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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家算计我陪嫁房小说后续

古拉拉呼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其它小说《婆家算计我陪嫁房小说后续男女主角三娘张大郎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古拉拉呼”所主要讲述的是:我叫柳三是个冲喜媳婆家上下都当我是个睁眼瞎的软柿可以随意拿婆婆惦记我那几亩嫁妆每天变着法地藏着刀地大伯子以为瞪个眼珠我就能吓得把田契双手奉他们不知我那个落魄的讼师别的没留就给我留了一肚子的大周律法和满脑子的契约心他们跟我玩宅我跟他们讲律他们搞道德绑我让他们看证他们想让我净身出户?我偏要让他们知什么叫真正的倾家荡这不是复...

主角:三娘,张大郎   更新:2025-10-31 00:5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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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柳三娘,是个冲喜媳妇。婆家上下都当我是个睁眼瞎的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婆婆惦记我那几亩嫁妆田,每天变着法地哄,藏着刀地笑。大伯子以为瞪个眼珠子,

我就能吓得把田契双手奉上。他们不知道,我那个落魄的讼师爹,别的没留下,

就给我留了一肚子的大周律法和满脑子的契约心眼。他们跟我玩宅斗,我跟他们讲律法。

他们搞道德绑架,我让他们看证据。他们想让我净身出户?我偏要让他们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倾家荡产。这不是复仇,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顺便,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1张婆子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脚步放得特别轻。那只豁了口的黑陶碗里,药汁黑得像墨,

一股子冲鼻的草药味混着点说不清的甜腥气,熏得人脑门子发紧。“三娘啊,醒着呢?快,

把这安神汤喝了。你嫁过来这小半年,照顾文秀,人都累瘦了,娘看着心疼。

”她脸上堆着笑,眼角的褶子挤得像秋天的老树皮。我从床上坐起来,垂着眼,没说话,

接过碗。药汁还是烫的,热气拂在脸上,那股怪味更重了。我爹以前当讼师,

虽然后来被同行排挤,官司打输了,家道败了,但他教我的东西没败。比如,

怎么从一堆草药里,闻出那点多出来的、不该有的东西。这碗药里,除了寻常的安神草药,

还多了一味“睡断藤”。喝下去死不了人,但能让人昏睡上整整一天,雷打都叫不醒。

“怎么不喝呀?快趁热喝了,凉了药效就差了。”张婆子催促着,

眼睛一个劲儿地往我枕头底下瞟。我知道她在瞟什么。我那二亩水田的田契,

就压在枕头下那件旧衣服里。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念o想,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更是他们张家眼里,那块最肥的肉。我相公张文秀,就是个药罐子。我嫁过来,说是冲喜,

其实就是买来个伺候人的。这小半年来,张家从没给过我好脸色。现在突然这么“体贴”,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抬起头,冲她笑了笑,那笑肯定比哭还难看。“娘,这药闻着,有点怪。

”我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只没胆子的猫。张婆子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怪什么?良药苦口。

你这孩子,就是没吃过好东西。”她说着,伸手就要来夺我手里的碗,想亲自喂我。

我手腕一斜,假装没拿稳。“哎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全泼在了地上。

泥地上瞬间洇开一大片深色的印子,那股甜腥味炸开,满屋子都是。张婆子的脸色,

跟地上的泥巴一个颜色了。“你这败家的东西!一碗药值多少钱,你就这么给我糟蹋了!

”她终于不装了,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我赶紧缩着脖子,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娘,

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我……”“滑滑滑!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不想喝药,

想咒着我儿早点死是不是!”她骂得唾沫横飞。里屋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是张文秀。

张婆子这才收敛了点,但那双三角眼还是死死地剜着我。“算了!今天算你躲过去了!

明天我再给你熬!”她撂下狠话,摔门出去了。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我看着地上那滩药渍,

慢慢地,挺直了脊梁。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他们不会罢休的。我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夜里,我假装睡熟了,耳朵却一直竖着。果然,

堂屋里传来了张婆子和她大儿子张大郎的说话声。声音压得很低,但逃不过我的耳朵。“娘,

那小贱人把药打了,怎么办?”是张大郎粗声粗气的声音。“还能怎么办!明天再想办法!

我就不信了,一个丫头片子,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要不,我直接去抢了那田契?

打她一顿,看她给不给!”“蠢货!”张婆子骂道,“田契上是她的名字,你抢来了,

没有她的手印,那就是一张废纸!闹到官府去,吃亏的是我们!”“那可咋办啊?

那可是二亩水田啊娘!有了那田,我就能娶上媳妇了!”“急什么!

”张婆子的声音阴恻恻的,“她一个女人家,丈夫又是个半死不活的,还能守得住?明天,

我自有办法让她乖乖把手印按了。”我躺在黑暗里,听着外面的算计,心里一片冰冷。

但没有怕。我爹说过,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刀剑,是人心里的贪念,和白纸黑字的规矩。

他们有贪念。而我,懂规矩。那就看看,到底谁能玩得过谁。2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张婆子就换了一副嘴脸。她没再提熬药的事,反而破天荒地端了一碗稠乎乎的白米粥进来,

上面还卧着一个黄澄澄的煮鸡蛋。“三娘,快起来吃点东西。昨天是娘脾气不好,

你别往心里去。”她把碗塞到我手里,自己就坐在床边,开始絮絮叨叨。“你说,

咱们这一家子,多不容易啊。你嫁过来,就是我张家的人。文秀那个身子骨,往后啊,

还不是得靠你和大郎?”她说着,还拿袖子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

“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疼家里。你看,最近给文秀请郎中,抓药,

家里的底子都快掏空了。大郎呢,老大不小了,说个媳妇彩礼都凑不齐。

”我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不说话,就听着。我知道,戏肉要来了。果然,她叹了口气,

终于图穷匕见。“三娘啊,你那二亩水田,放在你手里也是放着。

不如……就先让你大哥种着?收成呢,都算家里的,也给你大哥攒点娶媳妇的钱。你看,

这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吗?”她话说得好听,叫“种着”,其实就是要田。

我把最后一口粥咽下去,放下碗,抬头看着她。“娘,这事……我爹走的时候交代过。

”我声音还是那么细细弱弱的。“他说,田是我的根,田契就是我的命。命,不能给别人。

”我故意把我那个死去的爹搬出来。孝道大过天,她总不好再逼我。

张婆子的脸果然拉了下来。“你爹都死了多少年了!你现在是我张家的人,

就得知晓张家的规矩!什么你的我的,进了这个门,都是家里的!”她声音开始拔高。

“再说了,只是让你大哥种,又没说要你的田!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这么容不得你大哥?

”一顶“不慈不孝,不悌不恭”的帽子就这么扣下来了。我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做出害怕的样子。“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田契压在箱子最底下,

冬天的棉被都压在上面,一时半会儿……翻不出来。”我找了个最笨的借口。不是不给,

是“拿不到”。这样,她就算有火,也找不到地方发。张婆zo子被我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脸都憋红了。“你!”她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这时,张大郎从外面闯了进来,

一脸不耐烦。“娘!跟她废什么话!一个丫头片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他长得五大三粗,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我没躲,

只是往床角缩了缩,眼睛却死死盯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我爹说过,

跟浑人,你不能比他更浑。你得让他知道,你是个他惹不起的麻烦。我的眼神让他愣住了。

那巴掌悬在半空,没落下来。“够了!”张婆子一把拉住他,“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她瞪了大郎一眼,又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些,但带着威胁。“三娘,你也别给脸不要脸。

今天这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咱们可是一家人。”她拉着张大郎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

摸了摸冰凉的手。我知道,这事没完。下午,张婆子就把家里的账本扔在了我面前的桌上。

“既然你不让你大哥种田,那这家里的开销,你也该担待起来了。你嫁过来白吃白喝小半年,

也该出点力了。”她这是要跟我算经济账了。我心里冷笑一声。好啊,算账,

我最喜欢算账了。我拿起那本油腻腻的账本。上面用最潦草的字,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流水。

买米五文,买盐三文,给文秀抓药二百文……我一页一页地翻,没说话。张婆子坐在对面,

翘着二郎腿,笃定我看不懂。“怎么样?这一个月,光是吃喝拉撒,就花了二两银子。

你那点嫁妆,还不够塞牙缝的。”我翻到最后一页,停住了。我伸出手指,指着其中一行字。

“娘,这个‘节礼三百文’,是什么?”张婆zii子眼皮都没抬。“给里正送的节礼呗,

在村里过活,不得打点一下?”我点点头,又指着另一行。“那这个,‘席面五百文’呢?

”“你大哥跟村东头的几个兄弟吃饭,不要钱啊?”“哦。”我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

看着她,慢悠悠地开口。“可是娘,上个月十五,里正家办丧事,全村都知道,

一个月内不能收礼。咱们家送的这三百文,是送到哪去了?

”张婆子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我没等她说话,继续说。“还有,

大哥上个月不是去镇上他舅舅家了吗?说是住了十来天,什么时候回村跟人吃的席面,

花了五百文?”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张婆子的心上。她没想到,

我这个“睁眼瞎”,不仅识字,还把村里鸡毛蒜皮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她更没想到,

我记得张大郎什么时候出的门。“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开始耍赖了。

“我有没有胡说,娘心里清楚。”我把账本轻轻合上,推回到她面前,“这账,不对。

家里的开销,我认。但不是这么个认法。”“这二亩田,我自己种。从今天起,文秀的药钱,

我来出。家里的米面,我也出一半。其他的,我不管。”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说得清清楚楚。“至于账本……娘要是信得过我,以后我来记。保证一文钱都错不了。

”张婆子张着嘴,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她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她想发作,

却发现找不到理由。我说得合情合理,甚至主动承担了张文秀的药钱。她要再闹,

就显得是她无理取闹,一心只图谋我的田产了。最后,她抓起账本,狠狠地摔在地上。“好!

好!好!你翅膀硬了!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怎么种那二亩田!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求我!

”她气冲冲地走了。我知道,我赢了第一回合。但梁子,也结得更深了。

3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我真的开始自己打理那二亩田。春耕时节,我挽起裤腿,

跟村里其他妇人一样,踩进冰凉的泥水里插秧。张婆子和张大郎就在田埂上看着,

等着看我的笑话。村里也有闲言碎语。说张家这个新媳妇,不知好歹,放着福不享,

非要自己下地。说我忤逆婆婆,是个白眼狼。我不在乎。嘴长在别人身上,

地里长出来的粮食,才是实实在在自己的。张文秀的病,还是老样子。我每日按时给他熬药,

只是方子被我悄悄换了。换成了我爹以前从一个游方郎中那里学来的方子,固本培元,

虽然见效慢,但胜在温和,能吊着他的命。药钱,都是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我跟他说话不多。他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躺着,睁着眼,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候我给他喂药,他会低声说一句“谢谢”。也就仅此而已。我们之间,

比陌生人也熟不了多少。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那天我从地里回来,刚进院子,

就看到张大郎领着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坐在堂屋里。张婆子也在,一脸得意。看到我,

张大郎“噌”地一下站起来。“柳三娘,你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纸,

在我面前“啪”地一拍。“看看这是什么!”我走过去,低头一看。是一张欠条。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我爹柳老三,生前曾向李家村的李大麻子,借了白银二十两。利滚利,

到今天,一共要还五十两。欠条下面,还有我爹的名字和手印。我心里冷笑。

字迹模仿得有七八分像,但力道不对。我爹的字,瘦硬有风骨,这字,虚浮无力。至于手印,

更是粗糙。“我爹不识字,从不会自己写欠条,更不会按手印。”我平静地说。“放屁!

”张大郎旁边的那个麻子脸男人跳了起来,他就是李大麻子,“你爹当初借钱的时候,

可是请了代笔,亲口认的!手印也是他自己按的!你个女娃家懂什么!

”张大郎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人证物证俱在!你别想抵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要是没钱,就把那二亩水田抵了!正好也值个五十两!”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一计不成,

又生一计。从下药,到要田,再到现在的伪造欠条。他们真是费尽了心思。

张婆子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着眼泪。“三娘啊,这可怎么办啊!你爹怎么欠了这么多钱啊!

这要是还不上,人家要把你抓去卖了抵债的呀!娘也是为你好,你就听你大哥的,

把田抵了吧,好歹能保住你的人啊!”一唱一和,演得真像。我看着他们,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我没理会他们,只是拿起那张欠条,仔仔细细地看。“代笔人是谁?

”我问。李大麻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是……是王家村的王秀才!”“哦?

王秀才?”我点点头,“我记得王秀才去年就去府城赶考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是什么时候给我爹写的这张欠条?”李大麻子额头上开始冒汗。“是……是去年春天!

”“不对吧。”我把欠条翻过来,指着纸张的角落,“这纸,

是镇上‘文记纸铺’的‘青竹纸’。这种纸,文记纸铺今年开春才开始卖。去年的春天,

镇上可没这种纸。”我爹以前买不起好纸练字,就研究各种纸的来路和成色。这些,

我都记在心里。院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李大麻子和另一个男人,脸都白了。

张大郎也傻眼了。他大概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一张纸的出处。

张婆子的哭声也停了。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惧。

我把欠条轻轻放在桌上。“伪造欠条,图谋他人田产,按照大周律,杖责三十,徒刑一年。

”我看着李大麻子,一字一句地说。“如果,还加上了恐吓威逼,那就罪加一等。

要是闹到县衙,你们猜,县太爷会怎么判?”我的声音很轻,但在他们听来,

不亚于晴天霹雳。李大麻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姑奶奶!我错了姑奶奶!

这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都是他!是张大郎让我这么干的!他说事成之后分我二两银子!

我就是个跑腿的啊!”他指着张大郎,把什么都招了。张大郎气得脸都紫了,

冲上去就给了李大麻子一脚。“你他娘的血口喷人!”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院子里鸡飞狗跳。张婆子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妖怪。

我没再看他们。我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我知道,从今天起,

他们再也不敢小看我了。但是,他们也更恨我了。一个不听话的工具,突然长出了獠牙。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的牙,一颗一颗地拔掉。4张家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张婆子见了我,绕着道走,眼神躲躲闪闪。张大郎更是十天半月不着家,估计是没脸见人。

家里安静得有些反常。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越是安静,

就说明他们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转眼,入了秋。天气一天天凉下来。张文秀的咳嗽,

也一天比一天重。我换了好几种草药,都只能勉强压着,不见好转。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脸色蜡黄,嘴唇泛白。有时候,他会整夜整夜地咳,咳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我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那天夜里,他又咳得厉害。

我给他端了杯热水,扶他坐起来。他靠在床头,气息微弱,看着我。

“你……为什么还要管我?”他断断续续地问,声音像漏风的风箱。这是他第一次,

主动跟我说这么长的话。“你是我的丈夫。”我回答,语气平淡。“名义上的罢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他们……他们想等你死了,

再把我这个‘病故之人’的妻子,卖个好价钱。”我心里一惊。我没想到,他心里这么清楚。

“到时候,田是他们的,卖你的钱,也是他们的。”他看着我,眼睛在黑暗里,

亮得有些吓人,“所以,你走吧。趁着你现在还能走。”我沉默了。我不是没想过走。

但走了,我就成了“逃妻”。按照大周律,逃妻被抓回来,是要被打死的。而且,

田契是我的,我凭什么要像个丧家之犬一样逃走?“我不走。”我说,“这是我的家。

”他愣愣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是个聪明人。”他良久才说,

“比他们都聪明。但有时候,太聪明了,不是好事。”说完,他便闭上眼,不再说话。

我看着他枯槁的脸,心里有些复杂。他是个可怜人。生在这样的家庭,被自己的亲娘和兄长,

当成谋财的工具。他什么都懂,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

一点点被病痛和这个家,吞噬掉。几天后,张婆子突然又对我热情起来。她不再提田契的事,

反而每天都炖了鸡汤,亲手给我端来。“三娘啊,快喝了补补身子。照顾文秀,你辛苦了。

”她笑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真诚。但我只觉得后背发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假意喝汤,其实每次都偷偷倒掉了。果然,没过两天,家里来了一个媒婆。那媒婆姓王,

尖嘴猴腮,一脸精明相。她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哎哟,

这就是文秀媳妇啊?长得可真俊俏。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了。”她的话,

像刀子一样。张婆子在一旁假惺惺地擦眼泪。“可不是嘛!我家文秀这病……唉,

我不能耽误了三娘一辈子啊。所以托了王媒婆,想给她……再寻个好人家。”我站在那里,

冷冷地看着她们演戏。我明白了。他们这是算准了张文秀活不长了,提前给我找好了下家。

等张文秀一死,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卖掉。“王姐姐,你快跟三娘说说,

是哪户好人家啊?”张婆子催促道。王媒婆清了清嗓子,眉飞色舞地说:“镇上的赵员外!

家里有良田百亩,骡马成群!就是……年纪大了点,今年六十有八了。前头死了三房太太,

正想再娶一房年轻的,好生个儿子。”六十八岁,死了三房太太。这哪里是找下家,

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赵员外说了,只要三娘肯嫁过去,彩礼,白银一百两!

”王媒婆伸出一根手指头,眼睛都在放光。一百两。好大的手笔。有了这一百两,

张大郎不仅能娶上媳妇,还能在镇上买个小院子了。他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三娘,

你意下如何啊?”张婆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笑了。“娘,文秀还没死呢。”我说。

一句话,让屋子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王媒婆的笑僵在脸上。张婆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这不是为了你早做打算嘛!”“我的打算,

不用娘操心。”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文秀活一天,我柳三娘,

就是他张文秀的妻子。谁也别想打我的主意。”“还有,王媒婆。

”我转向那个尖嘴猴腮的女人,“按照大周律,夫在为人议婚者,杖六十。你今天这番话,

要是让里正听见了,你这顿打,是逃不掉的。”王媒婆吓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是你家婆婆托我的!”她说完,像见了鬼一样,

头也不回地跑了。“你!你这个扫把星!白眼狼!”张婆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破口大骂,

“我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居然这么对我!我打死你!”她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我没动。

就在她的手快要抓到我脸上的时候,里屋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张文秀扶着门框,

站在那里。他瘦得像个纸片人,风一吹就能倒。但他站得很直。“娘。”他开口,声音沙哑,

却异常清晰,“你闹够了没有?”5张婆子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

自己这个只剩一口气的儿子,居然会站出来。“文秀?你……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别着了凉。”她想上前去扶,脸上又堆起了慈母的表情。张文秀没让她碰。他扶着墙,

一步一步地挪到我身边。然后,他看着张婆子,眼睛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彻骨的冰冷。

“我还没死。你们就这么着急,要把我的妻子卖掉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张婆子的心上。“不是的,文秀,你听娘解释……”张婆子慌了。“解释?

”张文秀惨笑一声,又咳了起来,“我从小到大,听你的解释,还听得少吗?”“你说,

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紧着他。所以我从小只能吃他剩下的。”“你说,

家里穷,供不起两个读书人。所以你把我识字用的书,拿去烧火,

只为让大哥冬天里能暖和点。”“你说,我这病是拖累。所以,你们花二两银子买来三娘,

名为冲喜,实为给我找个免费的看护,好让你们眼不见为净。”他每说一句,

张婆子的脸色就白一分。张大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站在门口,听得目瞪口呆。

“现在,我快死了。你们就想着,怎么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把我用过的妻子,

再卖个好价钱。”张文秀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失望和悲哀。

“娘,大哥。你们……从来没把我当成过亲人。”他说完,转过头,看着我。“三娘,

你去找里正。就说,我要写休书。”“什么?”这下,轮到我愣住了。休书?他要休了我?

张婆子也急了。“不行!绝对不行!文秀你疯了吗!她是你媳妇,你休了她,谁来照顾你!

”她不是心疼我,她是怕没人伺候她儿子,怕那一百两彩礼飞了。“我不用她照顾了。

”张文秀说,“我这条命,本就是多余的。临死前,我不想再拖累一个好人。”他看着我,

眼神很平静。“去吧。拿笔墨纸砚来。”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是他内心深处,

还存着最后一丝良知。但我知道,这是我离开张家最好的机会。不是被卖,不是逃跑,

而是被夫家“休弃”。虽然名声不好听,但从此以后,我就是自由身。婚嫁自主,无人能管。

我没再犹豫,转身去拿了笔墨。张文秀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那封休书,

他写了足足半个时辰。字迹歪歪扭扭,墨点一塌糊涂。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兹有妻柳氏三娘,嫁入张家,侍奉公婆,照料卧夫,温良恭顺,并无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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