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到期时我向霸总提出离婚

闻知序，我们离婚吧。结婚两周年纪念日，

我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了我的契约丈夫面前。他抬起眼，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平静无波，

仿佛我谈论的不是婚姻的终结，而是今晚的天气。他没看我，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那份协议，

指着页角一行比蚂蚁还小的字。舒染，你忘了，他声线清冷，协议规定，

续约的最终决定权归甲方所有。他推了推眼镜，迎上我错愕的目光，一字一顿：而我，

是甲方。那一刻，我精心规划了两年的自由蓝图，在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里，被撕得粉碎。

我以为两年的契约婚姻，是我奔赴自由的跳板。没想到，是闻知序为我量身定做的牢笼。

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清冷禁欲、视我为空气的男人，为什么偏偏不肯放我走？

1闻先生，我们离婚吧。

我把一份熬夜打印出来的《婚姻合作终止意向书》推到书桌对面。闻知序，

我挂名两年的丈夫，闻氏集团的年轻掌权人，

终于从一堆我看不懂的建筑图纸里抬起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像两口深井，古井无波。理由。他开口了，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冷得像冰块掉进玻璃杯，叮当一声，没带半点感情。我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挠墙了。理由？

理由就是你这块万年寒冰，我舒染捂了整整七百三十天，连个水汽都没捂出来！

咱俩住在一个屋檐下，比合租的室友还客气。我半夜饿了下楼找吃的，

看见你都得客客气气地问一句：闻先生，还没睡啊？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但我脸上，

依旧挂着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职业假笑。闻总，您看，我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现在也到了圆满结束的时候了。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当初签协议，

您需要一位『闻太太』来稳固您在集团的地位，顺便应付家里长辈的催婚。这个目的，

现在已经完美达成了吧？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等我继续。而我呢，我指了指自己，

我需要一笔钱，也需要『闻太太』这个身份来摆脱我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原生家庭。现在，

我的漫画工作室启动资金已经攒够了，我家里人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敢再来骚扰我。所以，

我们算是各取所需，两不相欠，可以好聚好散了，对吗？我说完了，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他没立刻回答，修长的手指在黑檀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咚，咚，咚。

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每一下都砸在我的心口上，敲得我有点烦躁。终于，

他停下了那磨人的敲击声。舒染。他叫我的全名，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翻开我们签的协议，第三章，第七条。什么？我愣了一下，合同内容我早就背熟了，

但那一瞬间脑子有点短路。关于续约，他看着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优先权及最终决定权，归甲方所有。他顿了顿，目光穿透镜片，像两把手术刀，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我，是甲方。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差点当场心肌梗塞。

……闻知序！我气得连闻先生都不叫了，你这是耍无赖！这是霸王条款！不。

他云淡风轻地靠回椅背，语气毫无波澜，这是你在签约时，亲口同意的条款。白纸黑字，

具有法律效力。行。你牛。甲方了不起啊？2谈判失败，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房间。刚关上门，闺蜜秦桑的电话就跟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染染！离了没？是不是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她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嚷嚷。离个屁！我一头栽进柔软的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闷声闷气地吼，他说他是甲方，他有最终决定权！他不批，我就离不了！卧槽！

这么霸道总裁的吗？秦桑震惊了，那怎么办？你总不能真跟他过一辈子吧？

那不是守活寡吗？我今晚就去他书房，把他那份合同偷出来烧了！我恶狠狠地说。

……姐们儿，冷静点，犯法的事咱不干。秦桑在那头安抚我，不过，

你可以去他书房找找灵感。你想啊，他这种人，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万一被你抓到什么把柄呢？秦桑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思路。对啊！把柄！

晚上十一点，我确认闻知序已经开车去公司参加一个重要的通宵会议后，便蹑手蹑脚地，

像个职业小偷一样，溜进了他的书房。他的书房跟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一丝不苟，

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冽的气息，

像是冬日雪后松林里的冷杉，又混杂着淡淡的纸墨香。这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莫名的心慌，开始我的寻宝之旅。

书柜、抽屉……所有可能藏合同的地方我都翻遍了，结果一无所获。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放在书桌上，没有关机的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亮着，

桌面干净得只有寥寥几个图标。其中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孤零零地躺在中央，

名字特别奇怪——结构力学与浪漫主义悖论。什么玩意儿……我小声嘀咕，

一个搞建筑的，研究什么浪漫主义？还悖论？真是闷骚。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像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地挠着我的心。就看一眼，就一眼。

我对自己说。我伸出罪恶的手指，点开了那个文件夹。一个密码输入框，

果不其然地弹了出来。我撇了撇嘴，准备放弃。但就在这时，

一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划过我的脑海。不会吧……不会这么狗血吧？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鬼使神差地在键盘上敲下了我的生日。六位数字。按下回车。嘀的一声轻响。文件夹，

竟然他妈的解锁了。那一瞬间，我的心跳都停了半拍，全身的血液轰

的一下全冲上了头顶。我颤抖着手，移动鼠标，点开文件夹。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复杂的建筑图纸，也没有什么深奥的学术论文。只有一排排的邮件草稿，

按照日期整齐地排列着，从我们结婚那天开始，一天不落。而所有邮件的收件人那一栏，

都赫然写着我的名字——舒染。我的那个，只用来和秦桑吐槽八卦的私人邮箱。

我的呼吸都屏住了，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颤抖着点开了最新的一封，

日期是昨天晚上，也就是我跟他提离婚之后。

主题：观测报告 D729她今天跟我提了终止合约。她说，我们两讫了。我的心脏，

在那一瞬间，出现了结构性失稳。我用了霸王条款留住她，我知道这样很卑鄙。

但如果放她走，我过去两年多所做的一切，就都变成了笑话。……晚上她洗完澡，

用来扎头发的那根浅蓝色丝带忘在了盥洗台上。我知道不该，但我还是拿走了。舒染，

我像个窃贼，偷走你遗落的光。如果连这点光都留不住，我的世界会彻底坍塌。我当场石化，

手里还捏着冰凉的鼠标，大脑却像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轰然炸开，一片空白。

那根破丝带……是我上周画稿时为了方便，随手从一个旧礼物盒上拆下来的。因为颜色好看，

就一直用着。昨晚洗完澡，我确实是随手放在了盥洗台上，

后来找不到了还以为是掉进下水道了。所以，不是丢了。是被他……偷了？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那不是害怕，

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荒唐和一丝丝窃喜的战栗。我立刻抓起手机，

哆哆嗦嗦地给秦桑发消息。我：卧槽！秦桑！出大事了！惊天大秘密！秦桑：？

一个问号，表达了她的疑惑我：闻知序是个变态！他偷我发带！他还写日记！不对，

是写邮件！收件人是我，但一封都没发出来过！秦桑：！！！截图！证据！

快给我看证据！别是你暗恋人家，开始产生幻觉了！

我手忙脚乱地把邮件内容截图发了过去。三秒钟后，秦桑的电话嗡地一下又打了过来，

声音兴奋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冲破天际。我的天！我的宝！这不是变态！这是纯情战神！

是爱你在心口难开，全靠变态行为来表白的顶级闷骚啊！啊？我还有点懵。你傻啊！

秦桑恨铁不成钢地吼道，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暗恋你！暗恋你好久了！你提离婚，

他怕了！他急了！所以才用霸王条款留住你！所以……所以，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

秦桑的声音慷慨激昂，像个准备上战场的将军，舒染同志，从今天起，

你的任务就是把他撩到腿软，撩到主动坦白！行动代号：融化冰山！3第二天晚餐，

餐桌上的气氛一如既往地安静，只有刀叉碰撞瓷盘的轻微声响。

但我此刻的心情已经和昨天截然不同了。我看着对面那个衣冠楚楚、斯文败类的男人，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好你个闻知序，跟我玩潜伏是吧？我清了清嗓子，

决定打响融化冰山行动的第一枪。闻知序。嗯？他从牛排上抬起眼，

淡淡地应了一声。我昨天找了半天，我那根最喜欢的浅蓝色发带不见了，

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有看到吗？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要多随意有多随意。对面，

闻知序切牛排的手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就那么零点几秒，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但他没能逃过我此刻的火眼金睛。没有。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眼神依旧深不见底，

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还是那么平稳，毫无破绽。高手啊。我心里冷哼一声，

小狐狸的尾巴翘了起来。我放下刀叉，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

笑吟吟地看着他，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吗？不可能啊，

我记得我明明就放在盥洗台上了呀。我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放得又软又糯，

那可是我画《小熊的夏天》那幅画时买的，对我来说，很有纪念意义呢。

我把纪念意义四个字，咬得特别重。闻知序的喉结几不可见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落在了他面前那块已经被切割得四分五裂的牛排上，

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或许掉进了下水道。吃饭。

就在他转开脸的那一瞬间，我精准地捕捉到了。他那总是白皙得过分的耳根，

泛起了一层极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薄红。像是在纯白的宣纸上，

不小心滴上了一滴浅粉色的墨。冰山，竟然会脸红？！这个发现让我心脏狂跳，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刺激和甜蜜的感觉席卷而来。原来，他不是没有情绪，

只是藏得太深，深到需要用显微镜才能发现。哈哈，装，你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4秦桑的二级试探计划，立刻在我脑海里浮现。

计划 A：制造意外的、合理的、恰到好处的肢体接触。晚上，

我特意换上了他的一件宽大的白衬衫。这件衬衫是之前送去干洗时，洗衣店错拿回来的，

我一直没穿，今天特意翻了出来。衬衫的下摆将将遮住我的大腿根，

两条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衬衫上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冷杉和纸墨混合的清冽气息，

包裹着我，让我心跳都有些不稳。我光着脚，踩在客厅书架前的矮凳上，

假装去够顶层的一本厚重画集。我踮起脚尖，身体故意晃晃悠悠，像风中的小树苗。哎呀！

我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扯着嗓子，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惊慌和依赖的语气喊道，

闻知序！快来帮我一下，我要摔了！几乎是瞬间，书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闻知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他看到我这副危险的模样，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以为他会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一个箭步冲过来，给我一个公主抱。结果，他没有。

他长臂一伸，一手稳稳地按住我脚下摇摇欲坠的矮凳，另一只手越过我的肩膀，

轻而易举地取下了那本我根本够不着的画集。整个过程，

他的身体和我保持着一个微妙的、绝对不会触碰到我的安全距离。胡闹。

他把画集递给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备，眼神却在我光洁的小腿上停留了一瞬，

快得像我的错觉，下次叫我。计划……失败了？我心里一急，眼看他就要转身走人，

我脑子一热，脚下一滑，直接从矮凳上跳了下来，精准地、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咚的一声闷响，我的额头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有点疼，但我顾不上了。

我顺势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谢谢老公~我仰起头，埋在他颈窝里，

冲他眨了眨眼，声音甜得发腻。闻知序的身体，

瞬间僵硬得像一尊从古罗马穿越过来的大理石雕塑。我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胸膛下那颗一向沉稳的心脏，此刻正像失控的鼓点一样，咚！咚！咚！咚！，

疯狂地擂动着，撞击着我的耳膜，也撞得我心慌意乱。他没有推开我。他只是僵硬地站着，

手臂虚虚地环在我的腰侧，掌心滚烫，却不敢真的贴上来，

像是在保护一件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我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闻知序，你完了。那天晚上，我做贼心虚地再次溜进他书房，

熟练地打开了那个文件夹。果然，又多了一封崭新的邮件草稿。

主题：结构失稳她今天叫我『老公』。只是两个字，

却足以让我精心构建了二十多年的理性堤坝，瞬间崩塌。她的体温，她的发香，

她柔软的身体……我差点就失控了。闻知序，你是个伪君子。我捂着嘴，

笑得肩膀都在发抖。原来这座冰山，内心戏这么足，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5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玩上瘾了，变本加厉地执行着秦桑提供的撩拨计划三百六十式。

吃饭的时候，我不再满足于言语试探。啊——

我夹起一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剥好的虾仁，笑眯眯地递到他嘴边，闻知序，张嘴，

给你补充蛋白质。他愣住了，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握着刀叉的手停在半空中。

干什么？他眉头微蹙，似乎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感到不适。

我今天涂了新买的指甲油，不想沾油。我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还冲他晃了晃我光秃秃的指甲，你帮我尝尝咸淡，快点快点，我手酸了。

他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无奈和纵容，最终，还是在我期待的目光中，

极其不自然地、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微微张开了嘴。虾仁送进去的那一刻，

我故意让指尖轻轻地、若有似无地碰了碰他微凉的嘴唇。那触感，柔软又带着一丝弹性。

他浑身一颤，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红了个通透。

……咸淡正好。他迅速地咀嚼着，眼神飘忽，就是不看我，

仿佛面前的餐盘上有什么绝世风景。哦，那正好，我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然后把剩下的一盘虾都推到他面前，那你帮我把这些都剥了吧，我饿了。……

他沉默了。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只是默默地放下刀叉，拿起一只虾，

开始用他那双画出无数惊艳图纸的、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笨拙地、却又异常认真地，

为我剥虾。一只，又一只。很快，我的白瓷碗里就堆起了一座粉红色的小山。吃吧。

他把剥好的虾仁推到我面前，闷声说了一句，然后自己拿起刀叉，

继续对付那块已经凉透了的牛排。我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虾仁，又看了看他泛红的耳根，

心里甜得像是掉进了蜜罐里。6周末，我提议去看电影。你想看什么？他坐在沙发上，

翻着一本厚厚的德文原版书，头也不抬地问。嗯……我凑过去，

把手机上的购票 APP 递到他面前，指着一张血淋淋的海报，这个吧，

最近评分好像很高。他看了一眼海报上那个青面獠牙的女鬼，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恐怖片？对啊，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偶尔换换口味嘛，听说特别刺激，

走吧走吧？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合上了书。……好。电影院里黑漆漆的，

巨大的环绕音效把恐怖气氛烘托到了极致。我其实胆子不大，但为了执行撩拨计划，

我也是拼了。当屏幕上的女鬼突然从井里爬出来，伴随着刺耳的音效扑向镜头时，我啊

地一声尖叫，条件反射般地整个人都钻进了他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结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