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看着桌上的支票,又看了看那份离婚协议,心里没什么波澜,反而有点想笑。
三十万,买断他三年的婚姻,他岳母赵桂芳的算盘打得精。
“签了吧,苏晨。”
赵桂芳语气刻薄,“这钱够你还欠我们董家的债了,拿着它,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别拖着欣雅。”
坐在一旁的董欣雅,他名义上的妻子,正低头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姣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眼前的事跟她关系不大。
三年了,自从董家老爷子去世,他在这个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当初老爷子坚持要把孙女嫁给他,说他有潜力,董家靠着这点“潜力”带来的虚名,还真攀上高枝,发达了。
现在老爷子走了,他这“潜力股”也就该退市了。
“钱我会还,协议我签。”
苏晨拿起笔,没再看那支票一眼,利落地在协议上签下名字。
不是他清高,是这钱拿着烫手,那三十万是当初母亲重病时董家垫付的手术费,母亲没救回来,这债却成了他腰杆挺不首的缘由。
赵桂芳冷哼一声:“装什么硬气?
离了董家,你上哪弄三十万?
一周,就一周时间,凑不齐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苏晨站起身,没说话,准备离开这个他住了三年却从未感觉是家的地方。
“等等。”
董欣雅终于开口,放下手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明天晚上,马家俊办了个慈善拍卖晚宴,不少圈里人都会去。
你也来吧,见见世面,说不定能找找机会。”
她递过一张精致的电子请柬。
苏晨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让他看清差距,彻底死心。
他接过请柬,点了点头:“好。”
走出董家别墅,傍晚的风有点凉。
好友张子轩的电话打了过来。
“晨儿,怎么样?
谈妥了吗?”
“离了。”
苏晨呼出一口气,“子轩,手头方便吗?
能借我三十万应个急吗?
尽快还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带着歉意:“兄弟,真对不住,我最近项目亏了,也紧巴巴的…要不你问问王宇哲?
他路子广。”
王宇哲?
那个一向瞧不起他的富二代同学?
苏晨扯了扯嘴角:“算了,我再想办法。”
挂了电话,他漫无目的地走着,鬼使神差地拐进了附近的一条古玩街。
街面冷清,摊主们大多在收拾东西准备收工。
在一个角落的地摊前,他停下脚步。
摊子上杂七杂八摆着不少旧物,一枚灰扑扑、带着铜锈的方形小印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印章不大,刻着些看不懂的纹路,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摊主是个干瘦的小老头,眯着眼打量他:“小伙子,好眼光,这可是汉代的官印,便宜出,三千块。”
苏晨苦笑:“大爷,我全身就三百块。”
“三百就三百!”
老头爽快得让人意外,“结个缘!”
苏晨愣了一下,看着那枚小印,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竟真掏出了仅有的三百块买下了它。
握着微凉的铜印,他自嘲地摇摇头,饭都吃不上了,还买这没用的东西。
就在这时,苏晨双眼一阵轻微的刺痛,他下意识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世界似乎清晰了一点点,但他没太在意,只觉得是错觉。
他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铜印,视线聚焦的刹那,一行淡金色的字迹突兀地浮现在印章上方:西汉中期铜鎏金龟钮私印,真品,市场估值:60-80万苏晨猛地瞪大眼睛,呼吸一滞。
幻觉?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那行字依旧清晰。
他急忙看向地摊上另一个瓷瓶。
现代仿民国粉彩花瓶,赝品,市场估值:50-100元又看向一枚钱币。
清代晚期“乾隆通宝”普通版,真品,市场估值:150-200元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加速流动。
他强压下激动,走到旁边一家看起来正规些的古玩店门口,隔着玻璃橱窗看向里面标注为“清代和田玉玉佩”的展品。
现代乳化玻璃仿古玉佩,赝品,市场估值:20-30元是真的!
这枚偶然买来的铜印,竟然让他获得了看穿古董真伪和价值的能力!
希望像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他紧紧握住那枚改变命运的铜印,原本灰暗的前路,似乎瞬间透进了一道光。
明天的晚宴,或许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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