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辟邪雕刻图片大全由网络作家“北方小咬”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林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前言:得到家传避邪木雕我每晚都梦到同一个血腥场景:一个无脸人用这把刀剥下我的直到我发现木雕底部刻着一行小字:“以邪镇饲主为祭”。更可怕的我爷爷的日记里写着——“第三代镇物开始反必须找到替身”。而我已经是第四代---林家老宅的气是陈腐木头、积年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旧书页发霉的混合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林默站在厅堂中手里握着一把鸡毛掸却觉得这动作徒劳得可...
主角:冰冷,林默 更新:2025-10-24 10: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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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得到家传避邪木雕后,
我每晚都梦到同一个血腥场景:一个无脸人用这把刀剥下我的皮,
直到我发现木雕底部刻着一行小字:“以邪镇邪,饲主为祭”。更可怕的是,
我爷爷的日记里写着——“第三代镇物开始反噬,必须找到替身”。而我已经是第四代了。
---林家老宅的气味,
是陈腐木头、积年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旧书页发霉的混合体,
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林默站在厅堂中央,手里握着一把鸡毛掸子,
却觉得这动作徒劳得可笑。阳光从高高的、糊着旧窗纸的棂格间艰难地透进来几缕,
照亮了空气中亿万翻飞的尘糜。父亲去世得突然,城里那个所谓的“家”也迅速变得陌生。
母亲改嫁后,那个家就再没有他的位置了。回到这座几乎被遗忘的祖宅,与其说是守孝,
不如说是一种放逐,或者说,是走投无路下的唯一选择。他的目光落在厅堂正中的房梁上,
那里似乎悬着比别处更浓重的阴影。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过一件事——“默娃,
回去……老宅堂屋,东数第三根椽子往上,靠墙的那块活砖后面……有东西,
是祖上传下来的,避邪的……拿、拿着……”声音断断续续,
夹杂着对未知之物的恐惧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叮嘱。林默当时只当是父亲病重下的胡话,
此刻站在这阴森的老宅里,那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却让那话变得清晰无比。
他搬来一张吱呀作响的八仙桌,又颤巍巍地摞上一把太师椅。脚下不稳,
椅子腿与砖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高度勉强够了。他伸手探向父亲描述的位置,
指尖很快触到了一块与其他青砖截然不同的、略带松动的砖块。灰尘簌簌而下。他屏住呼吸,
用力将砖块抽了出来。后面是一个黑黢黢的洞窟,
一股更阴冷、带着土腥和朽木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摸索着,
指尖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物体。拿出来,沉甸甸的,
外面裹着的厚厚油布已经发脆,一碰就碎开一角。里面是一个木雕。
雕刻的是一只说不清形态的兽,非狮非虎,面目模糊,带着一种原始的、笨拙的狰狞。
木料是深褐近黑的颜色,触手冰凉,即使在这夏末的午后,也透着一股子浸入骨髓的阴寒。
纹理扭曲盘绕,看久了,竟觉得那些纹路像是一只只细小的、痛苦蜷缩的眼睛。木雕的底部,
似乎有些刻痕,被厚厚的包浆和污垢填满,看不真切。这就是父亲说的避邪之物?
林默掂量着这冰冷的木雕,心里没有半分安宁,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
只想将它扔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墙洞里去。但他最终没有。
他把它放在了床头那张老旧抽屉柜上,正对着床。第一夜,无事发生,
只有老宅各处偶尔传来的、不知来源的细微响动,和窗外呜咽的风声。第二夜,他睡着了,
然后,毫无预兆地,跌入了那个世界。不是梦。梦没有这样清晰的、令人窒息的质感。
他站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一束惨白的光,照着他,
也照着他对面那个“人”。那东西有着人的轮廓,穿着某种深色的、似乎是旧式长衫的衣物,
但脖颈之上,空空如也。没有五官,没有头发,只有一片平滑的、类似于蜡像材质的空白。
无脸人。林默想动,想喊,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意识,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清醒地感受着每一秒的恐惧。
无脸人向前一步,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它抬起手,手里握着一把刀。
刀很古怪,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用品,短柄,刃身带着一道诡异的弧线,刀尖尤其锋利,
闪着不祥的寒光。冰冷的刀尖,抵上了林默的眉心。痛!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
沿着鼻梁一路向下,划过嘴唇,下巴,直至脖颈。他能“感觉”到皮肤被划开,
能“听到”皮肉分离时那种细微而令人牙酸的嘶啦声。温热的液体顺着裂口淌下来,
黏腻而腥甜。然后,是剥离。刀锋巧妙地探入皮下,向上,向两侧,
缓慢而坚定地撬动、剥离。像剥开一颗水果,只是这水果是他自己。
他能感觉到皮肤与肌肉被强行分开的瞬间,那种粘连,那种撕裂,
那种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和绝望。无脸人动作精准,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冷漠。
大片大片的皮肤被从他胸膛、手臂、大腿上剥下,
露出下面鲜红的、微微颤动的肌肉组织和网络般的血管。他想看清无脸人的“脸”,
想从那片空白中读出点什么,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虚无,映照着他正在被摧毁的肉身。
最后,当那冰冷的刀锋触及他的脸颊,准备进行最后的剥离时,
他猛地从那片极致黑暗和剧痛中挣脱出来。“嗬——”林默弹坐而起,胸腔剧烈起伏,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濒死的鱼。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冰凉地贴在皮肤上。窗外,
天光未亮,屋子里一片死寂。他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脸,额头,脖子,胸口……皮肤完好,
没有伤口,没有血。但那被剥皮的剧痛感,那刀锋的冰冷触感,却清晰地烙印在神经末梢,
挥之不去。是梦?怎么可能有那么真实的梦?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床头柜上的那个木雕。
黑暗中,它只是一个更深的轮廓,但那狰狞的形态,仿佛正无声地凝视着他。接下来的夜晚,
成了轮回的地狱。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无脸人,同样的刀,同样缓慢而精确的剥皮过程。
每一次,他都从头到尾、清醒地“体验”全程,直到最后那一刻才惊醒。惊醒的时间点,
似乎在一次次地往后推移,最初是在剥到脸颊,后来,
他几乎能“感觉”到整张面皮都被揭下那一刻的、无法言喻的空洞和冰凉。他开始害怕入睡。
黑眼圈浓重地挂在他迅速消瘦的脸上,白天也变得精神恍惚。
老宅里任何一点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他试过把木雕锁进柜子,扔进仓库,
甚至想过把它砸了。但每次处理掉它,当晚的“梦境”会变得更加清晰、痛苦,而且醒来后,
他会发现那木雕诡异地重新出现在他的床头柜上,沉默,冰冷,仿佛从未被移动过。
它缠上他了。林默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他强撑着几乎要崩溃的精神,
开始更仔细地检查这座老宅,尤其是爷爷生前住过的那间偏房。房间里堆满了杂物,
在一张破旧书桌的带锁抽屉里,他找到了爷爷的日记。锁已经锈蚀,他轻轻一掰就开了。
日记本的纸页泛黄发脆,字迹是竖排的毛笔小楷。他快速地翻阅着,
大部分内容都是些家长里短,田间劳作,直到后面一些页数,字迹开始变得急促、潦草,
甚至有些狂乱。“……戊辰年七月初三,镇物异动愈发频繁,夜半常有泣声自墙角出,
饲主心神不宁,目现血丝……”“……庚午年冬月十五,反噬之兆已显,饲主臂现青黑纹路,
如树根盘绕,痛入骨髓。翻阅古籍,唯‘以邪镇邪’四字,
然邪终噬主……”“……壬申年五月初七,第三代镇物开始反噬,必须找到替身。时限无多,
罪孽深重,然为保血脉,不得不为……”林默的手指死死抠在日记本粗糙的纸页上,
指甲几乎要嵌进纤维里。
“第三代镇物”、“反噬”、“必须找到替身”……这些字眼像一把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扎进他的脑海。父亲是第三代?那自己……就是第四代?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庇佑,
而是一个世代传递的诅咒?一个需要后代血肉来“饲养”的邪物?他猛地站起身,
几乎是扑到床头,一把抓起那个冰冷的木雕。底部那些被污垢填满的刻痕!他找来一把小刀,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刮掉那些经年累月的包浆和污垢。渐渐地,一行细密、古朴,
仿佛是用指甲或尖锐石刻出的小字,显现出来。那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文字,扭曲盘绕,
如同木雕本身的纹路,但又奇异地能够辨认出其含义——“以邪镇邪,饲主为祭。”轰隆!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也照亮了林默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
饲主为祭……爷爷日记里的“替身”……自己是第四代……那个无脸人……是谁?
是木雕本身?是它凝聚的邪灵?还是……某个前代的“饲主”?就在这时,
掌心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骇然发现那一直冰冷死寂的木雕,不知何时变得温热,
甚至有些烫手。而他那握住木雕的右手掌心,皮肤之下,
正隐隐浮现出几道细微的、扭曲的青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正缓缓向上蔓延。与此同时,
一段完全陌生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
猛地撞入脑海——一个穿着深色粗布衣服的男人背影,跪在地上,对着一个模糊的牌位磕头,
肩膀剧烈耸动,不是在哭,而是在……压抑地笑?背景似乎是这间老宅的堂屋,但更破旧。
男人缓缓回过头,那张脸……没有五官!林默惨叫一声,猛地将木雕甩了出去。
木雕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兽首依旧正对着他。不,
不对。那段记忆里的无脸人,身形……似乎比梦里的要瘦小一些,衣服的样式,
也像是更早的年代。难道……一个更加冰冷、更加绝望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弯腰,颤抖着,再次捡起那个滚落到墙角的木雕。这一次,
他强忍着那刺骨的阴寒和掌心纹路灼烧般的痛楚,将其紧紧攥在手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没有光,没有引导,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和无数嘈杂、混乱的低语、哭泣、嘶吼。
但在这片混乱中,他捕捉到了一些碎片。一个年轻女人的脸,惊恐扭曲,她的双手被反绑着,
塞进了……那个墙洞?砖石封上的最后一刻,她绝望的眼神正对着外面某个方向。
视角来自……那个被供奉在黑暗中的木雕?另一个碎片,是一个中年男人的,
他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深夜独自在院子里挖掘,
将一具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被剥了皮的东西埋进土里,
嘴里喃喃念叨着:“……别怪我……爹……都是为了林家……”还有……父亲!
是父亲林建国年轻时候的样子!他跪在爷爷面前,苦苦哀求着什么,爷爷背对着他,
身影在油灯下显得佝偻而冷酷。父亲手里,也紧紧攥着这个木雕!画面戛然而止。
林默猛地睁开眼,冷汗沿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一片酸涩。他明白了。那无脸人,
不是固定的某一个。它是所有被这“镇物”反噬而死的林家先人怨念的集合!
是这木雕本身邪性能量的显现!爷爷日记里所谓的“替身”,
并非找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来顶罪,而是要在这血脉相连的后代中,选择一个,
承受所有累积的反噬,成为这邪物新的“祭品”,从而暂时平息它的躁动,让其他族人,
或者说,让决定“献祭”的那一决策者,得以苟延残喘!父亲躲过去了?
还是说……父亲在最后关头,把这个诅咒,传给了自己?
掌心那青黑色的纹路又向上延伸了一小截,像是有生命的藤蔓,带着一种阴毒的活力。
被剥皮的幻痛再次袭来,这一次,甚至不需要入睡,就在他清醒的时候,
大腿外侧的皮肤传来一阵清晰的、被撕开的剧痛。他撩起裤腿,皮肤光滑,
但那股痛楚如此真实,让他几乎站立不稳。木雕在他手中,似乎……跳动了一下?
像一颗冰冷的心脏。不!不能坐以待毙!林默冲回爷爷的房间,发疯似的翻找。日记!
更多的日记!或者其他任何相关的东西!书架被推倒,箱子被撬开,杂物抛洒一地。终于,
在一个隐蔽的地板夹层里,他找到了几本更早的、纸页几乎要碎成粉末的线装书,
以及一本薄薄的、没有封面的册子。线装书是某种旁门左道的杂录,
里面果然有关于“镇物”的零星记载,语焉不详,但提到了“凶煞之物,需以更凶者镇之,
然煞气相冲,必伤主家,唯血脉可暂缓”以及“煞气蚀体,肤现黑纹,痛彻心扉,
终至剥皮裂肉之幻,久之则实”。而那本薄册子,似乎是某位曾祖辈的笔记,
里面用一种绝望的笔触写道:“……此獠凶炽,非寻常法可制。偶得一残卷,
录有‘移煞’之法,或可一搏。然需至亲之血为引,于煞气源头行仪,凶险万分,
九死一生……”移煞?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像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
他快速浏览着后面关于“移煞”仪式的残缺记载,越看,脸色越是苍白。
需要至亲之血……煞气源头……行仪凶险……至亲?他在这世上,还有至亲吗?母亲?
她早已有了新的家庭,而且,这诅咒来自林家血脉……煞气源头?不就是这个木雕吗?
还是……那个藏着木雕的墙洞?行仪凶险,九死一生……但不行仪,就是十死无生!
而且是被凌迟般一点点剥皮而死!他必须试一试!
根据那些残缺的记载和爷爷日记里透出的信息,
他勉强拼凑出仪式可能需要的东西:他自己的血至亲之血,木雕镇物本身,
以及一个特定的时间——月晦之夜,阴气最盛之时,或许能借助天地之力,
扰动这邪物的根基。就在明晚。时间不多了。林默翻箱倒柜,找来一个破旧的瓦盆,
一把用来裁纸的生锈小刀,几根颜色暗淡的、不知放了多久的蜡烛。东西粗陋得可笑,
但他没有选择。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靠着爷爷那张破旧的床榻,
手里紧紧攥着那本记载着“移煞”之法的薄册和爷爷的日记。
掌心的青黑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手腕,像一条毒蛇,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缠绕。
皮肤下的灼痛和那种被无形之力撕扯的感觉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窗外的天色,
一分分暗沉下去。最后一缕天光被浓稠的暮色吞噬,老宅彻底陷入了黑暗。他没有点灯,
任由那粘稠的、带着霉味的黑暗将自己包裹。寂静并不纯粹,梁柱偶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老鼠在夹墙里窸窣跑过,远处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像是女人低泣的声音。是风声吗?
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他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无脸人,
不去想那把冰冷的剥皮刀,不去想皮肤被撕裂的剧痛。
他一遍遍在脑中模拟着那残缺的仪式步骤,尽管他知道,这很可能只是徒劳,
甚至可能引来更可怕的后果。但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要抓住。
时间在恐惧和煎熬中缓慢爬行。终于,临近子时。窗外,无星无月,天地间一片晦暗。
他站起身,腿脚因为久坐和紧张而有些发麻。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尘芥味的空气,
他端起瓦盆,拿起小刀和蜡烛,走出了房间。堂屋比偏房更加空旷,更加阴冷。
那束从高窗棂透下的微弱天光在这里几乎消失殆尽,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空气凝滞,
带着一股土腥和香烛熄灭后的残烬气味。他走到堂屋中央,那个被取出木雕的墙洞下方。
这里,应该就是“煞气源头”了。放下瓦盆。
将三根蜡烛按照记忆中残卷描述的、模糊的三角方位摆好,用颤抖的手划了好几根火柴,
才勉强将它们点燃。昏黄摇曳的烛光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却让周围的阴影显得更加浓重,
仿佛有无数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蠕动。他跪在瓦盆前,拿起那把小刀。
刀身上的锈迹在烛光下像是干涸的血。咬了咬牙,他对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划了下去。
刺痛传来,温热的血立刻涌出,滴落在灰黑色的瓦盆底部,发出“嗒……嗒……”的声响,
在死寂的堂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他握紧拳头,让血流得更快一些,
直到在盆底积了薄薄一层。按照残卷所述,他需要用自己的血,在瓦盆内壁画出特定的符咒。
可那符咒大半残缺,他只勉强记得几个扭曲的笔画。就在他蘸着血,
试图描绘那残缺符咒的时候——啪!一声轻响,离他最近的那根蜡烛,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
毫无征兆地熄灭了。一股阴风毫无来由地卷过堂屋,剩下的两根蜡烛火苗被压得极低,
几乎贴到烛芯,光线瞬间暗淡,整个堂屋陷入了更深的昏暗。林默的心脏骤然缩紧。
他猛地抬头。墙洞下方的阴影里,那片黑暗开始蠕动、凝聚。一个轮廓,缓缓地显现出来。
深色的、旧式长衫的衣物。脖颈之上,一片平滑的、空无一物的空白。无脸人。它来了。
不是在梦里。它就站在那片阴影中,无声无息,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它手中,
握着那把熟悉的、带着诡异弧度的剥皮刀,刀身在微弱的烛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林默的呼吸停滞了。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他想动,想喊,想抓起瓦盆砸过去,
但身体再次被那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有眼球还能艰难地转动,
死死地盯着那个从阴影中走出的恐怖存在。无脸人向前迈了一步,动作依旧僵硬,
却带着一种实质性的、令人绝望的压迫感。它手中的剥皮刀,微微抬起。不!不能这样!
林默在心中疯狂地嘶吼。他试图集中精神,回想那残缺的仪式,回想那血符的最后几笔!
动啊!给我动起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那无处不在的束缚,右手蘸满鲜血的手指,
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向着瓦盆内壁移动。就在这时,那无脸人似乎……停顿了一下?
它那空白的“面部”,微微偏转了一个角度,不再是完全对着林默,
而是偏向了他手中那个盛血的瓦盆,或者说,偏向了他正在试图画出的、那残缺的血色符咒。
是因为这个?这残缺的仪式,竟然对它有一丝影响?然而,这停顿只持续了一瞬。
无脸人重新将“视线”锁定林默,它抬起空着的左手,对着林默的方向,虚空一抓。
“呃啊——!”林默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右腿外侧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比以往任何一次幻痛都要强烈、真实!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右腿的裤子被无形之力撕开,
皮肤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虽然没有真的皮开肉绽,但那痛楚几乎让他昏厥。
掌心的青黑纹路在这一刻如同活蛇般猛然向上窜了一截,爬过了手肘,
一股阴寒彻骨的气息沿着手臂迅速蔓延,半个身子都变得麻木。瓦盆里的血液,
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表面泛起了细微的、不正常的涟漪。无脸人再次迈步,
距离他只有三步之遥。它手中的剥皮刀,已经完全抬起,刀尖正对着林默的额头。
那冰冷的、熟悉的死亡触感,似乎已经提前降临。
完了……就在这彻底绝望的刹那——一段极其混乱、充满痛苦和疯狂意志的记忆碎片,
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了林默的脑海。不是来自遥远的先人,而是……来自父亲!
年轻的父亲,跪在爷爷面前,手里紧紧攥着这个木雕,脸上充满了恐惧、不甘,
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扭曲的恨意!
“……凭什么是我……爹……为什么不能……”父亲的声音在记忆碎片里断断续续,
夹杂着哽咽,“……毁了它……一起毁了……”紧接着,另一个画面闪过:病重的父亲,
在城里的医院病床上,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温和,
而是一种濒死的疯狂和某种……决绝?他反复念叨着“老宅……避邪……拿着……”,
那眼神深处,除了恐惧,似乎还有一种林默当时无法理解的、近乎报复性的快意?
难道父亲……他知道!他知道这“避邪”木雕的真正面目!他知道反噬终将到来!
他把自己叫回来,接过这木雕,不仅仅是因为祖训,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避邪”,
更是为了……为了让他成为自己的“替身”?!一股比那剥皮刀锋更冷的寒意,
瞬间贯穿了林默的全身。与此同时,
或许是这源自直系血脉的、充满怨恨和背叛的记忆碎片刺激了什么,
他掌心的青黑纹路骤然变得灼烫,那本被他塞在怀里的、爷爷的日记本,
也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嗡——!一声低沉的、并非来自现实世界,
而是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嗡鸣,以那木雕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墙洞周围的阴影开始沸腾!不仅仅是无脸人所在的那片阴影。整个堂屋的墙壁上,地面上,
甚至天花板上,那些浓重的黑暗都开始扭曲、蠕动,一个接一个的……轮廓,
从中挣扎着显现出来。它们穿着不同时代的衣物,有长衫,有短打,
有近代的旧式服装……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脖颈之上,
全是那片令人疯狂的、平滑的空白!不止一个!三个,五个,八个……越来越多!
它们从四面八方,从老宅每一个角落的阴影中,无声地走出,僵硬地转向林默的方向,
转向他手中那个瓦盆,以及盆中那泛着涟漪的、属于林家第四代嫡系血脉的鲜血。它们手中,
都握着同样制式的、冰冷反光的剥皮刀。所有的无脸“人”,那空白的“面部”,
都“注视”着他。林默僵跪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彻底的、深渊般的恐惧攫住了他,
连呼吸都已忘记。那最初出现的、穿着旧式长衫的无脸人,举着刀,已经踏前一步,
刀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眉心。而在他身后,左右,更多的无脸人,
正缓缓地、带着整个老宅积累百年的阴冷死寂,围拢上来。瓦盆中,血水的涟漪越来越剧烈,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中挣脱而出。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那冰冷的、并非实质的刀尖触感,再次精准地压在了林默的眉心。不是幻觉。
皮肤传来被刺破的锐痛,一滴温热的血珠,顺着鼻梁缓缓滑落。他能感觉到,
那刀锋上所携带的,是无数代先人累积的绝望、痛苦,以及一种近乎麻木的残忍。
它们要通过这把刀,将同样的命运,施加在他的身上。动啊!动起来!林默在心中咆哮,
牙齿几乎要咬碎。右手的食指,蘸满了来自左手掌心、尚且温热的血液,
用尽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全部力量,对抗着那几乎将他凝固的阴冷束缚,猛地向瓦盆内壁点去!
他不知道完整的符咒是什么,他只知道,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是徒劳的挣扎!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粗糙瓦盆内壁的瞬间——“嗡——!”怀里的木雕,以及那本爷爷的日记,
同时爆发出一种无声的、却震彻灵魂的尖啸!那不是声音,是一种纯粹的、恶意的能量爆发!
整个堂屋的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烛光被压得只剩下三个微弱的、跳动的小点,
随时都会熄灭。墙壁上、地面上那些扭曲蠕动的阴影骤然凝固,然后,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起来!一个,两个,
三个……更多的无脸人轮廓从波动中挣脱,彻底显现在昏黄的光线下。
它们穿着不同时代的衣物,有的布料粗糙,像是贫苦农人;有的料子稍好,
带着旧式乡绅的痕迹;还有的,穿着近代的中山装……它们无声地移动,僵硬却迅捷,
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林默被彻底包围了。前后左右,甚至余光所及的阴影里,
都站满了这些脖颈之上空无一物的“先人”。它们手中形态一致的剥皮刀,
反射着摇曳欲灭的烛光,像是一片冰冷的、等待饮血的丛林。
最初的、穿着旧式长衫的无脸人,它的刀尖已经微微用力,眉心的刺痛感更加清晰。
林默甚至能“听”到皮肤纤维被一点点割开的细微声响。完了……就在这念头升起的刹那,
他蘸血的手指,凭着某种近乎本能的驱使,
在瓦盆内壁上划下了一道扭曲的、断断续续的弧线。不是他记忆中的任何残符,
更像是他体内那股被诅咒的血脉,在生死关头自发的、绝望的回应。
嗤——瓦盆里那薄薄一层血液,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猛地沸腾、汽化,
升起一股带着浓重铁锈和腐败气味的猩红雾气!这雾气如有生命,并未扩散,
而是猛地向内一缩,缠绕上林默画出的那道血痕。血痕瞬间变得明亮,
发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的光。“嗷——!”一声非人的、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怨毒的嘶吼,
直接在他脑海深处炸开!不是来自任何一个无脸人,而是来自……他怀里的木雕!
那木雕仿佛活了过来,在他怀中剧烈震颤,表面的狰狞纹路扭曲蠕动,
那冰冷的触感瞬间变得滚烫,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炭!几乎同时,围拢上来的所有无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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