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都不去碰豪车

1 碰瓷活阎王苏嫣然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还是那种印着“忌出行、忌碰瓷、忌惹西装革履活阎王”的加强版黄历。

她骑着心爱的小电驴，风驰电掣地赶往兼职的咖啡馆，

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这个月的房租和下学期的学费。就在一个拐角，

一辆黑色的、长得像移动棺材盒子的劳斯莱斯幻影，

以一种极其缓慢、近乎碰瓷的速度滑了出来。“哐当！”一声不算响亮但足够清脆的撞击声。

苏嫣然的小电驴前轮，亲密地吻上了幻影那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屁股——哦不，是后备箱。

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蜿蜒曲折的……划痕。时间静止了三秒。苏嫣然脑子“嗡”的一声，

第一个念头是：完了，卖了我都赔不起！第二个念头是：跑？不行，有监控！

第三个念头是：……要不还是卖了吧？幻影的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表情肃穆得像参加葬礼的司机。

他看了一眼那道划痕，脸色白了白，然后看向苏嫣然，

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以及“你摊上大事了”的无声宣告。接着，后座的车门被推开。

一只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踩在地上，然后是包裹在昂贵西裤里的长腿。男人弯腰下车，

身姿挺拔，如同雪后青松。他整理了一下并无线褶的西装袖口，动作慢条斯理，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苏嫣然抬起头，逆着光，先看到的是线条利落的下颌，

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是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那眼神没什么温度，扫过她，

扫过她的小电驴，最后落在那道划痕上，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冰冷。“解释。”男人开口，

声音低沉，没有任何起伏，却像一块冰砸在苏嫣然心上。苏嫣然咽了口唾沫，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先、先生，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您看……这修一下大概……多少钱？”她心里已经开始计算要打多少份工才能还清这笔债了。

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目光重新回到她脸上，带着审视：“赶时间？”“啊？嗯……去兼职，

快迟到了。”苏嫣然老实回答。“兼职？”男人挑眉，似乎对这个词有点陌生，

他看了一眼她小电驴后座上印着的“快快咖啡”logo，“多少钱一小时？

”“二、二十五……”苏嫣然声音更小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也就是说，你撞这一下，需要你不吃不喝，

工作……”他顿了顿，像是在心算，“大概两百个小时，才能赔得起零头。

”苏嫣然的脸瞬间惨白。两百个小时？她感觉眼前有点发黑。“我……我可以写欠条！

分期付款！”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片刻，

只回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他看向苏嫣然，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不耐烦？

“我没时间处理这种小事。”他语气淡漠，对司机吩咐，“阿忠，处理一下。按规矩办。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苏嫣然一眼，转身就要回到车上。

那种被彻底无视、如同蝼蚁般的感觉，瞬间点燃了苏嫣然骨子里那点倔强。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跨前一步，拦在了车前。“等等！”男人脚步顿住，转过身，

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还有事？

”苏嫣然挺直了虽然瘦弱但此刻绷得紧紧的脊梁，仰头看着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男人，

一字一句地说：“先生，撞了您是我不对，我认赔。但‘这种小事’和‘按规矩办’，

是对我的不尊重。我不是想赖账，我只是需要一个明确的、我能负担得起的解决方案，

而不是被您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走！”她的话像一串小鞭炮，在寂静的街头噼里啪啦炸响。

司机阿忠倒吸一口冷气，看苏嫣然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勇士……或者傻子。

何以光显然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孩敢这么跟他说话。他眯起眼，

重新打量她。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简单的T恤，马尾辫有些松散，

额角还带着刚才惊吓出的细汗，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不服输的倔强。

有点意思。他心中的不耐奇异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探究。他改变主意了。

“名字。”他问。“苏嫣然。”“学生？”“A大，美术系。”何以光点了点头，

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纯黑色的名片，

上面只有一串烫金的电话号码和一个龙飞凤舞的“何”字。他递给她，

动作带着施舍般的随意。“明天下午三点，打这个电话。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

”他顿了顿，补充道，“别迟到。我的时间，很贵。”说完，他不再停留，弯腰上车。

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走，留下苏嫣然捏着那张沉甸甸的名片，站在原地，

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这算……暂时逃过一劫？还是跳进了一个更大的坑？

她看着名片上那个嚣张的“何”字，咬了咬牙。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明天再说！2 霸道总裁的契约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

苏嫣然站在A市最顶级写字楼“光华国际”的一楼大厅里，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的矮人。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挑高十几米的水晶吊灯，空气里弥漫着金钱和权力的味道。

前台小姐妆容精致，笑容标准，但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深吸一口气，

走到前台，报上名字：“你好，我找何以光何总，约了三点。”前台小姐核对了一下预约，

笑容不变：“好的，苏小姐，何总在顶楼总裁办，这边请乘专属电梯。

”专属电梯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顶楼。电梯门打开，

是一个极其宽敞、装修风格冷硬奢华的接待区。

一位穿着职业套裙、气质干练的女秘书已经等在那里。“苏小姐，请跟我来，何总正在等您。

”秘书将她引到一扇厚重的双开门前，敲了敲，然后推开。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个A市的繁华景象，何以光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仿佛俯瞰着自己的王国。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今天他穿的是深灰色暗纹西装，

更显沉稳矜贵。阳光在他周身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却也照不暖他眼底的淡漠。“很准时。

”他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苏嫣然走过去，坐下，

脊背挺得笔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局促。“何总，关于赔偿……”何以光抬手打断她，

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苏嫣然疑惑地拿起文件，

标题是《私人艺术顾问聘用协议》。她快速浏览了一下内容，眼睛越睁越大。协议规定，

聘用她为期一年，每周需提供不少于10小时的艺术鉴赏、画作陪同选购等服务，

年薪……五十万？！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何以光：“何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何以光身体向后靠在真皮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姿态慵懒却充满掌控力，“撞车的事，一笔勾销。这笔钱，是你应得的薪酬。

”苏嫣然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为什么？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资格能做您的‘艺术顾问’。”“我觉得你有，你就有。

”何以光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上位者特有的霸道，“或者，

你更愿意选择按4S店的报价单，赔偿三十万的维修费？”苏嫣然攥紧了拳头。

三十万和五十万，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但天上不会掉馅饼，

尤其不会从何以光这种资本家头上掉下来。“我需要做什么？”她警惕地问。“很简单。

”何以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陪我出席一些艺术展、拍卖会，在我需要的时候，

提供你的‘专业’意见。当然，必要时，需要扮演一下我的女伴。”女伴？

苏嫣然心里警铃大作。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包养的前奏？“何总，我想您误会了。

”她放下协议，表情严肃，“我是撞了您的车，但我卖艺不卖身。

”何以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低笑出声，笑声里却没什么温度：“苏小姐，

自信是好事，但过度自信就是可笑。我对你那二两骨头没兴趣。”他的话刻薄又直接，

让苏嫣然的脸瞬间涨红。“那您到底图什么？”她忍不住问。何以光站起身，绕过办公桌，

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图个清静。”他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她圈禁在有限的空间里，

目光锐利地锁住她的眼睛，“最近有些不相干的人，总想往我身边塞些莺莺燕燕。你很干净，

背景简单，最重要的是……看起来足够不识抬举，能帮我挡掉不少麻烦。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冷冽的松木香。苏嫣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原来她在他眼里，

就是一个“看起来不识抬举”的挡箭牌工具人！她很想把协议摔在他脸上，

大声告诉他“老娘不伺候了”！但一想到那三十万的债务，想到下学期的学费，

想到生病的母亲……她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硬话咽了回去。生活，

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且骨感。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扯出一个假笑：“原来何总是想找个‘绝缘体’。行，这活儿我接了。不过，协议得改改。

”何以光挑眉，示意她说下去。“第一，工作时间我说了算，不能影响我学业和正常兼职。

”“第二，职责范围仅限于艺术相关和必要场合的陪同，

不包括任何超出工作关系的额外服务。”“第三，”苏嫣然顿了顿，眼神坚定，

“如果我觉得受到任何形式的骚扰或不尊重，我有权单方面终止协议，且债务两清。

”何以光看着她那副明明紧张得要死却强装镇定、还敢跟他讨价还价的样子，

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兴味。这小野猫，爪子还挺利。“可以。”他直起身，回到座位，

拿起钢笔，在协议上唰唰修改了几笔，“签字。”苏嫣然仔细看了看修改后的条款，

确认无误，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

仿佛也划过了自己命运的某个转折点。从此，她和这个叫何以光的男人，算是绑在一起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份“工作”的第一个挑战，来得如此之快，且如此……打脸。

苏嫣然捏着那份新鲜出炉、墨迹未干的《私人艺术顾问聘用协议》，走出光华国际大厦时，

感觉脚下的高跟鞋都快踩不出真实感了。五十万年薪？挡箭牌？

这情节比她熬夜追的霸总网文还离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和牛仔裤，

又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一种巨大的荒诞感油然而生。

但包里那张沉甸甸的名片和协议，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3 艺术顾问的逆袭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何以光仿佛人间蒸发，

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苏嫣然甚至开始怀疑，

那天下午的经历是不是自己学习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她依旧每天上课、赶作业、去“快快咖啡”端盘子，为下学期的学费发愁。

直到一周后的傍晚，她刚结束咖啡店的兼职，累得像条脱水的鱼，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苏嫣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接通，

果然是那道冰冷低沉的声线，言简意赅，像在发号施令：“半小时后，市中心‘云顶’画廊，

有个开幕酒会。地址发你微信。穿得像样点。”说完，不等苏嫣然回应，直接挂断。

苏嫣然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半小时？

从城郊的咖啡店杀到市中心的顶级画廊？还穿得像样点？

她低头看看自己沾着咖啡渍的围裙和磨得起毛的牛仔裤，

只想对着天空大喊一声：臣妾做不到啊！但想到那份协议和三十万的债务，她咬咬牙，

冲进最近的商场，用兼职刚结的、还没捂热的几百块钱，

火速买了一条最基础的黑色连衣裙和一双勉强能穿的高跟鞋。

在商场的卫生间里手忙脚乱地换上，把马尾辫拆散，用手抓了抓，算是做了个“造型”。

当她气喘吁吁、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赶到“云顶”画廊时，酒会已经开始。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和艺术的气息。苏嫣然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浑身不自在。何以光很容易找。他永远是人群的焦点，

被几个一看就是商业大佬模样的人簇拥着，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神情淡漠，偶尔颔首，

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苏嫣然的出现，引起了一些细微的骚动。毕竟，在这种场合，

她这身廉价的行头和略显仓促的仪态，实在有些扎眼。

她能感觉到几道带着审视和轻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何以光也看到了她。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似乎对她这身“像样点”的打扮并不满意，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她过去。

苏嫣然硬着头皮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觉得高跟鞋像刑具。“何总。”她低声打招呼，

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何以光“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继续和旁边的人交谈，

完全没有要向旁人介绍她的意思。苏嫣然被晾在一边，像个背景板，尴尬得脚趾抠地。这时，

一个穿着夸张、浑身挂满艺术珠宝的中年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声音娇嗲：“何总，

这位是……？面生得很呐，是哪家的千金？还是……新签的艺人？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苏嫣然身上扫射，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质疑。

周围几个人的目光也汇聚过来，充满了好奇和看好戏的意味。苏嫣然心里一紧，

手心开始冒汗。她知道，考验来了。何以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语气平淡无波，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李总监眼神不错。这位是苏嫣然，我的私人艺术顾问。

”“艺术顾问？”那位李总监夸张地掩嘴笑了笑，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

“何总真是越来越有品味了。这么年轻的顾问……不知苏小姐对今晚展出的这批当代作品，

有何高见啊？我可是听说，这批作品争议很大呢。”她明显是在刁难，

想把苏嫣然当众架在火上烤。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等着看这个突然出现的“顾问”出丑。苏嫣然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展厅里的画作，大多是些抽象、前卫的风格，确实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但输人不输阵，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何以光说的“提供专业意见”，

也想起自己签协议时的底气。美术生的基本功和审美还在！她抬起头，

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疏离的微笑，目光迎向李总监：“李总监说笑了，

高见谈不上。艺术本就是见仁见智的东西，争议本身也是其价值的一部分。

”她缓步走向最近的一幅色彩极其浓烈、笔触狂乱的抽象画，

看似随意地品评道：“比如这幅，乍看之下确实有些混乱激进，

但仔细看它的色彩碰撞和肌理处理，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和情绪张力。

艺术家似乎是想用这种极致的视觉冲击，来表达对现代都市某种压抑规则的反叛？当然，

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她的声音不大，但条理清晰，用词专业，一下子镇住了场子。

那李总监显然没料到这个“黄毛丫头”真能说出点门道，一时语塞。

苏嫣然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又走向另一幅风格迥异的、极简主义的装置作品，

继续道：“再看这个，用最朴素的材料和最简洁的线条，构建出一种空灵禅意。

与刚才那幅形成鲜明对比，一动一静，一热一冷，倒是相得益彰，体现了策展人的巧思。

”她侃侃而谈，虽然有些观点略显青涩，但那份从容和自信，以及确确实实具备的专业素养，

让周围那些原本看戏的人眼神都变了。就连何以光，端着酒杯的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

深邃的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李总监脸上挂不住了，

强笑道：“没想到苏小姐年纪轻轻，懂得还真不少。不知师从哪位大家？”这话问得刁钻，

想探苏嫣然的底。如果她师承无名，刚才那番话就成了故弄玄虚。苏嫣然心里骂了句老狐狸，

面上却笑得更加坦然：“李总监过奖了。我是A大美术系的在读学生，

老师们教导我们要博采众长，独立思考。艺术欣赏，终究还是要回归作品本身，您说对吗？

”她四两拨千斤，既点明了自己科班出身的身份虽然只是学生，又把焦点拉回作品，

堵得李总监无话可说，只能干笑着附和：“是是是，苏小姐说得对。”一场潜在的危机，

被苏嫣然看似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好奇和些许认可。

何以光这时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嫣然虽然年轻，

但在艺术上很有灵性。我看重的就是她这份不随波逐流的眼光。”他这话一出，

等于直接给苏嫣然站了台。那位李总监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没再说什么，讪讪地走开了。

酒会继续进行。苏嫣然跟在何以光身边，虽然依旧不习惯这种场合，但腰杆明显挺直了不少。

何以光没有再刻意冷落她，偶尔还会低声跟她交流几句对某幅画的看法。苏嫣然发现，

这个看似只懂商业的资本家，审美居然意外地不错，点评往往一针见血。中途，

苏嫣然去取餐点，不小心被一个急匆匆的服务生撞了一下，

手中的果汁眼看就要泼到旁边一位女士昂贵的礼服上。她惊呼一声，手腕却被人稳稳握住。

是何以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及时拉住了她，避免了惨剧发生。“小心点。

”他松开手，语气没什么波澜，但动作却带着一种下意识的保护。

苏嫣然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谢……谢谢。

”何以光没再看她，只是对那位受惊的女士微微颔首致意，然后便走开了。

仿佛刚才那个小小的援手，只是顺手为之。但苏嫣然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这个男人，好像……也并不全是冰冷和刻薄？酒会结束，

何以光的司机阿忠将车开到门口。何以光率先上车，苏嫣然犹豫了一下，跟着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冷冽松木香。气氛有些沉默。“今天表现还行。

”何以光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他目光看着窗外流逝的霓虹，

侧脸线条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和。苏嫣然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夸奖，

还是这种别扭的夸奖。她撇撇嘴：“何总要求真低，只是‘还行’？”何以光转过头，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她：“不然？指望我夸你舌战群儒，大放异彩？”苏嫣然被噎了一下，

哼了一声，转过头也去看窗外。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得意。至少，没给他丢脸，

也没让自己被看扁。车子平稳行驶。过了一会儿，何以光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