滋滋的欣赏自己化做人形的样子，撅撅小嘴，再扭扭屁股“我真可爱。”“景云，

你走快点，出来的本就晚了，若是再不走快点，怕是今日又不用睡了。

”我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哗啦”水镜碎了，水从我头上浇了下去。

2我懊恼的撅起嘴“这法术还不熟练呢。”然后，我又捏了个小诀，将自己烘干。

下一秒“哎呀，这怎么还有个、小姑娘？”我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比我大一点的人？

我刚化形，就遇见人了？我有些害怕的缩成了一团。后面又出现一个人“哎呀，我的祖宗啊，

你跑慢些，不过就是看个花，怎得就这样着急，这、这怎么又个粉雕玉砌的小姑娘。

”眼前的人双手叉腰，弯腰上下打量我一番“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的？”我不说话，

只是怯懦的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怕不是个哑巴？你也是被家人抛弃的？我可和你说，

这山林里晚上可是有猛兽、精怪的，他们专门吃你这样好看的小姑娘。”我看看四周，

我日日在这山里，我怎么见过吃小姑娘的精怪？忽然，我想到了，我见过夺同类修为的精怪，

想到此，我不争气的哭了。他见我哭了，反而笑起来，双手叉腰，上前两步，

仰着下巴“你个小傻子，吓唬你两句，你就害怕了，哈哈，你叫我叔叔，以后我护着你。

”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的叫了声“叔叔。”3他笑的越发开心了“哈哈哈，

我还没听过人叫我叔叔呢，今日可是听到了。”他笑完，向后面的人招招手，

那人递给他一个纸包，他打开纸包“好了，不哭了，这是白米糕，可好吃了，你尝尝。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米糕，学着他的样子小口吃了起来。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吃完了米糕，

他拍掉手上的碎屑，起身冲着我伸出手“走吧，该回去了。”我伸出手，被他拉着起身。

他拍着胸脯道“以后我护着你，我叫纪千宁，你叫什么名字？”我摇摇头。

“你怎么比我还可怜，好歹我还有个名字。”纪千宁思索片刻“你在花丛中，

正好还是在这片花海的中心，那你以后就叫阿蕊吧。”从此，我有了名字。

他牵着我的手一路下山，他给我介绍道“身后的那人叫景云，是我的跟班。

”景云跟在我们身后，深深叹息“这样好的小姑娘，是谁如此狠心，竟然将她扔在这深山了。

”纪千宁自嘲的笑道“我不也一样，这世间多的是冷心冷情之人。

”4景云眼中划过心疼“我的小主子，你别这样说，家中主子也是在意你的，

送你来此也是无奈之举。”纪千宁不理会景云，对我说道“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那些人，

谁爱和他们是一家，我反正有了阿蕊做家人，旁的人我也不在乎。”我见他话语间云淡风轻，

眼神中却更多为落寞。“这里是栖云庄，栖云庄的后面有个小屋，是我住的地方，是我的家，

以后也就是你的家了。”我听着纪千宁的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点点头。

纪千宁也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听着这句话，心下欢喜，他夸我好看耶，

我笑的越发灿烂了。我随着他进入大门，走过规整的石阶，穿过拱门。看见的便是半亩方塘，

塘中铺着青萍，几尾红鲤穿萍而过，惊起水面晃动的光斑。塘边用原木搭了曲折的栈桥，

桥尽头连着山庄的正院——五间黛瓦白墙的屋子矗立。屋顶覆着青灰瓦片，檐角微微上翘，

垂着几串风干的野山楂。正屋左侧是一方竹篱围起的菜园，田里的青菜、萝卜透着嫩绿，

篱边架着丝瓜藤，垂落的黄花正引着蜜蜂打转。右侧有一片茶寮，两张石桌散落在老樟树下。

5桌上摆着粗陶茶具，茶汤还冒着热气，风一吹，樟叶的清香便混着茶香飘过来。

我们站在栈桥上，正屋中走出一位气质出尘的修行人，他只看了我一眼，我便再不能动半步，

我害怕的看着他。纪千宁拉着我的手，想要继续往前走，却不想怎么都拽不动我，

他才惊觉出不对。他焦急的看着站在正屋门口的人“师傅，你这是何意啊。

”他始终拉着我的手，正屋门口之人抬手，双指指向我，我只见一把利剑从他指尖飞出，

直直指向我。我吓的闭起眼，只是想象中的疼没有来，迎来的是惊呼“天老爷，

我的小主子哟！玉清师傅，你收着手啊。”我睁开眼，看到是纪千宁的背影，他张开双臂，

小小的身影挡在我的前面“别怕，我说了会护着你。”“胡闹，你知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

”玉清愤怒又清冷的声音接着响起。我看不到纪千宁的脸，但也想的到，

那把利剑此时定然是直冲他的面门。6“师傅，我不在乎她是什么，我只知道，

从我带她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的家人。”我盯着眼前的背影，听着他略显稚嫩，

却无比坚定的声音，笑了，笑的傻傻的。他说会护着我，真就护着我了，

他和那些哥哥姐姐口中不好的人不一样。玉清剑尖化为绳索，下一秒纪千宁被捆了起来，

扔在了一旁的地上。玉清的以指再次化剑，剑尖再次向我袭来。“师傅，你若伤她，

我定然也不会再活。”焦急、嘶吼、无力、恐慌，他像一只恐惧又愤怒的小兽，

拼尽全身力气语速极快的喊出这一句。剑尖停在我的面门前一寸的位置。

玉清眼中有震惊有失望“你竟然如此没有出息，为一小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你如此不争气，可知会伤了多少人的心。”纪千宁眼角一滴泪滑落“伤心？

谁会为我这本就不该出生于世间之人伤心，我在这雾蒙山中十二载，无一人前来看望，

无一人前来关心，谁会为我伤心。”一旁站着的景云擦着泪。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

上一秒还笑着，这一秒眼角的泪也落了下来。7纪千宁看着玉清，

半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第一次说出藏在心底的话。“我每年与师兄、师姐下山行善举，

看到山下那些孩童被父母呵护，被轻声询问饿不饿，冷不冷的时候，我尤为羡慕。

还有师兄、师姐，他们回家看望时，他们的家人也嘘寒问暖，

然后给他们做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寒冬、酷暑，一年到头总还有一次，有一日，

他们是被人询问、关怀……可我，寒冬练剑、酷暑练鞭，十二载，无一日可松懈，

如今日这样出去片刻，也是要用早起两个时辰、晚睡一个时辰练剑换来的，我、也想要家人，

也想有人陪着我……”玉清眼中神情复杂，

我面门前的剑早已不知何时被收回“为师让你勤勉，是为你好，还有三年你就该回去了。

”纪千宁语气平淡“师傅不是为了我，你为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母亲，我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我也想要来自亲人哪怕片刻的关心，哪怕就只问我一句，哪怕是假的，

哪怕是演的……”一旁的景云垂头哭泣。纪千宁看着景云“景云和景竹与我相伴多年，

也不过是没得选才来的此处，但说的最多的也是小主子，你且忍忍，主子也是为你好，

我无数个夜晚都在想，这样的好，我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好是你们想给的，

却从来不问我想不想要。”玉清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掌心缓缓滴落下鲜血。

8我听着他说的话，不知不觉间脸上布满了泪水，尘封在脑海里的记忆涌出。五百年前，

那时的望月峰上还有另一株六月雪，她比我大五百年，我们也曾一起修炼，

我们也曾相互扶持，共担风雨，她比我早化形五百年，她化形那日和我说“小花妖，

你要好好修炼，好好长大啊，我该去下一场的历练成长，去历我的下一场劫。

我送你一道护身诀，在紧要关头，可保你一命。”我一只小花妖，

也曾感受过来自同伴的呵护与关怀。可是他，好像是没有，或者是太冷，玉清的呵护太冷，

让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玉清沉默了许久，沉默的周遭只有清风拂过的声音，

他道“你既然想保这小妖，那就去寒洞自行领罚百日。”纪千宁灰暗的眸子亮了，他笑了，

笑容就像是夏日的暖阳照进了冬日的冰窟，温暖、耀眼“哈哈哈，小爷护住了，你看，

我就说我能护住你吧。”他冲着我笑，冲着我说话。玉清已经将我放开。9我变回本身，

摇头晃脑的摆动着，还开出花来，很明显我在笑着回应他。寒洞，雾蒙山最残酷的刑法之一，

一日有五个时辰都要受寒冷侵蚀。纪千宁，进入了寒洞，而我就在寒洞外等着他。

我坐在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远远的，有两人走来，是来给他送饭的师兄师姐。

“就是因为你个小妖，小师弟才会受罚，你若知趣就该自行离开，师傅仁慈，留你一命，

你别不知好歹。”师兄。师姐“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师傅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

不就是少两句关系吗，他也能矫情至此。”类似这样的话，我这段日子没少听，

见到日日给他送饭的人，我才知道他原来有这么多师兄师姐，可是这么多人，

却只因为玉清的一句，他该坚韧意志，你们少去后山扰他。就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他一句，

我无意与他们说什么。我只是想等他出来。景云和景竹因纪千宁而受罚，被打的起不来床，

现在还在屋里趴着。10我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只是在外面静静的等他。

又过了几日，送饭的人成了景云和景竹，我的耳边再没了那些不咸不淡的话语。

就这样一直到第九十九日，这次景云他们送完饭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

景云说道“明日，小主子就出来了，往后、还请姑娘可以待小主子真心。

”我问“你们是要离开吗？”景云摇头“我们从跟小主子来此，就已经注定，

我们没办法提前离开，我们只能等到小主子离开的时候才能离开。我们跟着这样的主子，

来到这里，要说我们心中没有怨言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着这怨言，

也因着来这里时主子的叮嘱，我们注定没办法给小主子想要的真心和关心，

以后就劳烦姑娘了。”他们说完就离开了，我注视着他们的背影，许久后，才收回视线。

终于我等到了纪千宁出来。他瘦了许多，面色苍白！但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

一如既往的温暖。11他牵着我的手笑着道“我住在后山的竹屋里，你还没去过呢，

我这就带你回去。”后山一处清溪旁，有一个小院，里面有四间竹屋。

景云和景竹笑着上前来迎我们，景云道“小主子，我们已经给阿蕊姑娘收拾出一间屋子了。

”纪千宁微微颔首，转而笑着对我说道“阿蕊，你来看看，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我笑着跟他进门“谢谢叔叔，我很喜欢。”就这样，我在这里住了下来，此后，

我就一直跟着纪千宁，他每日晨起都会先打一套拳法，然后再在后山跑两圈。

然后就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我从前没来的时候是景竹做饭，现在我来了，

景云他们被玉清勒令他们不许再管纪千宁的饭食。我和纪千宁的饭菜就由我来做，

开始我也是不会做饭的，跟着纪千宁学了些日子，也就会了。我们一起去山中抓鱼、看日落，

日子过的惬意。12因着我的缘故，玉清对纪千宁的态度很是不好，

时不时的就会罚他去扫院子。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陪着他一起扫，

秋日扫落叶、冬日扫积雪。我们还会一起堆雪人，纪千宁问过我，问我是否想要离开，

若是我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我摇头，我们妖化形以后就是要和人待在一起的，

我喜欢纪千宁，既然都是和人待在一起，那我自然是要跟我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除了纪千宁去找玉清学功东西的时候，我不跟着他，剩下的时候我都会跟着他。

我们同进同出，总是在一起的。就这样寒来暑往，春日我们一同种菜、种花。

夏日我们一起采露、摘荷。秋日我们一起收菜、烹茶。冬日我们一起围炉、赏雪。

我们就这样形影不离，日日相伴，他还教会了我识字、明理、抚琴、下棋，渐渐的，

我们之间多了不一样的情感。13他每年都还是会跟着师兄师姐们下山，只是，

他再也不用羡慕他们，从前他总是在行善后迟迟不愿上山，看着那些有爹娘疼爱的孩子，

然后落寞的上山。现在他将从刚买的芝麻团子、糖油糕放在小漆盒和，乐颠颠的快步上山。

我吃着糖油糕，戴着他给我带的山下时兴的珠花，还穿着烟萝纱裙，心里甜丝丝的。

他常给我带纱裙，我每次换上总会问他一句“可好看？”他笑着道“好看。

”他该学的功夫也学的差不多了，现在他去找玉清学东西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我们或是在窗棂下的竹榻下棋，或是去林间抚琴。只是我棋艺不好，

每次都会以我悔棋不成而结束。我的琴艺也不好，每次我就静静在一旁听着他弹琴，

琴音入耳，心中无比踏实。只是我却不知，距离他离开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夏日，

采盛开的玫瑰花瓣，加入麦芽糖、核桃仁、白油调和做内馅，裹上面皮，

就可以做出美味的鲜花玫瑰饼。14下棋我不行、抚琴我不行、但做饭我还行啊。

我笑嘻嘻的看着纪千宁，这已经是纪千宁吃的第五个了。“嗯，好吃，

阿蕊做的鲜花玫瑰饼就是这世上最好吃的。”纪千宁拿起第六个。

一旁的景竹跟着点头“小主子说的对，阿蕊姑娘手艺是极好的。

”我笑着道“那我便年年做与你们吃。”纪千宁听到此处眼神黯淡下去，许久后，

他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开口道“阿蕊，下月我就该回去了。”我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问道“六月十一日，你生辰时？”他点头。然后他看着我说道“可是阿蕊，我不能带你回去，

我被扔在这里十五年，我得回去先瞧瞧情况，等我安顿下来，便来接你。

”我不乐意“为什么，叔叔为什么不能带着我，我想同叔叔在一处。

”纪千宁宠溺的摸着我的头“乖，我答应你，等我那边安顿妥当，便来接你，

以后叫我哥哥吧，叔叔原本就是从前孩子玩闹心性时让你叫的，这称呼不甚妥当。”我摇头，

满脸不愿“我叫习惯了，不想改。”15纪千宁道“你也可以叫我名字。

”我抬头“纪千宁？”他笑着点头。我开心了“好，那我以后叫你名字。”即使我再不情愿，

纪千宁也还是铁了心不带我，我气闷了两日后就不再生气了。分开的日子就在眼前，

我更加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想将时间用来生气。这些年他生辰，

我都会做一桌丰盛的饭菜为他庆生。可是这次，景云说他生辰那日一早就会有人来接他，

我就想着送他个礼物。想了半晌也没想到送什么好，景云正好走过来。

我拉住景云的衣袖“景云，你们就要离开了，我想在你们离开前送纪千宁一份生辰礼物，

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从前我都是做一桌饭菜，今年你们要离开，

这生辰宴不是生辰那日吃，改在前一日吃，应该叫离别宴。”景云看着我“你们要分开了，

送个物件也好！”半晌，景云说道“我想到了，你送小主子一直玉簪吧，

玉有避邪纳福、祈求平安顺遂的寓意，小主子之前一直是用木簪，以后也该用玉簪了，

这个就甚好。”我眉眼弯弯“这个好，我在山中见到过一块青玉，我可是切开看过的，

那玉石白中泛着淡淡的青色，定然是一块好玉。”16我欢喜的跑去后山找玉。

这块玉石不算小，我想了想就做了两支玉簪，给纪千宁的是柳叶玉簪，自己的则是花瓣玉簪。

做簪子耗费了我的不少心神，我将做好的两个簪子收起来，就地睡了一觉，

恢复些心神后才回去。时间流逝的极快，分别的时间就在眼前，明日纪千宁就该离开了。

今日我还是做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饭菜，说是提前一日给他庆生，其实是送别。吃过饭，

我与他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背靠背坐在后山的一处山坡上看星星。他已经将木簪换了下来，

现在他戴着的是我送给他的玉簪。许久他开口道“谢谢阿蕊送的玉簪我很喜欢，

我一定会一直带着的，等我离开了，阿蕊就回山里吧，你在山里才更加安全，

等我来接你的时候，我就去最初遇见你的地方找你。”我心中有些闷闷的，

但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好。”17他笑着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好。

”次日一早，一队兵士赶着马车来了这里，领头的人道“二皇子，

臣奉陛下口谕前来接你回宫。”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居然是皇子，人界帝王之子。

那他不应该身份高贵吗？怎么会在这里孤苦伶仃的过了这些年？纪千宁走时最后看了我一眼，

我对他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纪千宁离开了，我听他的话，回到了山里，

我日日都会去从前自己生长的地方修炼。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我没有化作人形的时候。

此时的桑国皇宫中，纪千宁被打了二十板子。皇上纪玄启站在上首，

看着下面眼神锐利如刀锋的儿子。冷冷开口“你在怨朕？不，你不该怨朕，

你要怨只能怨你自己和你的母后，谁让你出生就命带邪煞，

你的母后若是能早一些或者晚一些生你，或许，你的命都会有所不同。

”18纪千宁笑了，那笑里带着嘲讽，带着戏谑“会有所不同吗？

不知今日皇上赏我的这顿板子又是为何？”皇上看着他的这副嘴脸就满心厌恶，

这长相、这表情与皇后如出一辙。皇上甩袖而去，只冷冷的道“这顿板子挨完，

你这邪煞也算是驱完了，将二皇子送回皇后宫中。”皇后自从十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