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都是穿越的哒

灵核被击碎的声音，清脆得像冰块砸在玉石上。剧痛从丹田炸开，瞬间贯穿四肢百骸，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像人声的嗬鸣，眼前一片血红。然后，我看见了师尊的脸。

那张我敬仰了百年的脸，此刻没有一丝温度。他的手还停留在我丹田的位置，

掌心残留着我灵核的余温。“孽徒，”他说，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勾结魔道，偷盗宗门至宝‘锁龙鼎’，你可知罪？”知罪？我张了张嘴，

涌出的却是大口的鲜血。我想笑，脸上的肌肉却因剧痛而扭曲。我看着他，

又看向他身边站着的，我最信任的师兄，墨尘。墨尘的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里面装着所谓的“证据”——一封我和魔道宗主的“通信”，

以及一枚沾染了我气息的魔道令牌。他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我。真可笑。锁龙鼎，

明明是你正阳真人自己拿去，说是要参悟更高层的心法。那封信，那枚令牌，

又是何等拙劣的栽赃！“师……尊……”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为……什……么……”正阳真人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收回手，对着底下成千上万的弟子，

朗声道：“凌霄罪大恶极，本座今日便废其修为，逐出山门，以儆效尤！”说完，

他像扔一件垃圾一样，挥了挥袖袍。一股巨力将我掀飞，我像一片破败的落叶，

从高高的刑台上滚落，一路翻滚，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最后停在了山门之外。身后，

是山呼海啸般的“掌门英明”。我趴在冰冷的石阶上，

听着那些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师弟师妹们，此刻正如何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我的“罪有应出”。

“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仗着天赋好，眼睛长在头顶上。”“就是，活该！这下变成废人了，

比我们还不如！”“还是墨尘师兄大义灭亲，不然我们天衍宗就要被这妖女给毁了！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和血混在一起，流进了嘴里，又苦又涩。

天衍宗……我的家……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笑话。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2我没死成。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

我正“看”着一双苍老的手，握着一把扫帚，一下，一下，清扫着山门前的落叶。

天已经黑了，那具属于“凌霄”的、残破的身体，还趴在不远处的石阶上，

像一滩无人问津的烂泥。我是谁？我在哪？一个念头在我脑中升起，那双握着扫帚的手，

停顿了一下。我“想”抬起头，于是，那颗苍老的头颅，便缓缓抬了起来，

浑浊的眼睛望向了那具残破的身体。这是……天衍宗负责打扫山门的杂役，刘老头？

我怎么会……在他的身体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被审判，被废修为，

被逐出山门……那蚀骨的剧痛仿佛还残留在灵魂深处。但紧接着，

一股更庞大、更陌生、也更恐怖的记忆洪流，冲垮了我的一切认知。我看见一个先天生灵，

在混沌中诞生。她没有实体，只有一个纯粹的念头。她想看看这个世界，于是，

她的念头化作了山川草木。她觉得孤单，于是，她的念头化作了飞禽走兽。后来，

她看见了人类。她觉得人类很有趣，于是，她有了一个念头：她想有一个“家”。这个念头，

化作了一片连绵的山脉，化作了亭台楼阁，化作了一个个鲜活的“人”。这个“家”，

叫天衍宗。而那个先天生灵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拥有了自主意识的念头，叫做“凌霄”。

我……不是人？整个天衍宗……上至掌门长老，下至杂役弟子，甚至……护山的神兽，

花圃里的每一株灵草……全都是我？！全都是我的马甲？！这个认知，像一道天雷，

劈得我魂飞魄散。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握着扫帚，一动不动。远处的黑暗里，

两个外门弟子提着灯笼走过，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听说那凌霄还没死透呢，

就那么扔在外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妖兽。”“死了才好！省得脏了我们天衍宗的地界！

掌门真是仁慈，要我说，就该直接挫骨扬灰！”冰冷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心里。

我笑了。通过刘老头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我笑出了声。笑声嘶哑，难听，像夜枭在哭。仁慈？

好一个仁慈！正阳真人，我的好师尊。你废了我的修为，以为我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你不知道，你只是打碎了那个一直以来禁锢着我的，名为“人性”的枷锁。现在，我醒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控制着刘老头的身体，一步步，蹒跚地走向那具残破的身躯。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药瓶，将里面的丹药，尽数喂进了“凌霄”的嘴里。然后，

我扛起她，将她藏进了后山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洞。做完这一切，我“回”到了刘老头的柴房。

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我闭上了眼睛。无数道意识，像涓涓细流，从天衍宗的四面八方，

汇入我的脑海。我听见了执法长老在密室里的叹息。我看见了炼丹长老对着丹炉愁眉不展。

我感受到了护山神兽在沉睡中的不安。我甚至能清晰地听见，此刻，在掌门大殿里，

我的好师尊，正和我的好师兄，在说些什么。“师尊，就这么放任凌霄自生自灭，

会不会……”墨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妇人之仁。”正阳真人冷哼一声，

“一个废人，还能翻起什么浪？倒是你，从她身上夺来的气运，要尽快炼化。三日后，

宗门就要为你举办庆功大典，届时，你就是天衍宗唯一的继承人。”“弟子明白。”继承人？

庆功大典？黑暗中，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这场庆功大典，

你们要怎么收场。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宗门里就传开了一个消息。

负责看管灵药园的王执事，被人打断了双腿，扔在了执法堂的门口。王执事，

就是那个昨天带头议论，说我“死了才好”的人之一。他也是平日里，最喜欢仗势欺人，

克扣外门弟子修炼资源的家伙。消息一出，整个外门都轰动了。

无数弟子跑到执法堂门口看热闹，一个个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此刻，

我正站在人群中。用着一个名叫“张三”的外门弟子马甲。我看着王执事哭天抢地的样子，

心里一片冰冷。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执法堂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的，

是向来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执法长老，陈玄。当然，他也是我的马甲。

陈玄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王执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何人在此喧哗？”他的声音，

如同万年寒冰。王执事一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过去抱住他的腿。“长老！

您要为我做主啊！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昨晚偷袭我，打断了我的腿！”陈玄低头，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他那两条以诡异角度扭曲着的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偷袭？

”陈玄冷笑一声，“我倒觉得，是报应。”王执事愣住了：“长……长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陈玄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克扣外门弟子丹药，私吞宗门灵石，甚至，

还对新来的女弟子动手动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每说一句，王执事的脸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已经面无人色，瘫在地上，抖如筛糠。周围的弟子们，则是一片哗然，紧接着，

就是压抑不住的欢呼。“原来是他！我说我上个月的月例怎么少了一半！”“这个畜生！

我妹妹就是被他……”群情激奋。“来人。”陈玄一挥手，“把他给我拖下去，废去修为，

关进水牢，永世不得放出！”“不！长老！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王执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可惜，没人同情他。看着王执事被拖走，我转身离开了人群。

杀鸡儆猴。这一刀，既是为“凌霄”报了昨晚的口舌之仇，也是为我清理门户。从今天起，

天衍宗的规矩，由我来定。我正想着，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我的好师兄，墨尘。

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更显得他丰神俊朗，器宇不凡。他身边跟着几个核心弟子，

正众星捧月般地围着他，阿谀奉承。“墨尘师兄真是大义灭亲，为我们宗门除了一大害啊！

”“是啊，以后天衍宗，就要靠师兄您了。”墨尘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嘴里谦虚着，

眼里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他看见了我这个“外门弟子张三”，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

就像，碾过一只蚂蚁。我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墨尘。别急。你的好日子，

还在后头呢。4墨尘最近很风光。自从我被废，他顺理成章地成了师尊唯一的继承人，

宗门里所有资源都向他倾斜，俨然是未来的掌门。但他最近也很烦恼。因为他晚上，

总是睡不好。他总能听见，女人的哭声。那哭声，凄厉，怨毒，如泣如诉，一遍又一遍地，

喊着他的名字。

“墨尘……我好恨……”“墨尘……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他被吓得夜不能寐，

白天精神恍惚，好几次在修炼时差点走火入魔。他去找师尊。正阳真人探查了他的身体，

又检查了他的房间，什么也没发现。最后，只能归结于，他心中有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生了心魔。“无妨。”正阳真人安慰他，“不过是区区心魔，等你彻底炼化了凌霄的气运，

修为更上一层楼，自然就能将其斩灭。”墨尘信了。他更加卖力地闭关修炼。可他不知道，

那哭声，根本不是什么心魔。是我。我用了一个擅长音律攻击的“内门弟子”马甲，

每天晚上，都在他洞府外面，弹奏一曲《问灵》。这曲子，是我教他的。以前，

他最喜欢听我弹。现在，这成了他的催命符。我不仅要让他睡不好，我还要让他，时时刻刻，

都活在对我的“愧疚”里。我要让他这“情深义重”的假面，被一点点撕碎。这天，

墨尘出关了。他看起来，容光焕发，修为，确实精进了不少。他以为，

自己已经压制住了心魔。他带着一群跟班，在宗门里巡视，享受着弟子们的崇拜和敬畏。

走到演武场时，他看见一群弟子正在比试。他一时兴起，停下来指点了几句。

被他指点的弟子，受宠若惊，对他千恩万谢。墨尘很满意这种感觉。他负手而立，

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突然，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唉，

可惜了。要是凌霄师姐还在，这点东西，她三岁就会了。”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演武场，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墨尘身上。“凌霄”这个名字，现在是宗门里的禁忌。尤其是在墨尘面前。

墨尘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循声望去，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正缩着脖子，

一脸“害怕”地看着他。没错，这个少年，也是我。“你叫什么名字？”墨尘的声音，

冷得像冰。“我……我叫王二麻子……”我“瑟瑟发抖”地回答。“刚才的话，是你说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想起了凌GLISH师姐的好……”我“结结巴巴”地说，

“以前，师姐她……她也经常这样指点我们，她还说，墨尘师兄你……你的剑法，

都是她手把手教的……”我话音未落，墨尘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周围的弟子们，

则是一脸震惊和八卦。原来，墨尘师兄的剑法，是凌霄师姐教的？那他……“住口！

”墨尘厉声喝道，“凌霄妖女，罪大恶极，你再敢提她，休怪我按门规处置！

”“我……我不敢了……”我“吓”得跪在地上。墨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他走得很快，

背影，甚至有些狼狈。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墨尘，这才只是开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踩着我的尸骨得来的。我要让你，永远都活在我的阴影里。

5师尊最近也很烦恼。他从我身上夺走的气运，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无法炼化。那股气运，

就像一头桀骜不驯的野兽，在他的经脉里横冲直撞，让他好几次都险些受伤。

为了压制这股力量，他急需一枚“九转升仙丹”来稳固心神。这丹药，品阶极高，

整个天衍宗，只有一个人能炼制。那就是炼丹堂的首席长老，丹辰子。一个脾气古怪，

痴迷炼丹，谁的面子都不给的老头。当然，他也是我最重要的马ax甲之一。

正阳真人亲自去了炼丹堂。他放下掌门的身段，对丹辰子许下重诺，请他务必在三天之内，

炼出“九转升仙丹”。丹辰子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子，耷拉着眼皮，慢悠悠地说：“炼，

倒是可以炼。不过，这丹药，需要一味极其珍稀的药引——‘冰心草’。此草，

只有后山极寒之地的断崖上才有，而且，十年才开一次花。

”正阳真人皱了皱眉：“现在可有？”丹辰子摇了摇头：“今年的，

前几天刚被凌霄那丫头摘去，说是要研究新的丹方。现在，应该还在她洞府里。

”正阳真人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凌霄。又是凌霄。这个名字，像一根刺，

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派人去我那早已被查封的洞府里搜查。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我早就通过“刘老头”的马甲，把我洞府里所有珍贵的东西，都转移了。正阳真人没办法，

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丹辰子用别的药材代替。

丹辰子一脸“为难”：“代替嘛……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药效，可就得大打折扣了。而且，

炼制过程中，风险，也会大上不少。万一要是炸了炉……”“无妨！”正阳真人打断他，

“你尽管炼！出了任何事，本座一力承担！”他已经等不及了。他体内的气运，越来越狂躁，

再不压制，他就要控制不住了。“好吧。”丹辰 D 子“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既然掌门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尽力一试。”三天后。炼丹堂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价值连城的八卦紫金炉，被炸成了碎片。整个炼丹堂，浓烟滚滚，一片狼藉。丹辰子长老，

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出来，捶胸顿足，大声哭喊：“我的炉啊！我的药啊！全完了！

全完了！”正阳真人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气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指着丹辰子，

手抖得说不出话。“你……你……”丹辰子一脸“无辜”加“悲痛”：“掌门，

老夫早就说过了，有风险，有风险！您非不听啊！这下好了，炉毁了，药也没了，

这‘九转升仙丹’，十年之内，是别想再炼了！”正阳真人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我通过丹辰子的眼睛，看着他那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师尊，

别急。这才哪到哪啊。你的“惊喜”，还在后头呢。6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正阳真人的心态，

有些失衡。他变得越来越焦躁，越来越偏执。他总觉得，宗门里，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

在盯着他。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跟他作对。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他决定，

动用天衍宗的终极底牌——护山神兽，赤炎金猊。赤炎金猊，

是天衍宗的开山祖师收服的上古异兽，实力深不可测，堪比渡劫期的大能。

它已经沉睡了三百年，只有历代掌门，用掌门信物，才能将其唤醒。正阳真人想，

只要唤醒了赤炎金猊，让它在宗门大典上露一面，就足以震慑所有宵小，

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长老和弟子们，都安分下来。他带着墨尘，去了后山的禁地。禁地深处，

是一个巨大的熔岩洞。赤炎金猊，就沉睡在熔岩湖的中央。它身形如山，

浑身覆盖着赤金色的鳞甲，呼吸之间，都带着滚滚热浪。正阳真人拿出掌门令牌，催动灵力，

口中念念有词。熔岩湖，开始沸腾。赤炎金猊，缓缓地，睁开了它那比灯笼还大的眼睛。

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山洞。墨尘被这股威压，压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正阳真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恭迎神兽苏醒。

”赤炎金猊看着他，巨大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它没理他。它只是，缓缓地，

抬起了它那巨大的爪子。然后，一巴掌，拍了过去。正阳真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