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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瘸子怎么生活》是大神“苏茉绘羽”的代表周老拐王德海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农大高材生陈默被发配穷乡僻扶贫办主任王德海的金丝眼镜后藏着二十年血当发霉的育种笔记里掉出染血照当试验田突然被人连夜泼了除草他才明白——这穷山恶水里最毒从来不是庄稼地里的虫老农周老拐临死前塞给他的纽为何能让王德海连夜拆了整个茶厂?1暴雨砸在铁皮屋檐像有人不停往我脑门上倒豆玻璃窗裂了道冷风夹着雨丝往脖子里我盯着电脑屏手指在键盘上敲出第十二版方案的最后一个...
主角:周老拐,王德海 更新:2025-09-19 13: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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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大高材生陈默被发配穷乡僻壤,扶贫办主任王德海的金丝眼镜后藏着二十年血债。
当发霉的育种笔记里掉出染血照片,当试验田突然被人连夜泼了除草剂,
他才明白——这穷山恶水里最毒的,从来不是庄稼地里的虫害。
老农周老拐临死前塞给他的纽扣,为何能让王德海连夜拆了整个茶厂?
1暴雨砸在铁皮屋檐上,像有人不停往我脑门上倒豆子。玻璃窗裂了道缝,
冷风夹着雨丝往脖子里钻。我盯着电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敲出第十二版方案的最后一个句号。"又改?"隔壁工位的李姐探头看了眼,
"王主任明天肯定又要说产量预估太高。"我抹了把脸,水珠顺着袖口滑进键盘。
显示器右下角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办公室就剩我这盏灯还亮着。档案柜角落堆着三个纸箱,
最上面那箱侧边已经洇出霉斑。上个月整理仓库时,
我从准备销毁的废纸堆里扒拉出这些资料。当时王德海叼着烟冷笑:"大学生就爱捡垃圾。
"鼠标滚轮往下滑,屏幕上的表格突然卡住。停电了。黑暗里只有雨水反光在墙上跳动。
我摸出手机照明,光束扫过墙角纸箱时,有本硬皮笔记本从摞歪的资料堆里滑出来。
封皮上褪色的钢笔字写着"1987年杂交稻观测记录"。
内页夹着的照片掉在我鞋尖前——金灿灿的稻穗沉甸甸垂着,比现在镇上种的品种长出一截。
手机突然震动,省农科院的邮件提醒跳出来。
林技术员回复了我上周偷偷发的咨询邮件:"照片中的水稻性状很特殊,
建议带样本当面讨论。"走廊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把笔记本塞进冲锋衣里,
冰凉的塑料封皮贴着肋骨。门把手转动时,我正用袖子擦显示器上的雨水。"小陈啊。
"王德海的大肚子先挤进门,皮带扣卡在门框上发出刺耳声响。
他眯眼看了看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又加班搞你那个空中楼阁?"我后背抵着那本笔记,
硌得生疼。他肥短的手指敲了敲我桌面:"年轻人要脚踏实地。明天去河口村发扶贫款,
记得穿胶鞋。"等他的皮鞋声消失在楼梯口,我才发现掌心被指甲掐出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雨声中隐约传来汽车发动声,尾灯红光在窗玻璃上拖出两道血丝似的痕迹。
笔记本扉页有行小字:"周建国,农技站实验田"。这名字我在县志里见过,
九三年农药泄漏事故的受害者名单排在第一位的独臂技术员。翻到中间某页突然停住。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授粉路线图,空白处用红笔潦草写着:"雨季前抢种,
亩产可破900公斤"。这个数字比现在全镇平均产量高出两倍多。窗外炸开个闷雷,
震得铁皮屋檐嗡嗡响。手机又亮起来,
是林技术员新发的消息:"已查证周建国同志系我省首批杂交稻专家,
他的育种笔记极具价值。"雨点砸在窗台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
我盯着那句"雨季前抢种",听见自己心跳像擂鼓。现在距离雨季结束还有二十三天。
2雨水泡烂了我的运动鞋底,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块湿抹布。河口村的泥路被冲得沟壑纵横,
扶贫款信封在我怀里发烫。拐过晒谷场时,有道灰影突然窜过田埂。野兔。
它三条腿跑得歪歪斜斜,右后腿蜷着。我鬼使神差跟了上去,裤腿刮过带刺的灌木丛。
兔子钻进半人高的杂草堆,铁锈味突然浓起来。生锈的铁门斜挂着,锁链早被藤蔓绞断。
野兔从门缝钻进去的瞬间,我看见了茶厂褪色的招牌——"河口乡农技实验站1992"。
铁门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屋顶破洞漏下的光柱里,灰尘像活物般蠕动。
实验台蒙着发黄的塑料布,玻璃器皿整齐排列,像座微型坟墓。
"盐碱7号"的标签在指腹下碎裂。稻种干瘪发黑,但胚芽部位还泛着点青。
日历停在1993年6月17日,暴雨标志画了三个红圈。"周老拐的棺材本啊。
"背后响起沙哑的声音,我差点打翻试管架。独臂老人蹲在门框阴影里,空袖管打了个结,
"王德海要拆这儿建猪圈?"我裤兜里的稻种突然变得滚烫。老人用膝盖顶开角落的铁柜,
霉味扑面而来。泛光的铝盒里躺着几袋真空包装的种子,标签墨迹如新。"那年发洪水,
老周抢出来七袋。"他独手拍掉铝盒上的蜘蛛网,"第二天就死在泄洪渠里,
怀里还抱着两株秧苗。"我手机突然震动,林技术员的来电显示跳出来。
老人猛地按住我手腕:"王德海的人?"他指甲缝里的泥垢刮得我皮肤生疼。"省农科院。
"我按下免提键,林工的声音在空厂房里炸开:"小陈!周老的耐盐碱稻种是重大发现!
你在哪?我马上带团队过来——"老人突然夺过手机挂断。他独臂掀起地砖,
露出个生锈的保险箱:"笔记本只写了一半。"转盘锁咔嗒转动时,
屋顶传来乌鸦扑棱翅膀的声音。泛蓝的稿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基因序列图,
最后一页被血迹晕开。老人咧嘴露出黄牙:"王德海他爹当年管农资,
故意给老周错配的农药。"我后背沁出冷汗。晨雾里突然传来挖掘机的轰鸣,
远处有人用喇叭喊:"拆迁队进场!"老人把保险箱塞给我,
独臂推得我踉跄后退:"走西边坡地,有片芦苇荡。"裤管沾满苍耳籽钻出铁门时,
王德海正在指挥工人拆围墙。他瞟见我的瞬间,喇叭声突然变调:"陈默!扶贫款发完了?
"我把铝盒往草丛深处踢了踢:"河口村二十一户全部签收了。"他皮鞋碾过一株野稻秧,
肥脸上挤出笑:"正好,来帮忙清点设备。"拆迁队砸开实验室门框时,
我摸到裤兜里偷藏的稻种。王德海突然转头:"听说你昨晚在办公室通宵?
"他皮鞋尖抵着个碎玻璃瓶,正是刚才装盐碱7号的容器。芦苇荡的泥水没到膝盖,
铝盒在我怀里浮浮沉沉。手机在防水袋里亮起,林技术员发来定位:已到河口村口。
老人说的西边坡地根本不存在,眼前只有被农药染成紫色的死水塘。挖掘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攥紧那袋稻种,指甲掐破真空包装。有株嫩芽突然从裂缝里探出头来,在污水里绿得刺眼。
3污水漫过腰际,那株嫩芽在我掌心颤动。紫色农药水面上浮着死鱼,白肚皮朝上,
像被谁随手撒了把烂棉絮。"操!"挖掘机的轰鸣声突然逼近,我猛地把稻种塞进防水袋,
贴着死水塘边缘的芦苇丛钻进去。泥浆灌进衣领,冷得像刀割。"陈默!
"王德海的吼声在背后炸开,"石板村的扶贫材料呢?"我屏住呼吸,芦苇杆刮得脸颊生疼。
铝盒沉甸甸地坠在怀里,周老拐的保险箱图纸硌着肋骨。"跑了?
"王德海皮鞋碾碎塘边的枯枝,"小兔崽子,明天就让他去石板村蹲点!
"水塘另一侧有条被野猪拱出来的泥路。我瘫在腐叶堆里喘气时,手机在防水袋里亮起。
林技术员的消息跳出来:"已到河口村,速发定位。"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泥痕,
我盯着发送成功的提示,突然听见枯枝断裂声。独臂老人拄着树棍站在三步外,
空袖管滴着水:"王德海要断你后路。"他踢开脚边的死乌鸦,鸟喙里还叼着半截稻穗,
"石板村连野狗都活不过冬天。
"我攥紧铝盒:"周老的稻种......""活不过三天的玩意儿。"老人突然咳嗽起来,
痰里带着血丝,"当年他们往灌溉渠倒废料,现在地里还渗毒水。"夜色压下来时,
暴雨砸得树叶噼啪响。老人带我钻进半山腰的土坯房,火塘里的柴禾潮得冒黑烟。"脱鞋。
"他用树棍戳我脚踝,"你踩过死水塘。"胶鞋底已经发软,边缘翘起一层紫皮。
老人独手往火堆里扔了把草药,焦糊味盖住了腐臭。"周老拐的稻种分两种。
"他炭条在泥地上画了个叉,"耐盐碱的活不长,抗病害的产量低。"炭灰簌簌落下,
渐渐连成灌溉渠的走向图,
"当年要是这两条渠没被截断......"门外突然传来树枝折断声。老人一脚踢散炭灰,
独臂把我推进里屋。透过门缝,我看见王德海的侄子举着手电筒,正在院墙外晃悠。"瘸子!
"他踹开篱笆门,"看见乡政府的陈干事没?"老人往火塘啐了口痰:"找死人去坟地。
"手电光扫过窗户时,我后背紧贴着里屋的粮囤。麻袋里窸窸窣窣响,
有老鼠顺着裤管爬过去。等脚步声远了,老人掀开地窖木板:"天亮前滚蛋。
"地窖里堆着发霉的育种手册,墙上用红漆画着复杂的流程图。
在"抗病基因嫁接"的箭头末端,潦草地写着"雨季前抢种"——和笔记本上一样的字迹。
"周老拐画的?"我摸到墙缝里的半截粉笔。
老人突然拽住我衣领:"王德海他爹当年管水闸。"他呼吸带着腐烂味,"故意在汛期开闸,
冲垮了实验田。"屋顶漏下的雨水在流程图中央积成水洼。老人用树棍搅了搅,
浑浊的水面浮现出石板村的地形。"你要去的鬼地方,"他棍尖戳着水洼边缘,
"底下全是化工废料。"手机在兜里震动,林技术员发来新消息:"已联系县纪委,
千万保存好稻种。"暴雨声忽然变大。老人独手掀开房梁上的稻草,
取出个铁皮盒:"周老拐的嫁接种。"盒里躺着三粒扁平的稻谷,表皮泛着不正常的蓝光。
"活不过七天。"他把铁盒扔给我,"但能吸干净地里的毒。"院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
老人一脚踹开后窗:"滚!"我抱着铁盒栽进灌木丛时,
听见王德海在屋里摔东西:"档案室钥匙交出来!"泥石流开始从后山滑落。
蓝皮稻种在铁盒里沙沙响,像某种活物在磨牙。4泥石流的轰鸣声还在山谷里回荡,
我裤腿里灌满了泥浆。铁皮盒硌得大腿生疼,三粒蓝皮稻种在里面沙沙作响。
天亮前摸到了镇农机站。值班室老张头打着鼾,钥匙串就挂在门后。
我换上沾满机油的工作服,胸前别着"土壤采样员"的塑料牌。"这么早?
"档案室大妈打着哈欠开门,"检测报告不是月底才交吗?
"我晃了晃采样箱:"王主任要加急。"她嘟囔着把登记簿推过来,
圆珠笔在"事由"栏停住。"石板村那块地?"她突然压低声音,
"上个月取样的小伙子住院了,皮肤溃烂。"采样箱里的紫外线灯管突然变得滚烫。
我签完名抬头,看见她正盯着我发紫的指甲缝。档案室霉味呛得人头晕。
水利图纸堆在角落铁柜里,1993年的档案袋封条完好。紫外线灯扫过图纸边缘时,
0 周建国申请开闸泄洪""22:15 王守业批复:实验田暂缓排水"灯管移向签名栏,
王德海他爹的私章印在"王守业"三个字上。窗外突然传来摩托车引擎声,
我一把扯下图纸塞进采样箱。"这么快检完了?"大妈狐疑地拦住我。
采样箱里的警报器突然尖啸,红灯疯狂闪烁。"超标警报。"我侧身挤出门,
"得马上回实验室。"摩托车后视镜里,有辆没挂牌的皮卡跟了上来。拐过粮库弯道时,
刹车突然失灵。轮胎擦着悬崖边打滑的瞬间,
我看见了驾驶座那条晃动的金项链——上周刚在扶贫款发放仪式上见过,
王德海妻弟的招牌打扮。连人带车栽进沟渠时,蓝皮稻种从铁盒里蹦出来,
在淤泥上滚出三道蓝痕。我拖着腿往芦苇丛里爬,听见皮卡车门"砰"地关上。"死了没?
"金项链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攥了把碎石子,突然听见芦苇荡深处传来周老拐的咳嗽声。
脚步声停了。"瘸子少管闲事!"金项链骂了句。车开走后,独臂老人用树棍拨开芦苇丛,
扔来个破麻袋。"脱衣服。"他踢了踢我变形的摩托车,"王德海在镇卫生所安排了人。
"淤泥从裤管里倒出来,混着暗红色的血块。老人独手掰开我的小腿,
腐肉味立刻招来一群绿头苍蝇。"钢板厂废渣。"他往伤口撒了把草药粉,疼得我眼前发黑,
"再晚半小时,你这腿就烂到骨头了。"暮色降临时,老人背着我钻进废弃的排灌站。
抽水机锈成了铁疙瘩,但墙上的水利图还完整。他独手指向某条虚线:"石板村的地下水,
当年就是从这儿被污染的。"我摸出皱巴巴的图纸在墙上拼接,
紫外线灯下被涂抹的批注连成完整证据链。老人突然按住我肩膀:"有人。
"排灌站铁门吱呀作响。月光把鬼鬼祟祟的人影投在墙上,看轮廓像王德海的侄子。
老人吹灭煤油灯,把我推进蓄水池。"瘸子!"来人用手电筒照着老人空袖管,
"看见个骑摩托的没有?"水没过下巴时,我听见金属碰撞声。
王德海侄子正在翻我的采样箱。"土壤检测?"他冷笑,"这玩意儿能测出钢板厂排污?
"蓄水池里的锈水蜇得伤口火辣辣地疼。那人突然凑近池边,手电光柱扫过水面。
我屏住呼吸,看见蓝皮稻种正在不远处浮浮沉沉。"走了。"老人踹了脚铁门。
等我爬出来时,他正用树棍在泥地上画图:"王德海明天要带承包商去石板村。
"煤油灯重新点亮时,三粒稻种被摆在水利图关键节点上。表皮蓝色渐渐褪去,
渗出紫黑色的汁液。"周老拐的吸污种。"老人突然剧烈咳嗽,"种下去活七天,
能把地里的毒吸干净。"他擦掉嘴角血沫,"但吃这米的人会肝坏死。
"窗外传来野狗厮打声。老人独手掀开地砖,取出个发霉的档案袋:"周老拐的举报材料,
当年没送出去的。"我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月光照在铁皮屋顶上,
远处传来推土机的轰鸣声。5推土机的轰鸣声震得地砖嗡嗡响。我拖着伤腿往排灌站后门挪,
蓝皮稻种在铁盒里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撑不到天亮。"老人把档案袋塞进我怀里,
"王德海要推平石板村建垃圾场。"夜风裹着腐臭味灌进来。远处手电光晃成一片,
有人用喇叭喊:"再检查一遍排水沟!"我攥紧档案袋:"稻种怎么办?
""种李驼背家祖坟。"老人独臂推开锈死的铁窗,"那老东西的盐碱地,王德海不敢动。
"翻出窗户时,伤腿刮到铁皮,血立刻渗进裤管。月光下,三粒稻种已经变成深紫色,
像凝固的血痂。石板村的狗叫得特别凶。我拄着树棍摸到村尾时,李驼背正蹲在坟头抽烟。
"学生娃?"他烟头在黑暗里忽明忽暗,"王主任说你糟蹋庄稼。"我掏出铁盒。
老头突然掐灭烟,枯手抓起一粒稻种对着月亮看:"周老拐的种?"稻粒在他掌心裂开条缝,
渗出蓝色汁液。老头喉咙里发出怪笑:"毒水泡出来的玩意儿。"他踹开脚边的新坟土,
"种这儿,七天够吸干净。"黎明前起了雾。我们摸黑刨开坟边的盐碱地,
土里混着碎玻璃渣。李驼背突然按住我肩膀:"有人。"王德海的皮卡停在村口,
车灯像两只黄眼睛。老头往我脸上抹了把泥:"装我傻侄子。""老李头!
"王德海的大肚子卡在车门缝,"大半夜刨祖坟?"我歪着嘴傻笑,口水滴到铁盒上。
李驼背踹了我一脚:"这傻子偷我供果。"王德海的手电筒扫过我溃烂的伤腿,
突然笑了:"陈默残废了?"他皮鞋尖碾着刚埋好的稻种坑,"也好,省得我动手。
"皮卡开走后,李驼背往坑里啐了口痰:"他爹当年也这么看周老拐。"七天过得像七年。
白天我躲在坟地的草垛里,看蓝皮稻苗破土而出。晚上李驼背带来剩饭,
顺便报告王德海的动静。"找了省里专家。"第四天夜里他塞给我半个馍,
"说这地种不出东西。"稻苗已经长到膝盖高,叶片泛着诡异的蓝光。我掰开馍,
里面夹着林技术员的字条:"纪委已立案,坚持住。"第七天凌晨,稻穗沉得压弯了腰。
李驼背突然冲进草垛:"王德海带验收组来了!"田埂上尘土飞扬。我拖着瘸腿躲到坟后,
看见王德海正给省里领导递烟:"盐碱地改良示范点..."他的金丝眼镜突然反光,
晃得我睁不开眼。验收组的人蹲在稻丛里取样时,整个村子的电突然停了。"发电机!
"王德海喊得破音。柴油机突突响起那刻,我看见他攥着剪线钳溜向电箱。
稻穗在应急灯下蓝得发亮,像一片鬼火。"这稻子..."省里专家举起样本,
"吸污能力超标二十倍!"王德海的钳子已经卡在电线上。我抓起坟头的碎砖,
伤腿突然一软。"着火了!"有人突然尖叫。稻丛里腾起蓝烟,
王德海的白衬衫在烟雾中格外扎眼。验收组的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像一场无声的围猎。
李驼背不知何时摸到了电箱后,他的柴刀正抵着王德海后腰。老头冲我挤挤眼,
露出满口黄牙。6蓝烟在稻田间弥漫,王德海的脸色比稻穗还蓝。
李驼背的柴刀在他后腰上顶出个尖,记者们的镜头却齐刷刷对准了那些发光的稻子。
"奇迹啊!"县电视台的女主持把话筒戳到我嘴边,"大学生村官培育出治污水稻!
"闪光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王德海突然挤进镜头,
金丝眼镜片上反射着假笑:"这是我们扶贫办重点扶持的项目。"他皮鞋尖碾着稻根,
我听见细微的断裂声。林技术员不知何时出现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检测仪:"王主任,
省里要取样化验。""应该的应该的。"王德海掏出手帕擦汗,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耳语,
"电脑修好了?"我后背一凉。昨晚整理举报材料时,笔记本突然蓝屏,
维修店说是硬盘人为损坏。女主持还在滔滔不绝:"陈技术员,说说您的灵感来源?
""周建国。"我脱口而出。王德海的手帕掉在泥里。回镇上的面包车里,
林技术员递给我个U盘:"恢复的数据。"屏幕亮起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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