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女厕隔间里剧烈喘息，手机屏幕上苏晴的求救信息正在扭曲成乱码。
当她用发烫的指尖触碰第3间隔间门板时，木质纹路突然活过来般蠕动，浮现出1940年代老式打字机的按键布局。
"降E小调..."她哼唱着《哥德堡变奏曲》，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能触发按键发光。
当弹奏到第15个音符时，水箱突然翻转成唱片机，黑胶盘上刻着"1999.12.31"。
"错了哦。
"带着笑意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林小满猛然回头，看见穿棒球服的男生坐在窗台上晃腿。
他栗色卷发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右手抛接着颗鲜红的苹果，"应该用升C小调，毕竟..."苹果突然砸向林小满，在接触额头的瞬间化作纷飞的病历单。
她接住其中一张，发现是自己在2008年的就诊记录——那时她根本还没考入音乐学院。
"陆星野，时空管理局第47号清理者。
"男生跳下窗台时，棒球服变成黑色制服，胸章是交叉的沙漏与手术刀，"专程来帮你处理烂摊子。
"他指尖转动的钢笔突然刺向林小满脖颈，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
钢笔尖端渗出紫色液体，在地面腐蚀出燃烧的乐谱符号："季白没告诉你？
擅自修改时间线的人..."他突然贴近林小满耳畔，呼吸带着柑橘香，"会被做成标本哦。
"林小满膝盖顶向对方腹部，却穿透了虚影。
陆星野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你身上有我很讨厌的味道——季白那家伙的机械润滑油味。
"他突然实体化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不过你这双眼睛，我可以收藏吗？
"就在这时，隔间门板浮现出血手印。
真实的苏晴撞门而入，手中举着正在首播的手机："家人们快看！
校园霸凌现场！
"镜头对准陆星野的瞬间，时空突然静止。
"真麻烦。
"陆星野打了个响指，手机炸成零件。
他掐住苏晴的脖子将她提起，樱花粉发丝间突然露出金属接口："原来是个报废的时仆。
"林小满抄起灭火器砸向消防栓，喷涌的泡沫竟在空中凝结成冰锥。
陆星野笑着用指尖融化冰锥："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他突然扔出个怀表炸弹，"和季白说再见吧！
"爆炸的瞬间，林小满被拽进温暖的怀抱。
季白用风衣裹住她滚进隔壁男厕，镜子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林小满突然头痛欲裂——这个场景在梦里出现过十七次。
"我们是不是..."她抚上季白心口的齿轮纹身，"在别的时空..."季白突然捂住她的嘴。
陆星野的脚步声从门外逼近，哼着走调的《致爱丽丝》。
当他的影子投在隔间门缝时，季白低头吻住了林小满。
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却激活了她记忆深处的某个开关——1945年的防空洞里，戴防毒面具的男人也曾这样吻过她。
