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五我靠拒绝系统发家致富完整

收音机报时1995年6月8号的时候，我正把半块发霉的豆腐塞进嘴里。下一秒，

霉豆腐变成了粉笔灰味儿的黑板擦。“温玄！发什么呆！”班主任的吼声砸过来。

我盯着掉漆的课桌角，上面用小刀刻着歪歪扭扭的“早”字。

这不是我高一那会儿干的好事吗？讲台上，历史老师唾沫横飞地讲着世界格局巨变。

1995年。我低头看自己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还有那双露出大脚趾的塑料凉鞋。

下课铃一响，我抓起那个破帆布书包就往外冲。回家路上，巷子口飘着油炸臭豆腐的香味，

肚子咕噜叫。前世这时候，我家穷得叮当响，全靠我爸温建业在厂里当会计那点死工资撑着。

不过我知道，这“死工资”里头水分大了去了。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家里黑乎乎的。

我妈周桂芳正就着窗外的光，埋头糊纸盒，一个一分钱。“妈。”我叫了一声。周桂芳抬头，

蜡黄的脸上挤出一点笑：“玄玄回来了？桌上有凉开水。”她又低下头，

手指飞快地翻折着硬纸板，粗糙的指关节上全是倒刺。“爸呢？”“厂里忙，加班。

”她头也没抬。忙？我心里冷笑。是忙着把厂里拨给下岗职工的那笔安置费，

往自己兜里揣吧？前世，这笔钱被他挪去赌，输了个精光。后来事情败露，

他卷了家里最后一点积蓄跑了，留下我和我妈背着一身骂名和债务。我妈受不了打击，

病倒了，没钱治，拖到油尽灯枯。我呢？高中没读完就南下打工，

在流水线上耗尽了最好的年纪。“哦。”我应了一声，走进里屋。

一股浓烈的烟味和汗味扑面而来。我爸那件灰色的旧工装外套随意搭在椅子上。我瞥了一眼，

手伸进口袋。空的。不对。我捏了捏内衬口袋的边角。有点硬硬的，小小的方块。是个存折。

心咚咚跳起来。我飞快地抽出来，薄薄的一个红本子。翻开，户名：温建业。

存款余额：捌万柒仟贰佰元整。八万七！在1995年，这是一笔巨款！

厂里给下岗工人的安置费，拢共也就十万出头！他胆子真肥，敢吞掉一大半！前世，

这笔钱成了压垮我和我妈的石头。这一世……它得换个用法。我把存折塞回原处，

手心全是汗。举报他！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厂里对举报贪污有明文规定，查实了，

赃款追回，但举报人能按比例拿到一笔不小的奖励金！前世温建业跑了，

这笔奖励自然没人领。现在……“发什么愣！饭好了没？饿死了！

”温建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酒气和烦躁。晚饭是稀饭，咸菜，还有两个干硬的馒头。

温建业吃得呼噜响，时不时抱怨厂里领导都是傻叉，看不到他的辛苦。“整天忙忙忙，

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周桂芳小声嘟囔。“你懂个屁！”温建业把筷子一摔，

“头发长见识短！老子不忙，你们喝西北风去？”他斜眼瞟向我，“还有你，读书读傻了？

下个月补习费该交了！别又让老子去求爷爷告奶奶！

”我看着他那张被烟酒熏染得油腻发黄的脸，胃里一阵翻腾。

前世我怎么就没看清这张皮囊下的烂心肝？“知道了。”我扒拉着碗里的稀饭。晚上，

等他们屋里的鼾声响起，我蹑手蹑脚爬起来，摸到厨房灶台后面。那里有半截松动的砖。

我抠开砖头，里面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压岁钱和捡废品卖的钱，皱巴巴的一卷，

总共二十三块六毛。这是我全部的启动资金。第二天是周末。我揣着那二十三块六毛，

直奔邮电局。查114，问到了市纺织工业局纪检组的电话。我用公用电话拨了过去。“喂？

市纺织工业局纪检组。”一个懒洋洋的中年男声。“我举报。”我压低声音，

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像个大人，“市二棉厂会计温建业，贪污厂里下岗职工安置费，金额巨大，

证据确凿。”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举报？你是谁？什么证据？”“我是谁不重要。

证据就是二棉厂会计室的账本和他藏在建行解放路储蓄所的存折，户名温建业，

尾号****，存款八万七千二百元。这笔钱来路不明，就是赃款！”我语速飞快，

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你们一查就知道。另外，我要求按规定领取举报奖励。”“哦？

”那边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些，带着点公事公办的腔调，“我们会按程序核查。至于奖励，

那得看查实情况和追回金额……”“行，你们查吧。我等着。”我啪地挂了电话，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接下来几天，家里风平浪静。温建业依旧早出晚归，骂骂咧咧。

周桂芳依旧埋头糊纸盒。直到周三下午，温建业破天荒地在晚饭前回来了。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一进门就反锁了房门。“老温，咋这么早……”周桂芳话没说完。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脸上。“说！是不是你个败家娘们出去乱嚼舌根了？！

”温建业眼睛赤红，像要吃人。周桂芳被打懵了，捂着脸，

眼泪唰地流下来：“我……我没有啊……”“没有？没有纪检组的人怎么会摸到老子头上来？

还他妈知道老子存折的事？这家里除了你，还有谁？！”他揪住周桂芳的头发，

把她往墙上撞。“爸！”我冲过去拉开他，“你干什么！”温建业猛地甩开我，

力气大得惊人：“滚开！小兔崽子！没准就是你！说！是不是你偷看老子存折了？

”他像头暴怒的野兽，目光扫过我和瑟瑟发抖的周桂芳。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还有严肃的喊话：“温建业同志！开门！我们是市纺织工业局纪检组的！请你配合调查！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温建业的脸唰地变得惨白，揪着周桂芳头发的手也松了。

周桂芳瘫软在地，惊恐地看着门口。门开了。三个穿着深色夹克衫的男人站在门外，

表情严肃。为首的一个亮出证件：“温建业，跟我们走一趟，

配合调查你涉嫌挪用公款的问题。”温建业腿一软，差点跪下，被旁边两人架住。

他扭头死死瞪着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温玄……是你……一定是你这个白眼狼！

”我没看他，也没看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周桂芳，只是平静地对纪检组的人说：“同志，

举报奖励的事，麻烦你们按政策办。”温建业被带走了。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邻居探头探脑的视线和窃窃私语。周桂芳像被抽掉了骨头，

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天杀的……这可怎么活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走过去，

想扶她起来。她猛地推开我，眼神又恨又怕：“你……你把你爸举报了？你疯了吗？

那是你亲爹啊！我们以后靠谁？靠谁啊！”“靠我们自己。”我说。

温建业被带走调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筒子楼和大杂院。

我们家门口成了戏台子，每天都有人“路过”，眼神像探照灯，嘴里啧啧有声。“啧啧，

老温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啊……”“八万多！胆子真肥！”“听说就是他闺女举报的？

亲闺女告亲爹？这心得多狠啊？”“谁知道呢，说不准就是温建业把钱都给了外头小老婆，

闺女气不过……”“哎，老温家的，以后日子可难熬喽……”周桂芳受不了这指指点点，

连门都不敢出，天天躲在屋里哭。糊纸盒的活计也停了，她整个人像丢了魂。“妈，

”我把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放在她面前，“吃点东西。”她抬起红肿的眼睛看我，

那眼神陌生又复杂：“玄玄……你爸他……会不会坐牢？”“挪用了那么多工人的活命钱，

坐牢是轻的。”我实话实说。周桂芳的眼泪又下来了：“那我们娘俩……以后怎么办？

你还在读书……”“书我会继续读。钱的事，我有办法。”我顿了顿，“举报的奖励金，

应该快下来了。”周桂芳猛地抬头：“奖……奖励金？”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但很快又被巨大的惶恐淹没，“不行！不行！那是举报你爸的钱！这是作孽的钱！

我们不能要！要了会遭报应的！”“妈，”我看着她，“这笔钱，

是温建业挪用的赃款里的一部分，是国家政策规定该给举报人的。我们不要，

这钱也回不到那些下岗工人手里，只会充公。我们拿了，至少能活下去，能给我交学费。

”“可……可那是你爸……”“他挪钱的时候，想过我们是他的老婆孩子吗？

想过那些等米下锅的下岗工人吗？”我语气很平静，“这笔钱，不是脏钱，

是我们用举报违法行为换来的干净钱。不要，我们明天就得断粮。”周桂芳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话，只是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心里的天秤在剧烈摇晃，

一边是根深蒂固的伦理纲常，一边是残酷冰冷的现实。几天后，

一个穿着夹克衫的中年男人找到我家，是纪检组负责案子的王干事。

他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给我：“温玄同学，你举报的情况经查证属实，

温建业对其挪用巨额公款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鉴于你举报的重要作用，按照相关政策，

这笔奖励金是你应得的。一共一万八千元整，你点一下。”一万八！1995年的一万八！

周桂芳在旁边倒抽一口冷气，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信封，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我接过信封，

沉甸甸的。“谢谢王干事。”王干事叹了口气，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

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周桂芳：“以后……好好生活吧。”他没再多说，转身走了。门关上。

周桂芳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坐在凳子上。我把信封放在桌上，推到周桂芳面前。

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不敢碰。“玄玄……这钱……我……”“妈，”我看着她，“这钱，

是我们娘俩活下去的本钱。温建业进去，是他的报应。我们没偷没抢，

靠政策拿回一部分他造孽的钱，天经地义。你想想，那些被他坑了的下岗工人，他们更恨谁？

”周桂芳愣愣地看着我，眼泪无声地流。过了很久很久，她颤抖着手，

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厚厚的信封，然后猛地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我知道，

那堵叫做“夫妻情分”和“三纲五常”的墙，在她心里裂开了一条缝。

温建业最终被判了七年。判决书下来那天，周桂芳又哭了一场，但这次，她没有再骂我。

拿到钱后第一件事，我交了下学期的学费和补习费。剩下的钱，我捏在手里，心里盘算着。

一万八，看着多，但坐吃山空很快会完蛋。必须找个营生。筒子楼里下岗的人越来越多，

日子都紧巴。我发现一个现象：大家省吃俭用，

但日常用的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小孩子的零嘴儿，省不了。附近只有一个小卖部，

老板姓李，心黑，东西卖得贵，还总短斤少两。机会。我在离筒子楼不远，

靠近菜市场的一个巷子口，看中了一个小门面。以前是个修自行车的摊子，很破旧，

但位置不错，人流量大。房租一个月八十块。我毫不犹豫地租了下来。“啥？开小卖部？

”周桂芳听到我的计划，惊得手里的簸箕都掉了，“玄玄，你才多大？还在上学！再说，

开铺子要本钱，我们……”“本钱有。”我把剩下的一万多块钱摊开，“妈，

房租我交了半年。进货的钱也够了。我知道你怕，但我们不能光指望那点奖励金过日子。

你糊纸盒糊到死，也糊不出我的大学学费。”我拉着她去了那个小门脸。“妈，你看。

地方不大，但够用。你白天看店，卖东西。我放学和周末来帮你。进货、算账我来弄。

我们卖得比老李头便宜点，东西足秤，服务好点，生意肯定能行。总比你糊纸盒强，

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挣那几毛钱。”周桂芳看着那间又小又破的屋子，

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她一辈子没做过生意。“妈，你不想让人看我们笑话吧？

”我加了把火，“温建业进去了，我们娘俩要是过得比以前还惨，

那些吐沫星子真能把我们淹死。我们得活出个样子来！让他们看看，没了他温建业，

我们照样能行！”这句话戳中了周桂芳的心窝子。她咬了咬牙，

脸上露出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行！妈听你的！开！我们开！”接下来几天，

我忙得脚不沾地。周桂芳也像换了个人，手脚麻利地打扫那间小破屋。我蹬着借来的三轮车，

跑批发市场。烟酒糖茶，油盐酱醋，针线纽扣，小孩子的泡泡糖、玻璃弹珠……货比三家，

讨价还价。进回来的货，我们一样样清点，用周桂芳糊纸盒练出来的细心劲儿，

把货架码得整整齐齐，明码标价，比老李头那儿便宜五分到一毛。开业那天，没放鞭炮。

我在门口贴了张红纸，歪歪扭扭写着：“便民小卖部，新开张，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邻居们好奇地探头探脑。“哟，老温家的真开店了？”“温玄开的吧？这小丫头片子，

心真野。”“啧，举报亲爹的钱开的店，这生意能长久？”议论纷纷。周桂芳紧张地搓着手，

站在柜台后面，脸绷得紧紧的。第一个顾客是隔壁单元的刘婶，来买盐。“桂芳，真开店了？

盐多少钱一袋？”“一块二。”周桂芳声音有点抖。“老李头那儿卖一块三呢。给我拿一袋。

”刘婶付了钱，掂了掂盐袋子，“哟，够秤！不像老李头，总缺斤短两的。”有了第一个，

就有第二个。买酱油的，买醋的，买烟的……价钱便宜，东西实在，

态度也好周桂芳把对糊纸盒的认真劲儿全用在了卖货上。小卖部的名声慢慢传开了。

我放学就直奔店里。算账，补货，招呼顾客。周桂芳也渐渐上手，脸上有了点笑模样。

月底一盘账，扣掉房租和进货成本，净赚了两百多块！比糊纸盒强太多了！

周桂芳捏着那两百多块钱，手都在抖：“玄玄……真……真赚到钱了？”“嗯！妈，

这才开始呢！”我笑了。有了进项，心里才真正踏实了一点。日子似乎走上了正轨。

小卖部的生意越来越好，虽然辛苦，但能养活我们娘俩，还能攒下点钱。

周桂芳的精气神也回来了不少，腰杆挺直了些。高二暑假，我蹬着三轮车去批发市场补货。

回来路上，远远看见小卖部门口围了一群人。我心里咯噔一下，加快速度。拨开人群挤进去，

只见周桂芳坐在地上哭，柜台玻璃碎了一地，货架上的东西被扫落得乱七八糟，

几瓶酱油醋在地上流淌，混成一片污浊。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青年叉着腰站在中间，

嘴里不干不净：“妈的！卖假烟给老子！活腻歪了是吧？今天不赔钱，老子砸了你这破店！

”“我没有！我家的烟都是从正规地方进的！不可能有假！”周桂芳哭着辩解。“放屁！

老子刚在你这里买的红塔山！抽了嗓子疼！烟丝都发霉了！就是你店里的！

”黄毛晃着手里的半包烟。周围邻居指指点点。“哎呀，真卖假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