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妈妈做的月饼

中秋节，我花五千块定制了最顶级的月饼。弟弟却端出亲手做的传家宝月饼，

酥皮层层叠叠，异香扑鼻。我妈嫌弃地把我买的月饼推开。耀祖才是真孝顺，

知道用咱家传了几代的秘方你呢？就知道花钱！你爸在天之灵，都嫌铜臭味太重！

我看着那盘所谓的传家宝月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因为那个秘方，

就是把弟弟耀祖的脚皮磨成粉，混进面团里。寓意骨肉相连，耀祖归宗。妈，

死皮有真菌，不能吃！我妈却一拍桌子指着我骂：你就是嫌我们脏！嫌我们穷！

是不是盼着都死了，你好独吞家产？既然这样，

我当着所有宗亲的面把爸爸的骨灰盒抱了出来。来，妈，既然这么讲传统，

不如把爸也撒进去，让他尝尝咱们家今年的新味道。

1我把爸爸的骨灰盒重重放在了八仙桌上。其他亲戚也都目瞪口呆，

视线在我和骨灰盒之间来回移动。母亲的脸惨白，嘴唇哆嗦。

弟弟姜耀祖吓得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他手里的那盘“传家宝月饼”脱手飞出在地上摔得粉碎。金黄的酥皮混着黑褐色的馅料，

黏腻地糊在地砖上。看起来更加恶心。寂静只持续了几秒。

“啊——”母亲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朝我扑过来，扬手就要扇我。“不孝女！你疯了！

”舅舅从旁边死死抱住了她，可母亲还在拼命挣扎，两眼通红。“你把骨灰拿出来干什么！

让他死都不得安宁吗！”我站在原地任由她的咒骂砸在我身上。“爸辛苦一辈子，

不就是为了耀祖？”“让他尝尝宝贝儿子的‘孝心’，不应该吗？”舅舅的动作一僵，

宗亲们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母亲的咒骂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我不再看他们。

而是转身回房拖出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我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我叫了车直奔本市最顶级的酒店。

顺手拨通一个电话。“私家侦探吗？我需要你们查个人。”“姜耀祖，我的弟弟。

查他的一切，特别是财务状况。”挂掉电话手机屏幕就疯狂亮起。

母亲和弟弟的微信接踵而至。我静静看着那些咒骂的信息。“姜馨月你这个畜生！大逆不道！

”“姐，你快回来，妈被你气晕了！”“大过节的，把你爸的骨灰就那么扔在桌上，

还是人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然后将他们的号码全部拉黑。

又拍了一张酒店豪华套房的照片，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灯火。发了条朋友圈仅亲戚可见。

配文：“过节就应该大扫除，首先从清理家里垃圾开始。

”不到一分钟死寂的家族群炸开了锅。舅舅第一个跳出来。“姜馨月！像什么样子！

赶紧给你妈道歉！”三姑也附和：“馨月，你这次太过分了，怎么能拿你爸的骨灰开玩笑？

”母亲的语音在群里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没法活了！怎么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她要逼死我们全家！”我看着群里一条条的指责关掉了手机。窗外的夜景很美。

2第二天下午私家侦探发来了第一批资料。我点开文件里面的内容并不意外。

姜耀祖——无业游民。每天日常就是跟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社交圈子混乱。

我靠在酒店的沙发上看着资料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穿着名牌，笑得春风得意。

思绪飘回了过去。从小到大家里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是姜耀祖的。我妈总说：“你是姐姐，

要让着弟弟。”于是新衣服是他的，鸡腿是他的，卧室也是他的。我存在的意义，

就是为这个家赚钱。考上大学家里说没钱。我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和兼职打工凑的。

毕业后进了大厂拼命赚钱，每月大半工资都寄回家。可我用血汗换来的钱，

变成了耀祖那辆价值百万的跑车。我妈说男孩子出门要有面子。

我当时只觉得心寒却从未多想。直到侦探发来了第二封邮件。邮件里只有一张截图。“女士，

你弟弟姜耀祖，在境外堵伯网站有记录。”我看着那张截图上面的天文数字，开始呼吸困难。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浮现。我立刻打开电脑登录了我的银行账户。从工作开始，

我每年都有一大笔钱以“家庭理财”的名义，转给母亲。她说有内部理财产品收益高。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可现在..........我攥紧了拳头，

赶紧给在银行做高管的朋友打电话，声音都在发抖。“帮我查几笔资金的最终去向，紧急。

”我把母亲的账户和转账信息发给了他。等待的时间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测越来越清晰。半小时后朋友的电话回了过来，语气沉重。

“你转给你母亲的钱，全部通过地下钱庄，汇入了几个境外账户。”“那几个账户，

都跟一个大型线上堵伯网站有关。”电话那头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大脑一片空白。果真如此！我拼命工作省吃俭用，只是在为宝贝耀祖赌债填坑。

我的亲生母亲，为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骗了我数百万。心彻底死了。虽然没吃脚皮月饼，

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3我用冷水一遍遍冲脸。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心死之后再无波澜。

我回到房间给私家侦探回了消息。“继续深挖，我需要姜耀祖所有债务的详细情况，

特别是高利贷。”侦探的回复很快。“女士查到了：姜耀祖欠了三家高利贷，

总金额超过三百万，债主们准备找上门。”危机？不，这是机会。

我没有惊慌冷静地拨通了侦探的电话。“帮个忙，把我入住酒店的消息，

‘无意间’透露给我舅舅。”“做得像不小心说漏嘴一样。”布局已经开始只等鱼儿上钩。

不出所料第二天上午，我妈就带着弟弟找到了酒店。自然被拦在大堂，

我通过监控看着他们表演。我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我的女儿就在里面！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她发达了，就不认我这个妈了啊！天理何在啊！

”姜耀祖则在一旁“劝说”实则火上浇油。“妈，别这样，姐姐可是大忙人，

怎么会有空管你。”他那副样子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的同情。

酒店经理无奈之下只能上来请示我。我让他把人带到楼下咖啡厅。

我走进咖啡厅时我妈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恶狠狠地瞪着我。

姜耀祖则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怯生生地喊了句：“姐。

”我拉开椅子坐下漠然地看着他们。“说吧，什么事。”我妈见我态度冷淡，眼泪又下来了，

开始声泪俱下。“馨月啊！你可得救救耀祖啊！”“都怪你那天不肯吃你弟弟好心做的月饼，

刺激到耀祖了。”“所以他郁闷就喝多了酒，得罪了道上的大人物！

”她一边说一边拍着大腿，哭得惊天动地。“现在人家要他三百万才能摆平！

不然就要砍了他的手！”“我们家就你弟弟一根独苗，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姜耀祖在一旁拼命点头装出悔不当初的样子。“姐，看在我辛辛苦苦磨脚皮，

亲自做月饼的份上，帮帮忙！”“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他的眼神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贪婪。真是被气笑了。合着不吃脚皮月饼还是我的错了？

于是我故作心软。“既然弟弟对我这么好，那我不能不管。”听到这句话母子俩的眼睛亮了。

他们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狂喜。我妈立刻改口一把抓住我的手，脸上堆满笑。

“我就知道，闺女最懂事了！”“这笔钱就当妈跟你借的，以后耀祖出息了，一定加倍还你！

”弟弟也连声附和：“是啊！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我抽出被我妈抓住的手语气平静。“钱，

我可以想办法。”“但是有一个条件。”母子俩脸上的笑容一僵，急忙问：“什么条件？

”我看着他们说道。“要确保这笔钱能真正解决问题，

所以我必须亲自跟你们口中的‘大人物’谈。”4他们犹豫了。

姜耀祖的眼神有些慌乱下意识地看向我妈。我妈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没想到我会提这个要求。

但三百万的诱惑实在太大。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没问题！我这就去联系！

”“谈判”约在第二天下午酒店的咖啡厅。我提前来到现场，选了个好位置。

三点整我妈和姜耀祖带着三个男人如约而至。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

脖子上的金链子比我手指还粗。他们在我对面坐下。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将脚翘在桌子上。

“你就是姜耀祖的姐姐？”我点了点头平静地与他对视。“是我。

”在他们来之前我已经打开了录音笔。“听说我弟弟欠了你们钱？”“没错！连本带利，

三百二十万！一分不能少！”他旁边一个瘦高个恶狠狠地说道。

我故作惊讶：“怎么会这么多？”满脸横肉的男人冷笑一声。“小姑娘，道上的规矩，

利滚利懂不懂？再拖下去，可就不是这个数了！”我继续引导他们。“如果还不上，

会怎么样？”“怎么样？哼，先卸他一条胳膊！再卸一条腿！”耀祖听到这，

吓得浑身一抖脸色惨白。我妈在一旁急得不行。不停地催促我，“闺女！你听到了没有！

快转账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姜耀祖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

我不紧不慢的拿出了手机：“现在就转，账号给我。”债主、我妈、还有姜耀祖，

三个人脸上同时露出贪婪的笑容。我操作了一番然后将手机屏幕转向他们。“好了。

”下一秒，他们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上面显示的根本不是转账成功!5而是一条我已经编辑好的报警短信，

内容是：“人已到齐，可以收网。”下方赫然显示着“发送成功”四个字。

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咖啡厅外警笛声大作。早已埋伏好的警察一拥而入，

迅速将那三个措手不及的男人按倒在地。整个咖啡厅陷入一片混乱。我妈和姜耀祖都吓傻了。

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到我面前对我点了点头。然后他转向我那依旧处于震惊中的母亲，

表情严肃。他出示了逮捕令。“张桂芬，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巨额诈骗，

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我被请到了警察局另一间安静的办公室。这里没有审讯室的压抑，

警察还给我倒了杯热水。我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将所有证据一一摆在桌上。

厚厚一沓的银行流水，每一笔都清晰地记录着资金的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