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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刺破红窗纸

爱吃阿胶炖瘦肉的老姜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金簪刺破红窗纸》是爱吃阿胶炖瘦肉的老姜的小内容精选:冰冷的触并非来自空调的余而是某种坚硬、潮湿、带着浓重土腥气的石沈微的意识像沉在深海的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打捞上剧烈的头痛让她闷哼出仿佛颅骨里塞进了一颗正在膨胀的铅她艰难地睁开视线模糊一只有大片大片昏黄摇曳的光伴随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霉味、汗臭和淡淡血腥气的复杂气蛮横地钻进她的鼻“空调坏了?还是宿醉的后遗症?”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太阳却发...

主角:沈微,沈元礼   更新:2025-09-19 11: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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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并非来自空调的余韵,而是某种坚硬、潮湿、带着浓重土腥气的石头。

沈微的意识像沉在深海的破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打捞上来。

剧烈的头痛让她闷哼出声,仿佛颅骨里塞进了一颗正在膨胀的铅球。

她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一片,只有大片大片昏黄摇曳的光影,伴随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霉味、汗臭和淡淡血腥气的复杂气味,蛮横地钻进她的鼻腔。

“空调坏了?

还是宿醉的后遗症?”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太阳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仿佛灌满了铅,被某种粗糙的织物紧紧束缚着。

视线终于聚焦了一些。

眼前不是她那堆满书籍和论文的狭小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片低矮、压抑的穹顶。

由巨大的原木和粗糙的夯土构成,被经年累月的烟火熏得黢黑,几处破损的地方透进几缕惨白的天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穹顶之下,是冰冷坚硬的地面,铺着同样粗糙的石板,缝隙里积着黑乎乎的泥垢。

她躺在一堆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干草上,身上盖着一床又薄又硬、几乎感觉不到暖意的破旧麻布被褥。

环顾西周,这是一个狭长、幽暗的空间,像一条巨大的、没有尽头的石砌甬道。

甬道两侧,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几乎都是女子,蜷缩在同样简陋的草铺上,或坐或卧,无声无息,如同一群被遗忘在阴影里的石像。

她们大多穿着灰扑扑、打着补丁的粗麻布衣,头发枯槁地挽着或散乱着,脸上刻着麻木、疲惫或深重的恐惧。

空气死寂,只有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或啜泣,才证明这里并非坟墓。

“这是…哪里?”

沈微的心猛地一沉,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大学图书馆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灯火辉煌的现代都市夜景。

她为了那篇关于唐代女官制度的硕士论文,己经熬了第三个通宵,眼前是摊开的《旧唐书·职官志》和一堆凌乱的笔记。

她只记得眼前一黑,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然后…就是这冰冷刺骨的地面和令人窒息的空气。

“掖庭…” 一个嘶哑、微弱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沈微吓了一跳,猛地转头。

紧挨着她的草铺上,蜷缩着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子,瘦骨嶙峋,脸色蜡黄,嘴唇干裂。

她的眼睛很大,却空洞无神,像两口枯竭的井。

她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灰色囚衣,更显得她像一只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鸢。

“掖庭?”

沈微下意识地重复,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这个词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深处尘封的史籍知识——唐代宫廷中专门收容和管理罪臣家属女性成员(特别是女眷)以及犯事宫婢的地方,一个等级森严、暗无天日、充满血泪的所在!

是上官婉儿幼年曾被没入为奴的地方!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穿越?

还穿到了唐代的掖庭宫?

这简首是地狱难度的开局!

“我们…都是罪妇,罪婢。”

女子的声音依旧微弱,带着一种认命的死寂,“你是新来的?

犯什么事进来的?”

犯什么事?

沈微脑子一片混乱。

她一个21世纪遵纪守法、连图书馆借书逾期都会惴惴不安的研究生,能犯什么事?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像被火燎过一样疼。

“不管犯了什么事,进来了,就认命吧。”

女子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飘忽,“在这里,少说话,多干活,熬着…熬到死,或者熬到哪天圣人开恩,放出去…虽然那跟太阳从西边出来差不多。”

她说完,把自己蜷缩得更紧,闭上眼睛,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耗尽她仅存的力气。

沈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作为历史系研究生,她对唐代,尤其是武则天时期的社会制度、宫廷结构有着远超常人的了解。

掖庭宫,是长安和洛阳两京皇宫中都有的机构,隶属于内侍省(宦官机构)管辖,是宫廷最底层女性奴仆的集中营。

这里的人,生命如同草芥,尊严被彻底剥夺。

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标。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像散了架一样酸痛无力。

低头看自己,身上同样是一件粗糙的灰色麻布囚衣,宽大不合身,手腕和脚踝处能看到清晰的青紫色瘀痕,像是被绳索捆绑过。

她的长发散乱地黏在汗湿的脖颈上,没有任何饰物。

“水…” 喉咙的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旁边的女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倒是稍远处一个倚着墙壁、看起来年纪稍长些的妇人,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用下巴朝甬道深处努了努:“想喝水?

等卯时初刻点名后,自己去井边打。

新来的,别指望有人伺候你。”

沈微的心沉得更深。

等级、规矩、冷漠、自生自灭…这就是掖庭的生存法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只有半个时辰,甬道深处传来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片摩擦的铿锵声。

原本死寂的空间瞬间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攫住,所有躺卧的人都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爬起,垂手低头,站到自己的草铺前,动作麻利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沈微也慌忙学着她们的样子站起来,身体因为虚弱和紧张微微摇晃。

她看到两个身材高大、穿着暗褐色皮甲、腰挎横刀的禁军士兵,在一名身着深青色宦官服饰、面容刻薄的中年太监带领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那宦官手里拿着一卷名册,眼神像鹰隼般锐利地扫过甬道两侧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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