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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每一场雪

勿流星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共赴每一场雪》本书主角有葛洪涛路芊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勿流星”之本书精彩章节:重生回到高路芊芊只想救赎那个深陷疯狂的病娇少年葛洪她以为用温暖和爱就能将他拉回光却不知他同样带着前世的记忆归当压力与幻觉交他向她伸出手:“芊跟我去另一个世界那里只有我”这一她是选择留在现还是陪他共赴这场永恒的坠落?一九月的阳光带着夏末的余透过高二三班明亮的玻璃在摊开的物理课本上投下斑驳的光粉笔灰在光柱中无声飞讲台上老师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

主角:葛洪涛,路芊芊   更新:2025-10-18 16: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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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高中,路芊芊只想救赎那个深陷疯狂的病娇少年葛洪涛。

她以为用温暖和爱就能将他拉回光明,却不知他同样带着前世的记忆归来。

当压力与幻觉交织,他向她伸出手:“芊芊,跟我去另一个世界吧,那里只有我们。

”这一次,她是选择留在现实,还是陪他共赴这场永恒的坠落?

一九月的阳光带着夏末的余温,透过高二三班明亮的玻璃窗,

在摊开的物理课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粉笔灰在光柱中无声飞舞,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幕,模糊而遥远。路芊芊猛地惊醒,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指尖一片冰凉。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在那个冰冷潮湿的雨夜,

葛洪涛猩红着眼眸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那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

他滚烫的呼吸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嘶哑如诅咒:“芊芊,既然活着不能在一起,

那就一起死吧……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想逃……”剧烈的撞击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然后是永无止境的黑暗与窒息。可现在……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

眼前是熟悉的教室,墙上挂着“距离高考还有298天”的倒计时牌,

同桌林晓薇正偷偷在课本下翻看时尚杂志,

前排的男生在传着小纸条……一切都真实得让她眩晕。她重生了,回到了十七岁,

回到了一切悲剧都尚未发生的高二。目光不受控制地,带着惊悸与一种宿命般的牵引,

投向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葛洪涛。他独自坐在那里,与周围喧闹的课间氛围格格不入。

午后的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边,却丝毫融化不了他眉眼间的阴郁与冰冷。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了前额,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正无意识地、反复地抠着木质课桌的边缘,那里已经被抠出了一小片斑驳的痕迹。

路芊芊的心口一阵抽痛。前世的他,就是用这双手,最终将她拖入了毁灭的深渊,

也毁灭了他自己。“芊芊,看什么呢那么出神?”林晓薇合上杂志,凑了过来,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立刻露出一种混合着畏惧与鄙夷的神情,“哦——葛洪涛啊。

离他远点,听说他脑子不正常的。上次隔壁班的李强就开了他一句玩笑,

差点被他从楼梯上推下去,眼神吓死人了。”旁边的几个女生也聚拢过来,

压低声音加入讨论。“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他家里好像也挺……复杂的。

”“整天阴森森的,从来不跟人说话,成绩还烂得要命,老师都不管他。

”“就是个怪胎……”这些窃窃私语如同冰冷的针,刺入路芊芊的耳膜。她知道,

这些流言蜚语和孤立,正是将葛洪涛一步步推向疯狂的催化剂之一。前世,

她也曾是这些旁观者中的一员,甚至因为恐惧而刻意远离他。直到后来,

她才窥见他疯狂表象下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却为时已晚。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间的哽咽和恐惧,暗暗握紧了拳。放学铃声响起,

学生们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出教室。路芊芊故意磨蹭着收拾书包,目光始终留意着葛洪涛。

他依旧沉默地、几乎是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拎起那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独自走出了教室。

她悄悄跟了上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更显得他身形清瘦孤寂。

他走的不是学生们常走的大路,而是绕到了教学楼后那条僻静的、种满了香樟树的小径。

树影婆娑,光线骤然暗淡下来,周围变得安静,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以及她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就在小径的转角处,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路芊芊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去,慌忙刹住脚步。葛洪涛转过身,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一片冰冷的、几乎要将人冻僵的漠然。

但他的声音却低沉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为什么跟着我?

”路芊芊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前世临死前他那疯狂绝望的眼神与眼前这双冰冷的眸子重叠,让她一阵腿软。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微笑,

声音却带着细微的颤抖:“没……没有跟着你。我只是……也想走这条路,清静些。

”葛洪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路芊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良久,他才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那弧度冰冷而讥诮。“是吗?”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再看她,重新转过身,迈步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树影尽头,路芊芊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后背竟已惊出了一层冷汗。

她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大口喘息着,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在她眼前晃动。

救赎?她真的能做到吗?面对这样一个早已将自己封闭在坚硬外壳里,

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少年,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恐惧如同藤蔓,

缠绕住她的心脏。但一想到前世最终的结局,那股不甘与悔恨又给了她力量。她必须尝试。

无论如何。二接下来的几天,路芊芊开始有意识地“偶遇”葛洪涛。课间,

她会“恰好”路过他的座位,放下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

或者一本她觉得他可能会感兴趣的课外书,不等他反应便快速离开。去食堂的路上,

她会“偶然”出现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放学后,

她依旧会走那条僻静的香樟小径,即使大多数时候,他都视她如无物。她的这些举动,

自然落在了班上其他同学眼里。“芊芊,你最近怎么回事?老往那个怪胎旁边凑?

”林晓薇挽着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和不赞同,

“你看班里其他人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了。”果然,

路芊芊能感觉到一些异样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疏离。

当她再次放了一盒牛奶在葛洪涛桌上时,旁边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是班上有名的“大嘴巴”赵峰。他斜眼看着这边,对同桌说:“啧,

没想到好学生口味这么独特,喜欢捡垃圾。”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课间,

足以让半个班级的人听见。路芊芊的脸瞬间涨红了,不是出于羞愧,而是愤怒。她正要开口,

却听到“哐当”一声脆响。是葛洪涛。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有看那盒滚落在地的牛奶,也没有看路芊芊,而是直接转向赵峰的方向。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极其危险,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

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赵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色厉内荏地嚷嚷:“干……干什么?我说错了吗?”葛洪涛没有说话,

只是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胆寒的压力。

周围原本窃窃私语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就在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之时,上课铃尖锐地响了起来。

葛洪涛在距离赵峰课桌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

仿佛在看一件死物。赵峰脸色发白,冷汗都下来了。葛洪涛这才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场潜在的冲突暂时被按下了,

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却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也从那天起,路芊芊明显感觉到,

自己在班级里被一种无声的孤立包围了。除了林晓薇还会跟她说话,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明显的审视和距离感。她并不意外,也无暇顾及。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葛洪涛身上。她发现,他看似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

实则极度敏感。任何一丝异样的目光、一句低声的议论,都可能让他周身的气压更低一分。

他就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内部涌动着无人知晓的黑暗岩浆。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闷雷滚动,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教室里的灯光早早打开,映照着窗外灰暗的天色,显得有些压抑。

葛洪涛被班主任李老师叫去了办公室。等他回来时,路芊芊明显感觉到他不对劲。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直的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一种近乎实质的黑色风暴,

是压抑到极致的愤怒,还有一种……深可见骨的痛苦。他径直回到座位,

猛地将桌面上所有的书本扫落在地,发出“哗啦”一声巨响。全班同学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惊愕地望过来。他却恍若未闻,只是颓然坐下,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起伏,

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教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窗外越来越近的雷声。路芊芊的心揪紧了。

她知道李老师找他多半是为了最近接连不及格的测验,

或者又是听到了什么关于他“行为异常”的报告。

她看着他那副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独自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

前世他最终崩溃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眼前。不能再这样下去。放学铃声在暴雨倾盆中响起。

学生们抱怨着天气,三五成群地挤在伞下离开。路芊芊看着葛洪涛如同游魂般,

毫无遮挡地走进了滂沱大雨中,雨水瞬间淋湿了他的头发和校服。她没有犹豫,

抓起自己的伞追了出去。雨势极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雨水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

地面溅起浑浊的水花。葛洪涛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背影在雨幕中模糊而单薄,仿佛随时会被这暴雨吞噬。路芊芊小跑着追上去,努力将伞举高,

遮住他的头顶。葛洪涛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雨水顺着他漆黑的发梢不断滴落,

滑过他苍白的脸颊和紧抿的薄唇。他的眼睛湿漉漉的,不再是平日的冰冷,

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赤红火焰。那里面充满了痛苦、愤怒、迷茫,

还有一种毁天灭地的绝望。“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几乎被雨声淹没,

却又清晰地刺入路芊芊的心底,“为什么跟着我?同情我?还是觉得我这样很可笑?

”“不是的!我……”路芊芊急切地想解释,雨水打湿了她的袖口,冰凉一片。“离我远点!

”他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你们都一样……都一样!”他挥手狠狠打向她的雨伞,

伞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脱手飞出,落在积水中。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两人彻底淋透。

路芊芊仰头看着他,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

用力抓住他冰凉潮湿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葛洪涛!你看看我!

我不是在可怜你!我只是……只是不想看你一个人!”葛洪涛浑身剧震,

眼中的疯狂似乎凝滞了一瞬。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样子。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砸在她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不想看我一个人?

”他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凄凉,“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猛地甩开她的手,

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但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像是在进行某种激烈的内心挣扎。最终,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悸,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更深的雨幕之中。路芊芊独自站在暴雨里,浑身湿透,

冷得瑟瑟发抖,心里却有一小簇火苗,在风雨中顽强地燃烧起来。他动摇了。

她看到了他坚硬外壳下,那一闪而逝的裂痕。三那场暴雨之后,

某种微妙的变化在两人之间悄然发生。葛洪涛不再对路芊芊的靠近表现出明显的排斥,

但也没有主动回应。她给他带的早餐,他会沉默地收下;她放在他桌上的笔记,

他偶尔会翻看。但他依旧沉默寡言,周身笼罩的阴郁气息也并未散去。只是,

当路芊芊跟他说话时,他至少会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或者极轻地“嗯”一声。

这种变化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却足以让路芊芊感到一丝鼓舞。然而,

班级里的氛围却并未好转。关于“路芊芊倒贴怪胎葛洪涛”的流言愈演愈烈,

甚至传到了其他班级。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时常围绕着她。

赵峰那次在葛洪涛那里吃了瘪,不敢再正面挑衅,却将怨气转移到了路芊芊身上。

他和他那几个跟班,时常在她经过时发出怪笑,或者故意大声议论。“装什么清高,

原来喜欢这种调调。”“听说心理变态是会传染的,离她远点。”林晓薇为此跟人吵过几次,

但收效甚微。她忧心忡忡地对路芊芊说:“芊芊,你到底图什么啊?再这样下去,

你的名声都要被他拖累了!”路芊芊只是摇摇头,目光坚定:“晓薇,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他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她无法解释重生的事情,只能固执地坚持自己的选择。

这些外界的压力,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韧性。她开始更加细致地观察葛洪涛,

试图找到他内心压力的真正源头。她注意到,每次月考成绩公布,

他盯着榜单上自己名字后面那惨淡分数的眼神,会变得格外空洞。她也注意到,

每当有家长来学校,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开,眼神里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厌恶。

有一次,她在办公室帮老师整理作业,无意中听到班主任李老师和年级主任的谈话。

“……葛洪涛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母亲很早就不在了,父亲……唉,据说脾气很暴躁,

对他非打即骂。上次家访,他父亲喝得醉醺醺的,根本没法沟通。

”李老师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这孩子心里苦,又没地方发泄,才会变得这么孤僻偏激。

我们做老师的,也只能多担待一点,尽量别刺激他……”路芊芊抱着作业本的手微微颤抖。

原来如此。家庭的暴力,父亲的冷漠,如同沉重的枷锁,早已将这个少年的脊背压得弯曲,

将他的内心变得千疮百孔。那些疯狂、阴郁、易怒,

不过是他用来保护自己、对抗这个冰冷世界的畸形铠甲。她心中对他的那点恐惧,

渐渐被汹涌的心疼所取代。一个周五的下午,学校组织大扫除。

路芊芊被分到打扫图书馆的储物间,那里堆满了陈旧的书刊和杂物,光线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味道。她正费力地搬动一箱过期杂志,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几个男生嬉笑的声音。是赵峰和他的那几个跟班。“哟,

这不是咱们的‘圣母’路芊芊吗?一个人在这儿干活,你的‘疯子骑士’没来帮你啊?

”赵峰堵在门口,抱着胳膊,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路芊芊不想理会他们,

低下头继续整理书籍。“怎么不说话?看不起我们啊?”另一个男生阴阳怪气地接话,

“跟那个葛洪涛待久了,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我看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赵峰说着,上前一步,故意踢翻了路芊芊刚整理好的一摞书,“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书本散落一地,扬起一片灰尘。路芊芊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抬起头,

怒视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赵峰俯下身,凑近她,压低声音,

语气充满了恶意,“就是提醒你,离那个垃圾远点,别拉低了我们班的平均素质。

听说他爸是个酒鬼,他妈说不定就是被他爸打死的……啊!”他话还没说完,

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面猛地拽开,狠狠撞在旁边的书架上,发出一声闷响。

葛洪涛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他显然听到了刚才那些话,脸色是一种近乎恐怖的平静,

只有那双眼睛,黑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翻涌着毁天灭地的狂怒。

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原本嚣张的赵峰瞬间脸色惨白,另外几个男生也吓得噤若寒蝉,

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干什么?”赵峰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葛洪涛没有看他,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路芊芊身上,

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有被触及逆鳞的暴怒,有一种不堪被窥见的耻辱,

还有一丝……因为她被牵连而生的戾气。他一步步走向赵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脏上。

他一把揪住赵峰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得几乎离地,

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赵峰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葛洪涛!”路芊芊怕他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别!为这种人不值得!”她的触碰让他身体猛地一僵。他转过头看她,

眼中的疯狂风暴似乎有瞬间的凝滞。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紧绷得像石头,在剧烈地颤抖。

“道歉。”葛洪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对着赵峰说的,眼睛却依然看着路芊芊,

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对……对不起!对不起路芊芊!对不起葛洪涛!我嘴贱!我胡说八道!

”赵峰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葛洪涛死死盯着他,又过了几秒,

才像扔垃圾一样猛地将他掼在地上。赵峰和他那几个跟班连滚带爬地跑了,

储物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满地狼藉。沉重的寂静笼罩下来,

只有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葛洪涛依旧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起伏。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用一种极其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的声音问:“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路芊芊看着他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孤寂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发慌。她走上前,与他并肩站着,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轻声说:“因为我觉得,

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因为……我想站在你这边。”葛洪涛猛地转头看她,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人灼伤的情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他没有再推开她。从那天起,

他们之间建立起一种古怪而脆弱的联系。他默许了她的靠近,甚至偶尔,

在她坚持不懈地找他说话时,会简短地回应几个字。路芊芊开始帮他整理笔记,

在他对着难题皱眉时,小心翼翼地讲解。他依旧沉默,但眼神不再像最初那样冰冷刺骨。

然而,路芊芊能感觉到,他内心那根紧绷的弦从未真正放松。压力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

在他体内积聚。家庭的阴影,学业的挫败,外界的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将他往那个疯狂的临界点推去。她必须更快一点,再快一点,

在他彻底坠落之前,抓住他。四深秋来临,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大片大片地变黄、飘落,

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金色地毯,踩上去沙沙作响。天气转凉,天空总是显得高远而萧索。

在路芊芊不厌其烦的“骚扰”和帮助下,葛洪涛的成绩有了一丝微弱的起色,

至少不再是稳定的垫底。偶尔,在路芊芊讲完一道题,而他恰好听懂时,

眉头会几不可察地舒展一瞬。甚至有一次,在她不小心被桌角划伤手指时,

他沉默地递过来一张干净的创可贴,动作僵硬,却让路芊芊愣了很久,

心里泛起一丝微甜的酸涩。这点滴的进展,如同在黑暗的隧道里看到的一星微光,

让她倍感珍惜。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慢慢将他拉出泥潭。然而,

现实的残酷总是超乎想象。十一月初,一次重要的模拟考成绩公布。

葛洪涛虽然数学和物理略有提升,但英语和语文依旧惨不忍睹,总分依旧在班级下游徘徊。

而路芊芊,稳居年级前十。成绩单贴在教室前面的公告栏上,同学们围挤着观看,议论纷纷。

葛洪涛只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座位,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吓人。他低着头,

手指又一次开始无意识地、用力地抠着桌沿,那片斑驳的痕迹更深了。

路芊芊想过去说些什么,却被班主任李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登记分数。等她忙完回来,

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值日生在打扫卫生。

葛洪涛的座位空着,书包也不在。“看到葛洪涛了吗?”路芊芊问一个值日生。

“好像往实验楼那边去了,脸色不太好……”实验楼?那边放学后通常很少有人去。

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路芊芊的心。她立刻抓起书包,朝着实验楼的方向跑去。

实验楼后面有一片废弃的小花园,常年无人打理,杂草丛生,

几棵老槐树张牙舞爪地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在暮色四合中显得格外阴森。

这里几乎是校园里的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路芊芊刚绕过墙角,

就听到了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还夹杂着一种类似于野兽受伤般的低吼。她的心猛地一沉,

放轻脚步,悄悄靠近。然后,她看到了让她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葛洪涛背对着她,

站在一棵老槐树下。他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冷漠隐忍的样子,而是像一头完全失控的困兽。

他用拳头疯狂地捶打着粗糙的树干,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撞击声令人牙酸。

树干上已经沾染了暗红的血迹,他的拳头更是血肉模糊,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机械地、发泄般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他的肩膀剧烈耸动,

喉咙里发出破碎的、绝望的呜咽。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都去死……全都去死好了……”他断断续续地低语着,

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自我厌弃和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路芊芊捂住嘴,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从未如此清晰地目睹过他内心地狱的全貌。那不仅仅是阴郁和孤僻,

这是彻头彻尾的、被逼到绝境的崩溃。她不能再让他这样伤害自己!“葛洪涛!

”她再也忍不住,哭着冲了过去,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拉开,

“住手!快住手!求求你了!”葛洪涛的身体猛地僵住。他停止了捶打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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