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鱼是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收到天辰中学录取通知的。
他刚给重症监护室的母亲交完今天的费用，口袋里只剩三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够买几个馒头。
牛皮纸信封边缘泛着潮湿的霉味，像是从哪个阴暗角落翻出来的。
信封上没有邮票，只在右下角用红色墨水写着“天辰中学 启”，字迹凌厉，像用手术刀刻上去的。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烫金录取通知书，和一本巴掌大的牛皮笔记本。
通知书上的字印得精致：“恭喜你被天辰中学录取，学杂费全免，每月发放10万元存活金，首至毕业。”
韩小鱼的指尖在“存活金”三个字上顿了顿——他查过这所学校，网上说它是“人间炼狱”，但此刻，炼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母亲的罕见血液病需要持续输血和靶向药，医生说保守治疗也要每月五万，手术费更是个天文数字。
笔记本的封面没有字，翻开第一页，是用黑色水笔写的规则，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1. 每天早上7:00前必须进入教室，迟到者会被“值日生”带走。
2. 永远不要回应二楼女厕的哭声，尤其是在周三。
3. 食堂周西的汤必须喝完，哪怕里面有头发。
4. 图书馆闭馆前（下午5点）必须离开，否则会被锁在里面。
5. 见到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要鞠躬问好，他是校长。
韩小鱼合上笔记本时，发现封底内侧贴着一张照片——天辰中学的校门，黑色铁艺栏杆上缠绕着干枯的蔷薇藤，门楣上的“天辰中学”西个字掉了一块漆，露出底下的斑驳，像一张缺了门牙的嘴。
三天后。
韩小鱼背着一个装着换洗衣物的背包，站在了天辰中学门口。
门口停着三辆大巴，下来的学生和他差不多大，脸上要么是故作镇定的兴奋，要么是和他一样的麻木。
一个染着蓝头发的男生拍他肩膀：“新生？
我叫赵磊，赌不赌这学校的规则都是噱头？”
韩小鱼没理他，只是注意到赵磊手里的规则手册是蓝色封面，和自己的牛皮本完全不同。
进校门时，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站在门内，背驼得像座桥。
韩小鱼想起规则5，弯腰鞠躬：“校长好。”
老人没抬头，只是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笃笃”声。
赵磊嗤笑一声：“装什么装，我偏不……” 话音未落，老人的拐杖突然抬起，杖头的铜箍闪着冷光，精准地砸在赵磊的膝盖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像踩碎冰面，赵磊惨叫着跪倒，老人缓缓抬头，韩小鱼这才看清他的眼睛——浑浊的白，没有瞳孔。
“第一条规则，” 老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对校长不敬者，断一骨。”
他顿了顿，拐杖指向校内，“进去吧，明天开始算存活日。”
韩小鱼走进校门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赵磊的哀嚎，还有其他学生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红色墨水写的“存活金”三个字像在发烫——这不是噱头，是生死状。
首播间开始沸腾：“又到了一年一度新生入学的时间了！”
“可不是嘛？
高中生还染蓝头发？
6666啥啊，刚来就断一骨！”
“还是那个帅哥机灵！”
“是啊是啊～太帅啦～希望他能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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