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叶煮水怎么煮才能止咳化痰

第一章 药罐与账单我叫林晚，今年十九，在县城南头的“老马家餐馆”当服务员，

一天从早上十点站到晚上十点，脚底板的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贴满创可贴也挡不住疼。

可我不敢歇，歇一天就少一天的工钱——我家那两间老瓦房里，还等着钱填窟窿呢。

里屋的土炕躺着我妈，肺痨犯了快半年，从开春到现在，药罐子就没离过火塘，

熬药的黑褐色药汁泼在地上，把砖缝都染透了，屋里总飘着股挥不去的苦味儿。

她白天还能勉强坐起来缝缝补补，一到夜里就咳，咳得整个人蜷成一团，像只被雨打湿的猫，

我躺在外屋的木板床上，听着那声气儿不足的咳嗽，总怕第二天醒来看不见她。我爸呢？

说出来都嫌丢人。巷尾“好运来”赌坊的门槛快被他踩平了，赢了钱就买瓶劣质白酒，

红着脸回家拍桌子，说要给我妈买“进口药”；输了就摔碗摔筷子，

骂我妈是“填不满的药罐子”，骂我是“没出息的赔钱货”，最后揣着我藏在枕头下的零钱，

又溜去赌坊“翻本”。只有我弟林晓是家里的亮儿。他刚上初三，

书包带子断了用红绳子系了三圈，校服裤脚磨得发白，却次次考年级第一。每天放学回家，

他先蹲在炕边给我妈捶背，再掏出作业本趴在饭桌上写，铅笔头削得尖尖的，

写一会儿就抬头跟我说：“姐，等我考上县重点高中，暑假就去工地搬砖，给你换双软底鞋。

”我揉着他的头发笑，转身就躲到厨房抹眼泪。我弟的中考报名费要三百，我妈昨天咳出血，

医生说之前的廉价止咳药不管用了，得换种带川贝的中药，第一个疗程就要两千，

加上我爸欠赌坊的五百块利息——这些数字像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餐馆管吃住，

我每月工资一千二，除了给我弟买习题册、给我妈买最便宜的润喉糖，能攒下八百。

本来算着再熬三个月，就能凑齐这些钱，可昨天医生的话像盆冷水，浇得我心里发慌。

那天我端着盘子往包间走，听见邻桌两个穿西装的客人聊天，

一个说：“城西废品站收旧手机疯了，我那部去年的智能机，居然给了两百五！

”另一个笑：“真的假的？我抽屉里还有部闲置的，明天就去卖。

”我的心“咚咚”跳起来——我爸床底下藏着部旧手机！那是他去年赌赢了一笔小钱买的，

后来输急了要拿去当，被我抢下来藏在了床底最里面，说留着给我弟查学习资料。

一部两百五，要是能卖了，加上我这个月的工资，就能先给我妈抓半疗程的药。

我刚把盘子放下，老板老马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林，跟你说个事儿。我外甥女下周六结婚，

缺个临时伴娘，不用干啥，就跟着接接亲、递递东西，管三餐，还能拿五百块红包，

你愿意去不？”五百块！我眼睛都亮了，手里的盘子差点没端稳。“愿意！马叔，我肯定去！

”我赶紧点头，生怕他反悔。老马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个红信封，

塞到我手里：“先给你两百定金，到时候别迟到就行。”我攥着那两百块，

指腹反复蹭着粗糙的红纸，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两百定金，加上卖手机的两百五，

再向工友借个三百，我妈的中药钱就够了！下了晚班，我揣着定金往家跑，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好几盏，黑黢黢的，可我脚步轻快，连脚底板的疼都忘了。推开家门，

屋里没开灯，只有外屋的灶台上亮着一盏小油灯——我爸肯定又去赌坊了。我摸黑走到里屋，

先给我妈盖好被子，她睡得浅，迷迷糊糊抓着我的手：“晚晚，

今天……咳……今天没累着吧？”“没有妈，你好好睡。”我轻声说，等她呼吸平稳了，

才蹑手蹑脚走到我爸的床前。床底下积着灰，我趴在地上，伸手往里摸，

很快就碰到了那部旧手机。我把手机掏出来，用袖子擦了擦屏幕，按了按开机键——还好，

能亮。我刚把手机揣进兜里，就听见巷口传来我爸的脚步声，还有他哼的跑调山歌。我慌了，

赶紧往床底塞手机，手指却碰到了个软乎乎的东西——床板缝里露着个蓝布角，像是个钱袋。

我心里一动，刚想把床板掀开条缝看看，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干啥？”我爸的声音带着酒气，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胳膊。他眼睛通红，

脸上沾着泥，一看就是又输了。我被他拽得生疼，赶紧说：“没、没干啥，找我的梳子。

”他哼了一声，甩开我的手，扑到床上翻来翻去，从床底摸出个铁盒子，

打开看了眼又狠狠摔回去，嘴里嘟囔：“钱呢？我明明藏这儿了……狗东西，

是不是被你偷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真藏了钱？可昨天他还跟我哭穷，

说连买烟的钱都没有。正愣着，院门口突然传来“砰砰”的砸门声，

还有粗声粗气的喊：“林老三！开门！欠的钱该还了！”我爸的脸瞬间白了，

像见了鬼似的往我身后躲。我心里一沉，知道是赌坊的人来了。

第二章 布包与赌债砸门声越来越响，门板震得墙上的土渣往下掉。我爸攥着我的胳膊，

手心里全是汗，声音发颤：“晚晚，你、你去应付一下，就说我不在家！”我没理他，

咬着牙拉开门——门口站着三个壮汉，为首的是赌坊的王光头，

脑门上的疤在月光下泛着油光，手里甩着张皱巴巴的欠条。“林老三呢？

”他扫了眼躲在我身后的爸，嗤笑一声，“躲啥？欠了三千块赌债，想赖账？”爸缩着脖子，

声音比蚊子还小：“王、王老板，再宽限几天，我肯定还……”“宽限？

”王光头一脚踹在门槛上，“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今天再不还钱，

我就把你家这破瓦房掀了，或者——”他的目光滑到我身上，笑得油腻，

“让你女儿跟我回赌坊帮忙抵债，她这模样，端茶倒水总能值几个钱。”“你别碰我姐！

”弟弟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攥着把扫帚，挡在我面前。他个子还没王光头高，

却梗着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王光头被逗笑了，伸手就要去推他，

我赶紧把弟弟拉到身后：“别碰他！钱我们会还，但你不能动我弟！”“哟，

小姑娘还挺硬气。”王光头晃了晃欠条，“行，给你们一周时间，凑齐三千块。

要是一周后见不到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不光掀房顶，还天天堵在你弟学校门口，

看他怎么读书！”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巷子里还飘来他的笑骂声。我扶着弟弟的肩膀，

他的手还在抖，却仰着头说：“姐，我不怕他们。”我鼻子一酸，摸了摸他的头：“姐知道，

有姐在呢。”转身进屋，就看见爸蹲在地上，抱着头不说话。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你明明藏了钱，为啥不拿出来还赌债？

非要让他们来欺负弟弟！”爸猛地抬头，眼睛通红：“那钱不是赌资！

是我……”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懒得跟他吵，

扶着妈躺下——刚才的动静把她吵醒了，正捂着胸口咳嗽。“晚晚，别跟你爸置气，

”妈咳着说，“他心里也不好受。”我没说话，只是给她端了杯温水，

心里却满是疑惑：爸藏的到底是什么钱？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第二天一早，

我揣着旧手机去城西废品站。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

接过手机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手机屏有点裂，电池也不太行了，最多给你两百二。

”我咬了咬牙：“行，两百二就两百二。”拿到钱的那一刻，

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加上定金，已经有四百二了。从废品站出来，我去餐馆上班，

趁午休时找了三个关系好的工友借钱。她们知道我家的情况，都很爽快：“小林，你不容易，

我这儿有两百，你先拿着。”“我也有两百，不够再跟我说。”攥着借来的六百块，

加上之前的四百二，一共一千零二十。可离三千块赌债还差一大半，更别说妈的中药钱了。

我坐在餐馆后门的台阶上，看着来往的人，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阳光明明很暖，

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小林，怎么在这儿哭？”马叔端着碗面走过来，递给我，

“是不是家里有难处？跟马叔说说，说不定能帮上忙。”我接过面，眼泪掉在碗里，

跟他说了妈要吃中药、爸欠赌债的事。马叔叹了口气：“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样吧，

我外甥女婚礼的红包，我提前给你，加上定金一共五百，你先拿去应急。”说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塞到我手里。我赶紧推辞：“马叔，不用，

定金已经够了……”“拿着！”马叔按住我的手，“你是个好孩子，踏实肯干，马叔信你。

等以后日子好了，再还我也不迟。”我攥着那三百块，心里暖乎乎的。回到家，

我把钱和手机卖的钱、工友借的钱放在一起，数了又数——一千三百二十块。

虽然离三千还差很多，但至少有了希望。晚上，我趁爸出去，

又偷偷掀开床板——那个蓝布钱袋还在，鼓鼓囊囊的。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它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里面竟装着两千块现金！我又惊又气，拿着钱袋去找爸。他正蹲在巷口抽烟，

看见钱袋就跳起来：“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赶紧放回去！

”我把钱袋摔在他面前：“这两千块足够还一部分赌债了，你为啥藏着不拿出来？

非要让我们一家人担惊受怕！”爸捡起钱袋，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这钱不能动！

这是我给你妈留的救命钱！”我愣住了：“救命钱？那你为啥不拿出来给她抓药？

”爸别过脸，看着远处的夕阳，慢慢说：“我怕……我怕这钱不够，

怕她的病治不好……”就在这时，弟弟跑过来，喘着气说：“姐，爸，不好了！

王光头带人来了，说不用等一周了，明天就要钱，不然就把爸带走！”我心里一沉，

刚压下去的恐慌又冒了上来——王光头怎么突然变卦了？明天就要钱，我们去哪儿凑？

爸猛地站起来，把钱袋塞给我：“晚晚，你拿着这钱，先带你妈去抓药。赌债的事，

我来想办法。”说完，他转身就往巷口走，脚步匆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要去做什么傻事吧？

第三章 失踪与真相爸走得急，我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回头，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的暮色里。

弟弟拉着我的衣角：“姐，爸会不会又去赌坊了？”我攥着怀里的蓝布钱袋，

指腹蹭过粗糙的布料，心里乱糟糟的——那两千块被爸的体温焐得温热，

可我现在半点踏实感都没有。“先回家看妈。”我拉着弟弟往家跑，推开门就喊“妈”，

里屋却没应声。土炕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炕沿边放着妈常穿的那件蓝布衫，

还有张压在茶杯下的纸条，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迹：“晚晚，我去你外婆家借点钱，别担心，

明天就回。”我心里一紧——外婆家在邻村，要走两个小时山路，妈身体本来就弱，

现在还咳着，怎么能独自走夜路？“姐，我们去找妈！”弟弟已经背上了书包，

眼里满是着急。我点点头，把钱袋塞进枕头下藏好，抓起门口的手电筒就往外冲。

山路坑坑洼洼，手电筒的光在树林里晃来晃去，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弟弟紧紧跟着我，

时不时喊一声“妈”，回声在山谷里荡开，却没人应答。风刮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有人在背后跟着，我攥紧弟弟的手：“别怕，姐在。”走到外婆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外婆披着衣服开门，看见我们就愣了：“晚晚？你们咋来了？你妈没过来啊。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妈没去外婆家，那她去哪儿了？我们在邻村找了一圈，

问了好几个村民，都说没见过一个咳嗽的妇人。弟弟的眼睛红了：“姐，妈会不会出事了？

”我强忍着眼泪：“不会的，妈肯定是去别的地方了，我们再找找。”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赶紧接起来，里面传来爸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晚晚，

你妈在老中医李大夫的药铺里，你赶紧过来。”我心里一松，又气又急：“爸，你在哪？

妈没事吧？”“我在药铺门口等你们，快来。”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老中医的药铺在镇东头，

离邻村不远。我们赶到时，就看见妈蹲在药铺台阶上，手里攥着那张药方，肩膀一抽一抽的，

爸站在旁边，手里夹着烟，地上已经落了好几个烟蒂。“妈！”我跑过去抱住她，她转过身，

脸上全是泪痕：“晚晚，我……我想来问问李大夫，有没有便宜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