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你归我

“我用一颗肾换了五百万救姐姐，手术台上却看清买家的脸——他手机屏保里的婴儿胎记，

和我后腰的蝴蝶状印记分毫不差。那个口口声声说‘只是交易’的男人，

是我找了二十年的亲哥。而躺在隔壁手术室，等着接收我肾脏的白若溪，

正戴着本该属于我的玉坠，被顾家捧成掌心娇。‘念念姐姐，谢谢你呀。’她笑靥如花，

没看见我藏在病号服下的录音笔，里面是她妈承认当年拐走我的全部证据。顾晏辰，

你以为五百万就能买断血缘？别忘了，你亲手递来的手术同意书，

终将成为送你们顾家进地狱的门票。我后腰的伤疤在疼，可比起被偷走的二十年人生，

这点痛算什么？假千金鸠占鹊巢？亲哥哥认贼作妹？这场好戏，

该换我来导了——”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左念刚从麻醉中醒转。

右侧腰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动了动手指，监护仪发出刺啦的警报声。

护士推门进来的响动惊动了走廊里的人，玻璃窗上映出顾晏辰焦灼的脸，

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桃花眼此刻布满红血丝。"醒了就好。"他隔着玻璃比划着，

指尖在空气中虚虚画了个圈，那是他们交易成功的手势。左念扯了扯嘴角，

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五百万到账的短信在术前就弹进了手机，

此刻那串数字正躺在加密相册里，旁边是苏清沅插着氧气管的照片。监护仪的滴答声里，

她想起三天前在医院咖啡馆的见面。顾晏辰推过来的黑色公文包上还沾着梧桐絮，

合同末页的违约金数字红得刺眼，他递来的黑色口罩上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戴上这个，省得麻烦。"他的声音混着冰美式的苦味，"手术很简单，睡一觉就结束。

"左念当时正盯着他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盘上的碎钻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慢条斯理地戴上口罩，棉质布料蹭过鼻梁时，瞥见合同甲方栏签着顾晏辰的名字，

字迹凌厉得像把刀。签字的钢笔是他递来的，笔尖划过纸面的瞬间，

她听见自己后槽牙咬得发响。后腰的蝴蝶胎记在衬衫下发烫，

那形状和他手机屏保里婴儿照片上的印记一模一样——那张被他设为寻亲启事背景的照片，

她在兼职发传单时见过不下十次。监护仪突然变调，

护士快步过来调整仪器："顾先生特意交代过，您的术后护理是特级标准。

"左念偏过头看向窗外，顾晏辰还站在原地，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松着。

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上周在宿舍楼道撞见的画面，孟婷婷对着手机笑得谄媚："顾总放心，

左念肯定会去配型的，她姐那病......"当时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

孟婷婷挂电话时回头的惊惶眼神，和此刻顾晏辰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如出一辙。术后第三天，

顾晏辰捧着向日葵闯进病房时，左念正被护工扶着练习走路。"病房太素净了。

"他把花瓶摆在床头柜，动作自然地接过护工手里的助行器，"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

下周就能转普通病房。"左念甩开他的手，后腰的伤口牵扯着发疼："顾先生，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向日葵的金黄花瓣扫过她的手背，

顾晏辰的指尖突然攥紧花茎："五百万我多加了两成，算是营养费。""不必。

"左念扶着墙壁站稳，"合同写的很清楚，一颗肾换五百万，少一分我不会躺上手术台，

多一分也脏我的账户。"顾晏辰的喉结滚了滚，

桃花眼突然沉下来："小柚......""别这么叫我。"左念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我姐只喊我念念，你不配。"病房门被推开时，白若溪穿着粉色病号服站在门口，

发尾还沾着洗发水的泡沫。她身后跟着的中年女人手里端着保温桶，

香奈儿套装的袖口沾着几滴油渍——那是顾晏辰母亲，白若溪的养母。"念念姐姐。

"白若溪的声音甜得发腻，扶着门框的手指上戴着鸽子蛋钻戒，"我来谢谢你啦，

医生说我的排斥反应很轻呢。"左念没回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上周手术前，

她在麻醉室门口听见白若溪打电话："妈，你说那个捐肾的会不会是骗子啊？

万一她有传染病怎么办......"顾母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爱马仕包上的金属链叮当作响："左小姐，这是家里阿姨炖的鸽子汤，补元气的。

"左念转身时后腰的伤口突然抽痛，她扶着床头柜缓了缓："顾夫人，

医院食堂的小米粥就很好。"白若溪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顾母慌忙去扶："若溪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能是术后反应。"白若溪的声音带着哭腔，眼角却偷偷瞟向左念，

"妈，我是不是给念念姐姐添麻烦了？早知道......""胡说什么。"顾晏辰打断她，

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白若溪肩上，"医生说恢复期有不适很正常。

"左念看着那件价值六位数的外套落在白若溪身上，突然想起自己放在衣柜最底层的旧毛衣，

那是苏清沅用兼职工资给她买的，洗得发白却格外暖和。"顾先生要是没事的话，

我要休息了。"她按下呼叫铃，护工很快出现在门口，"麻烦送几位出去。

"顾晏辰被护工拦在门口时，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信封："这是......""不必了。

"左念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脸，"我姐姐还在等着这笔钱救命，

顾先生还是多关心你的白小姐吧。"被子底下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清沅的号码。

左念掀开被子接电话时，听见顾晏辰在走廊里低吼："谁让你们把她安排在这层的？

""念念，警察说找到你亲生父母的线索了。"苏清沅的声音带着气音，

氧气管的嘶嘶声格外清晰，"他们说......好像是姓顾的。

"左念盯着天花板上的输液管，忽然笑出声："姐，

你还记得咱们在福利院种的那棵石榴树吗？"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传来苏清沅的咳嗽声："记得，

你总说等结果了要摘最大的给我......""等我回去就陪你找新的住处。

"左念掐着掌心不让自己哭出来，"离这里远远的。"病房门被推开时，

顾晏辰的大哥顾晏川站在门口。他穿着警服，帽檐压得很低，

手里捏着的文件袋边角已经被攥皱。"左念。"他的声音比顾晏辰沉哑许多，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左念没接那份文件，目光落在他警号上："顾警官，

我姐姐的住院费还差多少？"顾晏川的手指突然收紧，

文件袋里的纸张发出哗啦的声响："爸妈在楼下，他们想......""不必了。

"左念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血珠瞬间冒出来，"我卖肾的钱，够我和我姐过下半辈子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越近："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啊......"左念按下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对着赶来的护士说："帮我办出院手续，现在就办。"顾晏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警服第二颗纽扣硌得她生疼——和顾晏辰那天松开的那颗一模一样。"念念，

"他的声音发颤，"白若溪不是爸妈的女儿，

当年抱错的是你......"输液架被带倒的瞬间，左念看见顾晏辰冲进来，

他手里还攥着那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瓣散落一地，像极了她后腰那块蝴蝶胎记的形状。

护士推着轮椅进来时，左念突然想起孟婷婷昨天发来的微信："念念，

顾氏集团的offer我拿到了，年薪三十万呢。"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她摸了摸右侧腰腹的伤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五百万已经转到苏清沅的住院卡上，

护士说足够支撑到肾源配型成功。"顾警官，"左念被扶上轮椅时，

看着顾晏川手里的DNA报告，"你们顾家欠我的，可不止一颗肾。"顾晏辰突然跪下来，

他的西装裤沾着向日葵的花瓣，看起来狼狈又可笑。左念转过轮椅，

后腰的伤口在颠簸中疼得厉害，却比不上苏清沅每次透析时皱起的眉头。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她看见顾母瘫坐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给白若溪织了一半的羊绒衫。而走廊尽头，

白若溪正被护士扶着站在病房门口，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左念摸出手机，

给孟婷婷回了条消息："替我谢谢顾总，钱我收到了。"电梯数字跳到一楼时，

她点开加密相册，苏清沅的照片旁边，新存了张梧桐叶的照片——那是上周在医院门口捡的，

脉络像极了肾脏的血管。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司机探出头问："姑娘去哪？

"左念看着后视镜里追出来的顾晏辰，他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只折翼的鸟。

"去第一福利院。"她系好安全带，后腰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要去看看那棵石榴树。

"车窗外的梧桐叶不断后退，左念突然想起顾晏辰那天递来的口罩，原来不是怕麻烦，

是怕她被认出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念念，我是爸爸，

当年是妈妈糊涂......"左念删掉短信，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

街角的奶茶店正在促销，买一送一的海报让她想起和苏清沅在福利院分半杯奶茶的日子。

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避开横穿马路的流浪猫。左念的伤口撞在椅背上，疼得眼前发黑。

"姑娘你没事吧？"她摇了摇头，看着那只橘猫窜进胡同，突然想起苏清沅总说，

她们就像两只流浪猫，只要凑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医院的来电。

左念的心猛地提起，按下接听键时，听见护士欣喜的声音："左小姐，

苏女士的肾源配型成功了！"阳光穿过车窗落在她脸上，左念摸了摸后腰的伤口，

那里的疼痛好像突然消失了。"太好了。"她对着电话笑起来，眼泪却掉了下来，

"麻烦你们一定好好照顾她，我很快就到。"出租车重新启动，

左念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医院大楼，顾晏辰的身影已经变成小小的黑点。她不知道的是，

顾晏辰的手机里存着一张照片，是二十年前在福利院门口拍的。

照片上的女婴被裹在旧毛衣里，后腰露出小小的蝴蝶胎记，旁边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正笨拙地抱着她——那是四岁的苏清沅。而此刻，顾晏川正站在办公室里，

手里捏着两份DNA报告。除了左念的，另一份显示，苏清沅的生物学父亲，

是顾家失踪多年的二叔。窗外的阳光正好，顾晏川拿起电话，拨通了左念的号码。

手机在掌心震动第三下时，左念才看清来电显示。顾晏川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像枚烧红的烙铁。她按了接听键，指尖还残留着出租车座椅的皮革味。

后腰的伤口在颠簸中隐隐作痛，像有条小蛇在皮肉下游走。"左念，你在哪？

"顾晏川的声音混着电流声，背景里有文件翻动的哗啦声，

"关于苏清沅的身世......""我对顾家的事没兴趣。"左念打断他，

出租车刚拐过福利院的牌坊，门口的石榴树在风里摇晃，枝桠上还挂着去年的干枯果实，

"如果是想谈赔偿，不必了。""不是赔偿。"顾晏川的呼吸突然急促，"苏清沅的父亲，

可能是我二叔顾明城。二十年前他失踪时，正是苏清沅被拐的年份。"左念猛地攥紧手机，

指节泛白。车窗外的石榴树渐渐清晰，树皮上还留着她和苏清沅刻的歪扭名字。

那年苏清沅八岁，用捡来的铁钉在树干上划下"清清"，她踮着脚在旁边刻"念念"，

木屑钻进指甲缝里，疼得眼泪直流。"证据呢？"左念的声音发紧，后腰的伤口突然抽痛，

"顾警官办案总不能靠猜。""DNA比对重合率99.99%。"顾晏川的声音沉下来，

"二叔的样本是早年参军时留的，存在军区档案库。"出租车停在福利院门口，左念付了钱，

推开车门时差点摔倒。护工在电话里说苏清沅的状态很好，可此刻她只想立刻飞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