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银铃化胎记,手抚腹部第二卷 第一章 河心苏醒黑暗,不是无光,而是水。
阿沅在窒息中醒来。
没有棺,没有土,只有沉缓的水流裹着她,像母亲的手,又像囚笼的壁。
她睁开眼,头顶是幽绿的水光,碎银般的气泡从唇边逸出,向上飘去,却永远到不了水面。
她记得最后一刻:火锄刺入心口,银杏根粉在血脉中燃烧,水鬼的哭嚎,父亲倒下的身影……然后,是无边的沉落。
可她没死。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冰凉金属——是那枚父亲塞给她的银铃,此刻正贴在她心口,微微震动,如一颗不肯停跳的心。
水流忽然转向,温柔地托起她,推向深处。
前方,一座沉没的古庙轮廓浮现。
庙门半塌,石阶上覆满青苔与河虾,门楣上刻四字,字迹被水流磨得模糊,却仍可辨:“水德真祠”阿沅被水流推入庙内。
庙中无神龛,只有一尊无面石像立于中央,高约丈许,双手交叠于腹前,掌心托着一枚银铃。
铃身与她心口那枚一模一样,只是更大,更古。
石像脚下,散落着无数银铃残片,有的锈蚀,有的断裂,有的还系着褪色红绸——全是历代新娘的遗物。
她踉跄走近,指尖抚过石像基座。
一行小字刻于其上:“水德无相,怨自人起。”
“你终于来了,饲母。”
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是通过水,而是直接在她脑中响起。
阿沅猛地转身。
水波荡开,一个女子缓缓浮现。
长发如水藻,皮肤青白,眼眶中无瞳,只有两团旋转的灰雾——正是水鬼。
可此刻,她脸上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林素娘。”
阿沅脱口而出。
这名字不知从何而来,却像刻在骨子里。
水鬼——林素娘——微微颔首:“百年前,我是青石村林家女,怀胎七月,被族长沉河。
他们说,我是河神新娘。
其实,我只是……祭品。”
她抬手,指向石像:“真正的河神,是它。
无相无形,护佑水土。
可初代族长林崇山,为夺水脉权柄,以我为祭,用邪术将河神一分为二——清灵沉睡于此,浊怨附我尸身,诞下水胎。”
阿沅低头,看向自己腹部。
衣衫早已烂尽,皮肤下,隐约可见一个婴孩蜷缩的轮廓,正随她心跳微微起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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