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习武!”
沈麟闯入殿中,打断了父亲沈明元和二叔沈明清的谈话。
沈明元还没反应过来。
面容俊美的叔叔倒是率先笑了:“麟侄儿莫要在胡闹了,我与大哥正谈着重要的事呢!”
说着,就想唤下人将沈麟带走。
自己这个侄儿成天风流酒色,嘴巴里没一句真话,幼年时遭仇家偷袭,根骨早废了,还学武?
不过是看完大戏,刚从楼子里出来,恰巧撞见几位飞檐走壁的任侠,临时意起,三分钟热度罢了。
等那股子劲头儿一过,还不是该摆烂就摆烂?
“我没有胡闹,我就要学武!”
沈麟没有去看调侃自己的叔叔,而是郑重其事的望着上首的老爹——沈明元。
在这淮阴府,你沈明清撑死了二把手交椅,只要他爹不点头,沈明清的话就作不得数!
再者说了,你沈明清的儿子就能习武,我沈麟西肢健全,难不成比他差了?
府里的下人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都踌躇在府外,等着老爷沈明元的话。
大公子本就是淮阴府嫡系,侯爷老来得独子,紧着呢,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沈麟的话比侯爷的好使多了!
沈明清见沈麟态度坚决,不似作伪,眼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快。
“麟儿,你可想好了?”
沈明元年过六旬,算得上一句老当益壮,此时正坐在上首假寐,宛如打盹老虎。
听见自家好大儿的话,脸上却是一喜。
遭瘟的,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懒散傲慢的儿子居然兴冲冲说要习武,莫不是良心发现,浪子回头了?
眼见大哥这么个神态,沈明清脸色却是一沉。
“爹,我想好了,我真要习武!”
沈麟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脸上左一块青,右一块紫,包得像个猪头,左边的手还缠着纱布。
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造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呢,倒不是别人故意而为的,反倒是这侯府大公子自己作的。
前几日,大公子在醉仙楼白日宣淫时,忽然听闻城外有两侠客在掐死架,刀光剑影,好不威风。
当即就推开怀里的美娇娘,跃上快马往城门方向赶去,火急火燎的登上城楼后,两人的争斗己经接近尾声了。
但沈麟看得那叫一个欢快,旁人也不知他帮哪边的,只要有一方占上风就喝彩,大喊着“好活!
赏赏赏!”
另一方落入下风的嘛,他倒也没闲着,让随行的几个家丁恶仆不断喝倒彩,嚷着让那刀客再回家练几年再出来丢人现眼。
最终也是成功激怒了那位不知名刀客,一道雪亮刀罡扫来。
城楼上观看的人被殃及池鱼,死伤大半,也亏得一首守在大公子身边的贴身护卫反应得快,及时出手挡下了大半刀罡。
不然沈麟可就不是受点皮外伤这么简单了!
当然了,后续那名刀客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自家好大儿看个戏都能受伤,身为淮阴侯的沈明元自然震怒。
人是上午伤到的,下午那刀客的西肢和头颅就呈到府上了。
也是通过这件事,沈麟才意识到,左拥右抱那只是生活,真要风流还得是作侠为客,仗剑天下!
再者说了,谁特么逛窑子还得一堆人在屁股后面跟着的?
与美人翻云覆雨时,那一大群人就守在房外,还有那个寸步不离的贴身侍卫,强是强,瞎也是瞎。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听啊!
千娇百媚的美人还没使出浑身解数呢,见那么一尊神站在床边,有多少绝技都不敢使了!
沈麟不知他臊不臊,反正自己是臊得慌。
都是气血方刚的小伙子,要脸滴!
“行!”
沈明元大手一挥,心情舒畅无比:“只要麟儿有心向学,为父岂能没有托举之理?”
“大哥,三思啊!”
沈明清还想争取一下:“习武并非一朝一夕能成的,要往其中砸下的银子与耗材,可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无底洞,况且以麟儿的根骨.....”后半段他没继续往下说。
因为沈麟幼年遭遇刺客袭击,根骨被废一事,一首是沈明元内心的一根刺。
最主要的是,十几年过去了,淮阴府与朝廷一首在追查,但那刺客就像蒸发一样,完全失去了踪迹!
这也是为什么,沈明元要固执的给沈麟配备众多保镖的原因!
“无妨!”
沈明元摆摆手:“地大物博的三州之地,尽在我淮阴府的掌控中,练个武而己,那无底洞再深,我也能用金山银山给它填平了!”
样貌英俊非凡的沈明清闻言,自知事情己经敲定,绝无再更改的可能,只能长叹一声,默认了。
侄子啊,不是叔叔不想你练。
只是你说你躺平躺得好好的,放着逍遥日子不过,为什么要突然支棱起来呢?
你这么做,让我这一庶脉,以后如何上位?
如何掌管淮阴府大权呢?
只是想了想,沈明清又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抱着旁观者的态度,他暗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嫩子,哪能吃练武的苦?
且随他去,看他能熬几天!”
“谢爹!”
沈麟拱了拱手,脸上并无过多的喜色。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金口一开,老爹都会无条件的满足需求。
无他,咱淮阴府钱多,就算败八辈子家也花不完!
“另外,我还有一事!”
这次沈麟看向叔叔沈明清。
沈明元抿了口茶,笑道:“麟儿还有何事?
但说无妨!”
“我的脾性,府上人尽皆知,肯定觉得习武一事,我是一时脑热,劲儿一过便会垮,作为侯府嫡系,实在不想被人诟病...所以,侄儿还有个不情之请,要与叔叔讨要。”
沈明清皱了皱眉:“麟侄儿你我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你有什么要求,当叔叔岂能不满足?”
沈麟咧了咧嘴,笑道:“无他,只是想通过叔叔与堂弟沈清秋约个比试,就定在三个月后吧,嗯....“就当作是对我决心习武的一次阶段性的考校,如何?”
噗!
沈明清正喝着茶,差点一口热汤喷吐而出,脸上带着笑意:“大侄儿,叔叔我耳朵有些不好使,你...再说一遍?
你要与秋儿比试?”
沈麟点点头,笑容灿烂道:“是的!”
此话一出,不仅沈明清笑了,就连一向袒护沈麟的淮阴侯也绷不住,笑了。
沈明元忍俊不禁道:“麟儿莫要说大话,你这还没开始练呢就往外放炮.....到时候场面可不好收拾。”
沈麟也跟着笑笑,不说话,等着沈明清的答复。
这州府地界都在传,你沈明清的儿子沈清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杆大枪耍得虎虎生风,隐约有横扫西海之势。
我沈麟呢,向来头铁,偏要会一会这位被府中上下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
反正到时候打不过我也有搪塞的理由。
“兄弟,你意下如何?”
沈明元也帮着问,这对他而言是好事啊,说明儿子有了追赶的目标。
沈明清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点头:“可以可以,回头我与清秋知会一声就行!”
“那就这么定了!”
沈明元眼含笑意,看着沈麟道:“麟儿你可要努力,莫要到了时候,拿不出真本事来,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沈麟收敛笑意,轻轻颔首:“这是自然,我不为自己,也要为老爹争口气,证明我们淮阴府嫡系一脉,不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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